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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分卷阅读391

。和沈瑄同桌吃饭,委实压力山大。
  孟清江察觉出不对劲,却没轻易开口。实际上,他比孟清义更不自在。孟清义知晓了沈瑄和孟清和两人的关系,他仍被蒙在鼓里。在边塞时,和十二郎同吃同睡,早已经习惯。可定国公是谁?看着摆在面前的酒杯,孟四郎实在不敢相信,刚刚,国公爷竟亲自为他斟酒。
  孟清和不说话,不喝酒,只埋头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沈瑄则举起酒杯,清冽的酒水,散溢出浓香,“敬两位兄长。“简简单单六个字,冲击力却非同一般。
  孟清义表情复杂,孟清江险些滑到桌子下边去。
  两人木然不动,沈瑄举杯静等。
  蓝色袍服,金带玉簪。天潢贵胄,膏粱子弟。
  一室烛火中,俊美的面容更显出尘精致。却也是如刀锋般的锐利,冰冷。
  “敬国公爷!”
  端起酒盏,孟清义一饮而尽。不为其他,单是为了十二郎,这酒,他也必须喝。只望定国公能善待十二郎,如誓言一般,结发到老。
  三杯过后,孟清义放下酒盏。
  沈瑄没有再劝,许多话根本不必出口。说得天花乱坠,不如依心所行。
  孟清和终于抬起头,吩咐家人撤下酒壶,送上热汤,“九哥服药,不能多饮,三杯已是破例。四堂兄也莫要过量。”
  沈瑄侧头挑眉,眸中清晰映出了身边人的面容。金盏送到唇边,唇润了酒水,红得似要滴血。
  “国公爷明日还要上朝。”孟清和眯眼,弯了弯嘴角,一样挑眉,后半句话没有出口。今夜,国公爷打算宿在西厢?
  金盏立时放下,持筷端碗,专心吃饭。
  很显然,国公爷对东厢很满意,不打算挪地方。
  用过了饭,孟清江和孟清义自回客房休息。
  想起孟清义之前的话,孟清江心中有许多疑问,再看孟清和和沈瑄,表情不自觉的有些僵。孟四郎的神经粗度,明显和孟清和兄弟不在同样的段位。
  孟清和饭后需服药。
  起初,每日一副,随着调养日久,变作三日一副。
  沈瑄净过手,托起瓷碗,试了试温度,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孟清和嘴边,褪去冰冷,温声道:“不烫了。”
  “国公爷,我自己来。”不是他没有浪漫细胞,这样的情形,几乎每次喝药都会重复一次。次数多了,孟清和也学乖了。绝对不能软着来,必要时,动手抢碗。
  沈瑄没有坚持,在孟清和两三口喝完汤药之后,捻起一粒果脯,送到他的嘴里。
  指尖擦过唇角,带走一抹褐色。送到自己唇边,轻轻舔过,眼眸低垂,好似一点不觉得苦。
  孟清和咬着果脯,很是无奈。
  这么些年,侯二代的功力日深,相对的,他的抵抗能力呈直线下降。
  耳朵红不算什么,心跳飙升也可以接受,扑了还想扑,算怎么回事?
  扑成功也就罢了,往往是扑上去羊入虎口,还乐此不疲,他损了的不是身体,是脑子才对吧?
  仔细想想,他和国公爷聚少离多,满打满算,凑够七年之痒的日子都很遥远。
  所以,他这种表现,多少能说得过去……吧?
  “十二郎在想何事?”
  孟清和推开药碗,不想说话。抵挡不住国公爷的美色,脑袋冒氢气这种事,岂能说得出口?
  沈瑄挑眉,“十二郎不愿告知?”
  孟清和磨牙,“国公爷真想知道?”
  “自然。”
  “那好。”孟清和点头,悍然道,“国公爷俊美无匹,天下无双,吾甚钦慕,每见,面赤耳红,心中砰然,不免神飞。”
  沈瑄:“……”
  继续悍然,“此乃实言。”
  沈瑄:“……”
  坚持悍然,“肺腑之言!”
  如果不是担心_0_ci_0_ji太大,沈瑄暴起,不好收场,孟清和还会背两段诗经。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多真实的写照。
  不过,仅是一句,后果也超乎预期。
  孟十二郎陷在榻上,追悔莫及。如无意外,恐有三日要卧床不起。
  翌日,定国公神清气爽出门上朝。
  兴宁伯一觉睡到午后,醒来时,沈瑄已经回府,还带回了两位贵客。
  平王世子朱瞻基,汉王世子朱瞻壑。
  皇孙莅临,换成别家,定是如临大敌,提前清场,生怕出了半点差错。如果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一个半个心怀叵测之徒,冲撞了皇孙,全府都要跟着倒霉。
  定国公府却没这样的规矩。
  自兴宁伯移居,皇帝的儿子和小舅子隔三差五跑来蹭饭,国公府众人早已锻炼出来,见怪不怪。
  朱瞻基和朱瞻壑是微服出宫,除了随身伺候的宦官,只带数名护卫。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有定国公在,连护卫都可以省略。
  京城内外男女老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定国公是猛人中的猛人,文章武功一样无敌。
  胆敢找定国公的麻烦?不比被请去锦衣卫北镇抚司喝茶聊天轻松多少。
  朱瞻基出宫的次数不少,虽未到过定国公府,表现总未出格。
  朱瞻壑却满是好奇。出宫时,还惦记着父王朱高煦。朱高燧凑热闹,也想跟过来。中途却被徐皇后叫去,朱高煦死拉住兄弟,趁机脱身。
  开玩笑,和定国公切磋武艺?他没找揍倾向。
  以为是皇子亲王就会被手下留情?做梦更加实际。
  揍得狠了,顶两个黑眼圈回宫,父皇八成还会说,揍得好!然后挥舞着鞭子,再来一顿好揍。
  幸亏朱高煦和朱高燧没跟来,否则,孟清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脸红到耳朵鼻孔一起冒烟。
  朱瞻基和朱瞻壑被请到东厢,孟清和换了便服,笑容和蔼,“见过世子。”
  “少保不必多礼。”
  说完这句,朱瞻基就不再开口。
  朱瞻壑没那么多顾忌,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可以听出,他很关心孟清和,是真正当做长辈的关心。
  “劳世子担忧。下官只是旧疾复发,用了药,三五日当好。不敢带病入宫,方才停了授课。”孟清和笑道,“后日,赵院使过府为下官诊脉,若无大碍,会继续为世子授课。”
  “少保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朱瞻壑仍是担心,“如果少保再不好,就让赵院使施针。”
  孟清和:“……”这小孩怎么总想着让人给他扎针?
  两人说话时,朱瞻基始终没有插言,直到朱瞻壑静了下来,捧起茶盏润口,才郑重说道:“孤想学习海外之事,欲同王弟一起听少保授课,不知少保可否答应?”
  听他讲课?
  朱瞻基很谦逊,语气十分温和,孟清和却意外想起了数年前的那场宫宴,那时的朱瞻基,是最受永乐帝宠爱的嫡长孙。
  “世子想知晓海外方物?”
  “是。”朱瞻基点头道,“若得皇祖父允许,孤成年在之后,还想乘船出海,看一看少保口中那片广大的土地。”
  孟清和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道:“世子可禀报了陛下?”
  “孤已请示过皇祖父。”朱瞻基道,“皇祖父言,想得少保倾囊相授,孤要自己努力。”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是让他顺着朱瞻基的意思,告诉他海外的世界,还是托辞婉拒?
  沉吟半晌,孟清和深吸一口气,决定答应朱瞻基的请求。
  “每逢达初五,初九,世子可到文华殿,下官将为两位世子讲授海外之事。”
  “多谢少保!”
  达成所愿,朱瞻基十分高兴,起身向孟清和行礼。
  孟清和没有受全礼,让开之后,郑重还礼。毕竟不是师徒,对永乐帝的决定也只是猜测,还是谨慎些好。
  朱瞻基和朱瞻壑没有留在国公府用膳,停留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送回了皇宫。
  人是沈瑄带来的,自然要由他再送回去。
  孟清和力气用尽,沈瑄离开后,又歪到了榻上。
  很累,脑子却不停的转动。
  汉王世子,平王世子,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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