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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寥记2-分卷阅读47

了笑:“不,他们会的。”
  苏锦不解:“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转头去看窗外,雨声凄绝:“你听。”
  密密麻麻的诵经声从前厅传来,萦绕深深庭院,僧人们又在念《大悲忏》了。
  ……
  九月初,意儿、宋敏和阿照抵达庄宁县。
  阴雨缠绵,潮湿清寒。
  她终于如愿以偿,坐上正印官的位置。
  “山东大旱,宛州府这边却雨水不绝,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往年宛州也曾有过水灾之患,咱们还是得提早做好防范。”
  “没错。”
  于是上任之初,意儿便检查城内东南西北四所预备仓,结果发现庄宁县储存赈济粮的仓房早已空置,形同虚设。她又查过衙门的账目,除去公费,用不尽的,便命主簿拨钱买米入仓,此后囚粮从这里取,救济孤贫也从这里取,还能低息贷给农民。
  “若遇灾荒也可解燃眉之急了。”
  意儿这才安心。
  冯府的讣文她已收到,也派人送去祭礼,因忙得脱不开身,只能等发引之期再与其他官员一同送殡。
  忙成什么样呢?
  每日清晨,天没亮,意儿起床洗漱,换上官府,到公堂点卯,接着内外巡风、洒扫、提牢、管库等各报无事,六房禀报公文,点对用印。下午便坐堂,开始听讼断狱。
  初初半个月,她接到的词讼叫人越听越生气。
  第一桩,县里的一位寡妇,守节二十年,某日去亲戚家吃酒席,与陌生男子发生口角,对方推了她一把,她将这肢体接触视为奇耻大辱,愤慨之下欲服毒自尽,被救,家属把男子告上衙门。
  第二桩,女子迷信,因自己两岁大的孩子从邻居家回来哭闹不停,便认定隔壁的高龄老太太会“吸”幼童阳寿,于是拿铁锤将她敲打成重伤。
  第三桩,_0_qiang_0_jian案,男子尾随女子,跟进家门实施侵犯,到了公堂上却坚称双方情愿,理由是,女子在市集卖豆腐,他每次光顾,对方都很热情,而且总会冲他娇笑,他认为这是明确的暗示,表明同意与他_0_fa_0_sheng_0_guan_0_xi。
  当时在公堂外旁听的百姓几乎全都向着嫌犯。
  “好恶毒的女人,丈夫死了不守节,在市集抛头露脸,卖弄_0_feng_0_sao,不要脸!”
  “男人真可怜,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转脸却告他_0_qiang_0_jian,日后我们还怎么敢跟女人亲近?”
  还有指责受害者活该的:“看吧,不懂洁身自好的女人就是这种下场,年轻姑娘醒醒吧,可别学她!”
  意儿与宋敏私下讨论:“朝廷早在十年前便不提倡守节了,而且不再旌表节妇,怎么庄宁县守寡的风气还如此根深蒂固?”
  宋敏道:“前几任知府知县都很守旧,《新婚律》虽下来,执行却跟不上,衙门甚至公开警告妇女,让她们不要生事,对离婚诉求拖延不理,甚至强迫她们继续忍受痛苦的婚姻。”
  阿照骂道:“_0_gou_0_niang_0_yang的,皇帝亲自颁布的律法,地方竟然无动于衷?”
  “山高皇帝远嘛。”意儿道:“《新婚律》必须严格执行,如今本官来了,我要看看能有多难。”


第36章
  为了推行新法, 意儿先从县衙内部着手,自县丞、主簿到六房吏员及皂隶捕快, 在早上点卯时,与他们详谈《新婚律》,讲自由婚姻对男女之益,包办婚姻之弊,并在圣谕亭向百姓宣讲,但收效甚微,庄宁县人格外捍卫他们习以为常的传统。
  “姐, 没人搭理你啊。”阿照看她孤零零地站在圣谕亭里,噼里啪啦讲完,底下那些稀稀拉拉的看客们打着哈欠去做自己的事了。“下次我抓几个过来,哪怕花钱请托儿呢?你看这多尴尬呀。”
  意儿摸着腰间革带, 心里暗想,她当年初到平奚还只是个县丞,也没有过这种冷遇, 估计有知府坐镇, 这些百姓都不把县令放在眼里。
  好得很,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
  紧接着衙门开始印刷浅显易懂的图册与书册,宣传新律,挨家挨户派发;又雇戏班和说书人, 于勾栏瓦肆每日演出。除了《花木兰》、《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这些传统剧目,还有京城那边最时兴的戏本,讲的都是自由婚嫁,或是包办婚姻里的悲剧男女。
  好家伙,这边如火如荼地搭戏台, 另一边立马紧锣密鼓地准备打擂了。
  你演木兰从军,我便演女德娘道,你讲男女平等,我便讲尊卑有别。
  谁在背后捣乱?
  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县里那几个大家族,大乡绅。
  意儿一怒之下将那些阻碍新律维护男子至高地位的调子都给禁了。
  她想过此举定会招来本地势力的对抗,硬碰硬她从来不怕,但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用亲自出面,底下随便派两个人就能制造麻烦。
  这日阿照与捕快们在外头走街串巷调查婚姻问题,正撞见一对夫妻在巷子里吵架,好大的声响。阿照赶到,看见那妇女被她丈夫扯着头发,几个耳光下去,鬼哭狼嚎。
  她当即过去,钳住了男子的手腕,警告几句,又问了妇人几个问题,便走了。谁知次日,那对夫妻把阿照告上知府衙门,说她_0_lan_0_yong_0_zhi_0_quan,殴打百姓,还逼他们离异!
  “放屁!昨日我不过扣住他的胳膊,制止他动粗罢了,谈何殴打?”阿照很是不服。
  妇女高声喊冤:“你把我夫君的手都拧断了!骨折了!竟然还敢说得如此轻巧?!”
  “骨折?”阿照又气又笑:“他是纸糊的不成?拧一下就折啦?”
  男子也哭:“大人,有大夫作证,小的左手确实折了,就是这位官差给打的!当街打的!”
  庞知府传昨日目睹经过的街坊上堂,阿照万万没想到,众口铄金,黑的说成白的,活生生在眼前发生了。
  “没、没错,正是这位公差动手打了苗二……”
  “你们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阿照瞪大双眼。
  庞知府又传县衙其他捕快。
  “昨日是你们几个与林捕快一同巡街的?”
  “是,大人。”
  “她可有殴打苗二?”
  “这……小的们只看见林捕快擒住了苗二的胳膊,至于伤势如何,当时并不清楚。”
  阿照气得头晕目眩,百口莫辩。
  庞知府问她为何无故对百姓施暴,她指着苗二的媳妇怒道:“要不是见她挨揍,我才不会出手!”
  苗二媳妇向堂上磕头:“民妇何曾挨揍?不过与夫君拌嘴而已,林捕快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男人打了一顿,还叫我上衙门递状子与他离异……天呐,难道赵知县为了政绩、为了推行新律讨好皇上,就要拆散我们这些恩爱之人吗?”
  阿照忍不住破口大骂:“混账!你污蔑我便罢,东拉西扯的构陷赵大人,是何居心?谁派你们来的!”
  庞知府因得了赵庭梧的信,打算卖赵意儿一个人情,便只罚了阿照三个月俸禄,命她赔付苗二看诊用药的费用,就此结案。
  退堂后,庞知府把意儿请了过来,顺便问一问她如此大动干戈是何用意。
  “我看上面的心思,不是让咱们以退为进吗?男尊女卑的伦理已有数千年,如今新律准许女子休夫,冒天下之大不韪,指不定会引起什么风浪,赵大人你这是……推波助澜?”
  意儿心里拐了个弯才明白他的话:“上面?府台大人指的是,长公主殿下?”
  庞知府端起茶盏,但笑不语。
  意儿也装傻:“朝廷的指令,自然要遵从嘛,若说什么大不韪,当年准许女子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已然冒犯过了,女子被压在底下数千年,迟早要触底反弹的。”
  庞知府闻言微怔,霎时明白她的立场,默了片刻,面色维持着和悦:“女人在家靠父亲养活,出嫁靠丈夫,没有男人她们如何生存呢?仰人鼻息者,自然低人一等,这种地位悬殊是难免的。”
  意儿不紧不慢地笑道:“没错,您说到点子上了,只要女子可以出去做官,出去做生意,做活计,男人能挣的钱,我们也能挣,男人可以继承财产,我们也可以,从此以后自己养活自己,不必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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