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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分卷阅读78

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愤怒之余,舒思暕的心底油然腾起一抹懊恼和挫败之感,不禁想,他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没有教导好妹妹。
  恰在此时,她手掌又拉上了他胳膊。
  小姑娘仰头,红着眼,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别去找三皇子麻烦了?”
  舒思暕气急反笑, “行,行,你真行。”这个时候,还不忘护着姬不黩!
  他连道三个行,气得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舒明悦咬唇,小声道:“哥哥……”
  “别喊我哥哥!”舒思暕冷冰打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眼神看她,“是我,是我太纵容你了,竟叫你做出这种不知分寸的事情!”
  舒明悦看着他,神色一怔,心头好似被戳了刀,乌黑眼睛蓄满了委屈泪珠,湿漉漉地往下掉。
  偏偏,她一句话都不能说。
  “时归表哥和烨表哥他们会担心,你不想他们担心你吧?我也不想你担心他们。”
  姬不黩威胁的话音犹在耳畔。
  舒明悦忍着哭意,低下脑袋。
  舒思暕怒其不争地瞪了她眼,无情道:“从今日起,你就在蘅芜居待着,哪也别想去!”
  说罢,他拂袖离去。
  舒明悦怔然站在原地,眼泪顺着眼角吧嗒掉了一连串,孤零零的裙摆坠地,好似成了天地之一粟。
  只听“哐当”一声关门巨响,她身体又一颤,紧接着,外面传来舒思暕含怒的吼声,“人呢?人都哪儿去了!”
  话落,外面顿时嘈杂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接二连三的“咔擦”声传来,蘅芜居正屋的屋门和窗户都被锁了。
  霎时间,屋内的光线一片昏暗。
  舒明悦神色呆呆,扭头,跑到床上,伏在被上哭出了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不知该如何,也不知事情怎么一步一步变得这么糟糕。
  压抑的抽泣声从屋子里不断传来,阿婵和云珠站在屋外面面相觑,神色担忧。
  舒明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髻都打湿了一片,湿压压黏在_0_bai_0_nen脸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蜷在一角,肿着眼睛,抽噎着昏沉睡去。
  ****
  清宁宫。
  皇后坐在榻上,手撑额角,大宫女春瑛站在她身后揉捏肩膀,轻声道:“奴婢瞧着陛下似乎暂时无意动国公府,娘娘,此事转机,或许在七公……”
  她声音顿了一顿,忙改口,“北狄可汗身上。”
  “我何尝不知。”
  皇后深吐出一口绵长气息。
  去年,都利可汗病重,皇帝便一直想挑拨大王子贺拔和九王子虞逻的关系,分裂汗国,眼瞧便要计成,谁成想虞逻神出鬼没,骤然出现在凉州,将贺拔悄无声息地处死了。
  消息传至长安,皇帝眉头皱了好几日。
  春瑛道:“娘娘接下来准备如何?”
  皇后手指保养得白皙细嫩,此时指腹摁着太阳穴轻轻打转,道:“陛下不提,我便不提,一切照往常安排。”
  春瑛应了一声“是”。
  咚咚咚——
  外面来人叩门,通传道:“娘娘,徐贵妃来了。”
  皇后揉捏太阳穴的动作一顿,蹙了下眉。
  ……
  徐贵妃兴致昂昂地来,却在外间一坐冷板凳便是半个时辰,坐得脊背微僵,心头也微冒了火,才见皇后着锦衣华裙,掀了帘子缓步出来。
  妇人保养得宜,气质从容,并没有想象中的狼狈。
  徐贵妃一愣,慢了半拍,上前屈膝福礼道:“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皇后敛起月白色裙摆在上首小榻坐下,柔声笑问:“贵妃来此何事?”
  徐贵妃见状,眼里忍不住划过一丝疑惑,宫女不会传错消息了吧?转念一想,又不可能。
  “妾先前听了些闲言碎语,说娘娘脱簪待罪,长跪于紫宸殿外,还被陛下禁足,心里想着,此事定然不可能,立刻叫人把那碎嘴的宫女处置了。”
  徐贵妃一边说,一边看她神色,告罪道:“妾束下不严,心中惶恐,特来清宁宫向皇后娘娘告罪。”
  皇后一笑,看着她道:“如何告罪?”
  说着,她抬腕抿了口茶,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戴翠绿欲滴的玉镯。
  徐贵妃的声音一噎,瞥见皇后微笑神情,忽然坐立不安。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娘娘!娘娘!国公府不好了!”
  皇后神色惊变,立刻撑着小榻站起来,“进来!”
  宫人急步入内,“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落泪道:“娘娘,国公爷他……他……”声音哽咽。
  “你快说!父亲如何了?”皇后快步上前,柔和的声音急切,一面问,一面手指紧握,生怕听到皇帝兵围裴家的消息。
  宫人神色悲怆道:“国公爷今日辰时五刻的时候去了。”
  皇后闻言,身体猛地一晃。
  春瑛连忙扶住她,担忧道:“娘娘小心!”
  宫人继续道:“管家说,国公爷今日早晨用膳,突然呕血,之后便半睡半醒,不见好转,府内叫了医师诊治,却无力回天,世子一直陪在侧,本欲早入宫通传娘娘,国公爷却不让。”说着,掩面泣不成声。
  皇后眼睛慢慢变红了,神色恍然,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几息之后,她忽地提裙快走,朝宫门的方向奔去,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于她而言,父亲再多糊涂,也是她的父亲。是那个会笑着抱她坐在肩头,教她读书习字、骑马射箭的父亲。
  哪怕她早已嫁做人妇,甚至已为人母。
  春瑛神色一急,连忙偏头吩咐,“还快不去安排卫尉和马车!”
  说罢,跑着追上去。
  “娘娘!”
  霎时间,偌大的清宁宫乱成一团,徐贵妃被神色惊愕,不敢相信,宁国公这就死了!?又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裴正卿是个病秧子,整日汤药不离口,比起他父亲差了不知几何。
  开国之初所封的六公十三侯,怕是宁国公府要第一个没落吧?
  徐贵妃眼里划过一丝看热闹的快意。
  她伸手慢悠悠地扶了了下发髻,对身旁宫女笑道:“走,回宫。立刻着人去安排,准备给宁国公悼唁之物。”
  “是。”宫女垂身应道。
  一片混乱中,徐贵妃悠然慢步,走出了宫门,她着华裙,裙裾一荡一漾,在光线下光耀流转,走了没两步,忽然自己宫里的宫女仓惶而来。
  “怎么了这是?”徐贵妃脚步停下,皱眉。
  宫女哭着道:“康王殿下不好了!娘娘,娘娘快去看看吧!”
  话落,徐贵妃神色陡然僵住,浮一抹惨白,一把揪住她领口,急声问:“兆儿、兆儿怎么了?”
  宫女哭泣,战战兢兢道:“康王、康王被人割了、割了……”她闭上眼,颤声继续道:“被人割了子孙根!”
  好似一声“轰隆”惊雷劈过脑子,徐贵妃身体一晃,摇摇欲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心情剧烈起伏,忽地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娘娘!”
  周围惊呼声四起。
  ……
  二皇子遭歹人行凶,长安乱成了一团,定国公府的蘅芜居却半点不受纷扰。隔壁宁国公府当日便挂上了白幡,哀乐奏了好几日,舒明悦仍被关在屋子里不得出。
  舒思暕的脾气一上来,当真不容半点转圜,许是怕自己心软,自那日怒而拂袖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舒明悦本来想求大表哥,求他和哥哥说一些软和话,放她出门,却被侍女告知道:“襄国公去巡盐道,三天前就走了。”
  三天前,那不是她与李枕河约见曲江池那天吗?
  舒明悦一愣,上辈子没有这回事,上辈子大表哥从徐州回来后,在长安休了月余,便调任尚书左仆射,兼礼部尚书。
  她神色呆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其中,恐怕又有姬不黩的手笔。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舒明悦深吐处一口气,抿了下唇角,眼圈还有几分微微的红。
  随着屋门开了又关,屋室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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