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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分卷阅读91

几丝微不可察的迫切,他想看她为他羞红了脸颊,可是她虽然不拒绝,手指尖紧紧地攥着袖口,不肯伸手去抱他,不肯娇羞地予他同样的炙烈。
  这种感觉,无疑让虞逻很绝望,他急了,动作变得猛烈起来,去咬她的唇,手掌也开始顺着她脊背安抚,把她放倒在了矮榻上。
  “看着我,悦儿,看我。”
  他凝视着她,声音微哑。
  舒明悦躺在榻上,仰头看他,细白手指抓紧了被褥,攥出了一道道褶皱。
  周遭的光线昏暗,他的五官轮廓便更显深邃,一如她当初心动的模样。
  因为先前和姬不黩打架,他脸上挂了彩,唇角处一道青紫痕迹,平添了几分可恶,是的,可恶!世上就是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舒明悦的眼泪忽然决堤而出,一口狠狠地咬住他唇瓣,直到血腥气蔓延开来,尤不解气。
  她去咬他下巴,咬他肩头,最后气喘吁吁,伏在他肩头低声啜泣。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刹那,舒明悦忽然想原谅他了,她想在崭新的一世,什么都不顾地再与他相爱一次。她与他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山河,与他耳鬓厮磨,巫山云雨。
  虞逻仿佛不觉得那些齿咬的痕迹疼,但他的心却在她哭泣声中碎了,他也慢慢红了眼,手指拢着她的脑袋,交颈去亲她耳朵,一下又一下,呼吸因为情绪强烈起伏而急促。
  “别哭,别哭,我让你咬,好不好?”
  “谁要咬你?”舒明悦忽地抬起头,白皙眼皮泛着红,伸手抹了把眼泪,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猛地推开他。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了,但她记得,那最后一月的绝望与孤独历历在目,再见眼前这个男人,她生惧,也生怨。
  这一刻,舒明悦突然很唾弃自己,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偏对他有感觉?
  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声音在打架,理智冷酷无情地提醒她,还想再尝一次被他抛弃的滋味吗?感情在弱小无力地抗争,道所有的一切都还没发生,为什么不去试试?
  可是那个可能,太渺小,太渺小。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碰她肩膀。
  舒明悦茫然扭头,便见原本被推开的男人不知何时又坐到了她身边,并且十分自然地伸手把她捞到了怀里,他盘膝而坐,把她抱在了他腿上。
  两人面对面。
  这是一个很暧昧的姿势。
  舒明悦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受到虞逻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他一手贴着她腰肢锢紧,另只手拢着他后脑勺。
  “如何才能解气?”
  “如何才能原谅我?”他凝视着她,用一种极轻的声音问:“小公主,告诉我好不好。”
  舒明悦望着他英俊的面孔,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蛊惑了,她真的很难拒绝他,而且,心中也开始动摇,脑海中那道感情也慢慢开口为她的动摇开脱。
  感情在说——你把上辈子的怨恨全部加于什么都不知道的“虞逻”身上,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
  然而理智又压倒了她。
  舒明悦咬唇,别开了视线,嗓音冷淡道:“施主,请你放开我,先前施主相救,贫尼很是感激,但是贫尼已经出家了,这份恩情,日后、日后……”
  在他灼热的身体中,她声音开始变得着急,“日后贫尼会多为你抄两本经书祈福!”
  说完,便一把慌乱地推开他要逃,却又被他的手掌压了回去。
  “我看到了。”
  “什么?”
  舒明悦皱皱眉毛,不解地看着他。
  “我看到那本经书了。”
  虞逻凝视着她,眼皮子动了动,回忆着那天晚上所见,缓缓开口道:“天生虎将护天朝,奋斗沙场各不饶。败却法高年少女,威名赫赫镇南辽。”①
  一边说,一边瞥她。
  话音入耳,舒明悦的脑袋轰隆一声响,神色呆住了,这句话当然耳熟,是她读得那本名为《五虎平南》的话本。
  他看到了,他全都看到了!
  因为在定国寺修行,有时要去禅院诵经,经书晦涩难懂,行文枯燥,她读不进去,便叫阿婵把话本包成了经书的模样,这样再去诵经,她就可以津津有味地看话本。
  虞逻的记忆力很好,从上辈子她就察觉到了,似乎是少时常年训练的结果。他可以记得她好几日前穿过的衣衫、戴过的首饰,并且奇怪地问她你为什么又做一条一样的裙子。
  是的,她有时候因为喜欢,会叫裁缝做一模一样的裙子,可能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的花纹有细微差别,但他全部都记得,并且能分毫不差的指出来。
  此时此刻,再一次印证了他的记忆力很好。
  他微垂一双黝黑眼眸凝视他,迟疑了片刻,手指捧着她雪白脸蛋摩挲,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道:“你不想出家。”
  舒明悦的喉咙彻底哽住。
  虞逻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低下头,去轻轻地碰她唇瓣,碰了一下,在她还没炸毛之间立刻离开,然后手掌顺抚她脊背。
  有意无意间,一遍遍抚过她左肩下半寸的位置。
  那里,正是那颗胭脂痣所在。
  ……
  先前姬不黩说的那些话,虞逻半个字都不信,他与悦儿做过什么?不过是曲江池那天而已,想到这里,他神思忽然一顿,脑海里浮现了那天自己从阁楼里出来的场景。
  那天……虞逻微眯眼眸,蓦地想起来,那天他的确遇见姬不黩了,姬不黩坐在不远处大石头上,离两人所在的阁楼并不远。
  舒明悦正被他顺抚得安静,忽然感受到他的手掌僵住不动,抬头,便见虞逻神色分外阴沉,眼底似乎在跳跃着什么情绪。
  “你……怎么了?”
  她眨了下眼,不明所以。
  “多久了?”
  虞逻心头压抑着强烈的怒戾,揽着她腰肢把人往怀里抱。
  舒明悦“当”的一声压上了他胸膛,一双眼瞳圆溜溜水汪,茫然地看他,“什么?”
  虞逻低头去蹭她唇瓣,猛地掠夺她气息,双手捧着脸蛋抬起,一字一字咬牙问:“姬不黩威胁你,多久了?”
  舒明悦心中一跳,双手撑着他胸膛坐起来,“你在说什么?”
  她神色闪躲,不自然地别开脸颊。
  虞逻掰着她脸蛋转回来,眼睛黝黑定定地看她,又问了一遍,“他威胁你,多久了?”
  与动作的轻柔不同,他面上的情绪阴沉如墨,已是风雨欲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舒明悦的身体僵直,呼吸逐渐急促,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之中,走廊里的那种情况……她没法解释,也圆不了。
  画舫里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她脑子崩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令人恶寒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虞逻瞧见她神情和动作,脸色愈发沉怖,小公主的心思很好猜,见到这一幕,还有和不明白?他低头,视线落在她白皙脖颈上,纤细、柔嫩,手指也摸了上去。
  “他碰你这里了?”
  舒明悦闻言,手指攥紧,一股羞耻涌上了心头,倏地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我、我不知道!”
  说完,一把猛推开虞逻,跳下了矮榻。
  虞逻猝不及防,半歪在榻上,伸手抓了个空,便见她提裙跑了出去,恰在此时,传来一阵叩门声,“施主,新衣和伤药拿来……”
  话未说完,屋门“咯吱”一声骤然拉开,小僧弥吓了一跳,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尼姑跑了出来,她快得像一阵风,从他旁边跑了出去。
  “今日之事我会向舅舅解释清楚,不会牵扯到可汗,你莫要再管了!”
  门外又传来她不甚清晰的声音。
  小僧弥不明所以,挠了挠脑袋进屋,便见虞逻神色沉沉地坐在榻上,他衣冠整齐,面上没表情,却叫人看出了分外狰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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