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枭起青壤-分卷阅读13

,传出去了不像话,就含糊说是供了‘观音’,但明明是妖精,说她是观音又怕真的观音发怒降灾,所以叫‘地观音’,地里出来的嘛。”
  话到这儿,聂九罗差不多全明白了:“后来建市划乡,兴坝子乡分了乡东乡西,乡西恰好就是那座庙的所在,乡下人忌讳,所以不大去乡西,说那儿不干净?”
  是这个理儿,但也不全是,老钱想了想,又做了补充:“这个是叫那什么……恶性循环,因为大家不大去乡西,所以那里发生谋财害命或者伤人案的概率就比较高,而又因为那里出过很多事,大家就越发不大去了,所以这日积月累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跟庙的关系倒不大,再说了,现在知道‘地观音’这故事的,能有几个啊。”
  聂九罗嗯了一声倚回靠背,刚听得入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什么时候坐直身子的。
  顿了顿,仍觉得余味未了:“这故事挺有意思,比看庙有意思多了。”
  今晚上写记录,她得把这条记进去,这一天本来过得有点寡淡苍白,因着这故事,瞬间添了彩。
  得了客户夸奖,老钱心里美滋滋的。
  聂九罗忽然又想到一点:“那庙坏了,‘地观音不高兴、要出来害人’,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老钱“嗐”了一声:“那就是纯迷信了,清末之后,咱们国家不是日子不好过吗,老落后挨打,内乱也多,什么闹长毛、白莲教、土匪、兵变,每闹一次,村子不都得遭殃吗?村子遭殃了,庙能不坏吗?你现在看到的庙,虽然是解放前修的,但已经不是最早那一版了。我姨婆就是牵强附会,觉得庙坏了就会有灾,硬把锅扣妖精头上,其实那都是人祸,有灾了庙才坏……哎哎,_0_wo_0_cao_0_wo_0_cao……”
  说到末了,老钱忽地倒吸凉气,车速也低下来。
  前方路面空空荡荡,无车无人,也没猫狗过路,聂九罗有点奇怪:“怎么了?”
  老钱指着斜前方让她看:“聂小姐,你看,那护栏!”
  经他提醒,聂九罗才注意到,斜前方有一段护栏被撞断,残段颤巍巍地歪斜着,有点惨烈。
  不过她经常外出采风,对这种护栏被撞断或者车子四轮朝天倒翻路边的场景见惯不惊:“应该是出过车祸。”
  她又往路墩下扫了一眼,没车子,应该是已经清过场了:护栏外是向下的坡地,再远是大片的野麻,这是高杆作物,最高能蹿到两三米,早些年,农村种这个的人还挺多,后来逐步让位于其它经济作物,能见到的大多是野地野生的了。
  老钱唏嘘:“是今天出的车祸,早上我们打这段路走的时候,护栏还完好着呢。”
  身为司机,老钱对同行出事故分外关注,他把车子贴边缓行,频频朝外看,看着看着,一脚踩下刹车:“不对不对,聂小姐,你看,你看那车胎印子。”
  此时,车子已近断栏,借着车灯打光,看得分明:斜坡上只有下去的两道车辙——如果清过场,应该车辙混乱,而且,现场会留下救援者的脚印。
  再顺着车辙的方向看,印子一路延伸至野麻地,相接处有不少野麻断折,应该是车子开进去时轧的,但麻茎多少有点韧度,只要不断,或多或少总会还原,所以,再往里去,就看不见了。
  司机分两种,一种是对车祸漠不关心,因为看多见惯;一种是特别热心,因为换位思考,希望改天自己有难时、也能得到别人的热心帮助。
  老钱属于后者。
  他赶紧去解安全带:“哎呦,这人是不是没刹住车、一气头开进去了?人和车不会还在地里吧,我得去看看,兴许还能救两个。”
  聂九罗看向野麻地。
  高杆作物,又是高杆作物,她想起兴坝子乡的那片玉米地。
  她现在有点膈应这样的地方了:杆身瘦高,又浓又密,把视线遮得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地里究竟有什么玩意儿。
  她想提醒老钱小心点,或者随身带根棒子什么的,然而老钱跑得飞快,只这片刻功夫,已经去得远了。


第10章 ⑨
  车子虽然是靠边停的,这条路几乎也没见着过车,但天已经快黑了,安全起见,聂九罗翻出车上的荧光布三角警示牌,在来车方向架设好了之后,才拎着手持照明灯往这头走。
  路上,她还弯腰捡了块石头。
  刚走到野麻地边,就听到深处传来老钱的叫唤声:“哎呦,小兄弟,这……这怎么了?”
  聂九罗循着声音紧走几步,入目是一辆白色越野车,很眼熟,再看车头,有防撞罩架。
  是那个炎拓?
  驾驶室的门开着,老钱站在门口,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我没学过急救,是不是不能随便挪动伤者啊?这得打120吧?”
  聂九罗走到门边,抬高照明灯往里看:车里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了,炎拓抱着气囊趴伏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或者说是“昏睡”更贴切些。
  听上去呼吸挺顺畅的,不像是受了伤气息滞重,聂九罗下意识看向副驾。
  公仔鸭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很显然,它那身板,跟安全带两不相合,撞击发生的时候,它掉到车座下头去了,还是倒栽葱、_0_pi_0_gu朝天的那种。
  而在公仔鸭的边上,有什么东西泛着金属冷光。
  聂九罗扔了石头,拨开安全气囊,探身把那东西捡起来。
  是枚手压式注射针筒,但跟医用一次性的那种不一样,针头偏粗,不锈钢嵌玻璃刻度管的筒身,刻度管里还剩了大半的针剂,呈淡褐色,一漾一漾的。
  再拈转筒身,看到背面靠上的位置打着钢印,一般不锈钢制品打钢印,要么是品牌logo,要么是“304”字样以示质量,但这个钢印,打的是个小篆体的“火”字——不认识小篆也没关系,因为火的篆体和现代字体差别不大。
  老钱倒吸一口凉气:“这……吸毒啊?”
  他没见过毒品,也没见过是怎么吸的,只从新闻报道中知道有“注射”这种方式——见炎拓昏迷不醒,聂九罗又拈着针筒一再端详,不自觉地就开始往不好的方向设想了。
  聂九罗有点好笑,她示意了一下针头:“内径都超一毫米了,这么粗,明显不是给人用的。”
  说着,目光落在了炎拓后颈之上,他是趴着的,后颈的针孔并不难找。
  听她说得有模有样,似乎还挺专业,老钱不觉松了口气,正待说些什么,就听炎拓闷哼了一声,艰难地抬起了头。
  老钱又是惊喜又是紧张:“小,小兄弟,你没事吧?哎,哎,你别乱动啊……”
  炎拓只觉得耳边嗡嗡的,说话声很吵,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明暗不定,身体发飘,地也好像不是平的了、左右倾来歪去,他摸索着解开安全带,一个跨大步下了车,踉跄着险些摔倒,勉强站定之后,胃里一阵恶心上涌,俯身撑住膝干呕了两声,含糊着问了句:“这哪啊……”
  老钱是真热心,作势虚张着手,跟随时要护犊的大鹅似的,生怕他摔了:“小兄弟,你撞车了,别猛走,最好别走动,来来,先坐下,慢慢缓缓。”
  横竖已经有老钱做专人看护了,聂九罗也懒得再上去凑热闹,她移转照明灯照向车子后座,灯光笼住斜歪着的行李箱。
  老钱的话犹在耳边,“箱子里肯定有值钱东西”。
  能多值钱呢?满箱子钻石吗?
  她斜乜了一眼炎拓,他正背对着这边、疲惫地席地而坐,低垂的头埋在耸起的肩胛之间。
  老钱向她喊话:“聂小姐,车上有水吗?他这……迷迷瞪瞪的,神志不清了都,喝点水可能会好点。”
  聂九罗欠身蹬进车子,四下扫了一眼:“没有……”
  话未说完,心头猛然一凛。
  车子是一体连厢式的,刚她站在车外,看不到后车厢,而今身子拔高,又有照明灯,看得一清二楚:后车厢里有个帆布袋,轮廓形状有些不正常。
  帆布袋?
  她脑子里仿佛闪过快速剪切的镜头:帆布袋,在兴坝子乡,炎拓用力扔进后车厢的那个;前一晚,貌丑男从孙周房里出来,手里拎的那个。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