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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分卷阅读23

 因为价格昂贵,店内只有寥寥几桌用餐的客人,都坐得很分散,灯光也打得暖黄暧昧,林伶走到靠里的一张桌子边,叫了声:“林姨”。
  正翻看餐单的女人“嗯”了一声:“坐吧。”
  林伶在她正对面坐下,一瞥眼,看到远处几个穿白衬衫打领结的年轻侍应生正偷偷往这头张望,蓦地和她目光相接,窘得赶紧别过头去。
  林伶笑了笑,心里清楚得很:这几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在看她。
  看的是林姨,林喜柔。
  自己叫她“姨”,其实单从面貌上看,两人的年纪差不多,更叫她艳羡的是,林喜柔有着让人惊艳的美貌和颦笑间足以叫人倾倒的风情,有点港式复古和法式优雅复合体的意味——她穿了条牛油果绿色碎花V领荷叶摆的束袖茶歇长裙,这衣服到了自己身上,用脚趾头想都是不伦不类兼老气,可人家穿着,熨帖得像是第二层皮。
  在她面前,林伶从来都是自惭形秽,觉得上苍造人,对林喜柔是呕心沥血,轮到自己时,八成是尿急,三两指捏出个人形就交差了。
  她调出视频页面,把插好耳线的手机推到林喜柔面前。
  林喜柔说:“不急,你先说,我晚上慢慢看。”
  林伶组织了一下语言:“今天见的这个是个司机,还挺有价值。我们19号和炎拓失去联系的,这人18号见过他,说是分别的时候,炎拓车上载了个姓聂的漂亮女人。”
  林喜柔浅浅一笑:“不奇怪,小拓是个大人了。他跟我说,遇到个朋友,要耽搁几天,我就知道八成是个女人。”
  “但是19号晚上,那个女人被扔在了荒僻的山口,这个司机赶了大老远的路去接她。”
  林喜柔摇头:“小拓那脾气,赶女人下车我是信的,但是把人赶在那种地方,不太像他的作风。”
  林伶笑:“我也这么想,他会把人扔在闹市、车站、地铁口什么的,方便人家回家。”
  林喜柔沉吟了一会:“这个姓聂的女人,要深入跟一下……除了这个,还有其它靠谱的吗?”
  “还有两个人,有必要面见,一个是开旅馆的老头,据他说,18号晚上,炎拓住在他的旅馆;另一个叫什么‘大头’,说是看见过炎拓……”
  说到这儿,压低声音:“……把一个很丑的男人塞进行李箱。”
  林喜柔蹙起眉头:“小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事也能让人瞧见?真是让人头疼……”
  “头疼”两个字,她不是说说而已,真的疲惫地拿手去揉鬓角,林伶察言观色,小心翼翼:“林姨,你要是身体吃不住,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林喜柔淡淡说了句:“小拓这么久没消息,我哪有心思休息啊。到底,也是我养大的。”
  林伶坐着不动,背上一道寒气升起,一路上延到颅顶。
  小时候,她把林喜柔当女神,这个领养她的阿姨太漂亮了,电视里那些女明星都没她好看。
  后来,她就怕了,她五岁时,林喜柔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她二十岁时,林喜柔……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
  1992年10月18日/星期日/阴
  怀孕四个多月了,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肚子隆得多一点了,身体也有点沉,怪不得说女人怀孕是“带球”跑,带着这么大一球,出来进去,真挺累的。
  大山终于把儿子的名字给定了,他说“开”字轻飘飘的,没力道,“拓”就不一样了,一听就知道有力气,能挖煤,能保佑矿上生意好。
  儿子,你能保佑矿上生意好就行,挖煤就算了。
  说到大山……
  大山最近有点奇怪,可是让我具体说吧,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我和敏娟还有肖秀都说了这事,她俩意见不统一,敏娟说孕妇太敏感,容易想东想西,肖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问我,大山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真是把我给吓坏了,我说我相信大山,他绝对不可能搞这种缺德事,肖秀就冷笑,说男人都这样,这个阶段最容易在外头有情况。
  我就不应该听这话,一听进去,就跟在心里扎了根似的,今天产检完,我顺道去了一趟矿上,趁着大山不在,跟个贼似的,把他办公室桌里桌外都翻了一遍。
  大山办公室里多了几本拼音认字,可能是给儿子买的(这也买太早了),还多了面小镜子。
  男人要什么美呢,照镜子干什么呢?
  我多了个心眼,把大山最常穿的那件衬衫上的一颗扣子给拽松了,没拽掉,就是脱了线,垮吊在那儿。
  这扣子要是掉了,也就掉了,要是被缝好了,那就是不太妙了。
  我还给长喜塞了十块钱,吩咐他帮我盯紧大山,长喜死活不要,说我平时那么照顾他,帮这点小忙应该的。其实我也没怎么照顾他,就是看他刚进矿、年纪小,偶尔会给他塞个苹果梨什么的。
  大山要是真在外头有女人了,林喜柔,我跟你说,不能懦弱,别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你就豁出去,拿刀剁了这对狗男女,再吞安眠药去死——把小拓也一起带走,没爹没妈的,活在这世上也是受罪。
  我是不是想太多了?也就一面小镜子,敏娟说得没错,孕妇就是容易想东想西。
  睡觉了。
  ——【林喜柔的日记,选摘】
  

【第二卷】
第17章 ①
  雀茶睡到半夜,感觉身侧的乳胶床垫微微凸浮了一下。
  这是蒋百川起来了。
  雀茶没动,心里憋着气——她睡前和蒋百川闹了一场,发誓这两天绝不给他好脸色看。
  但耳朵不由她,耳朵竖得高高,捕捉每一丝蒋百川的动静:他拖动椅子坐到书桌边了,他打开电脑了,他戴上耳机了,屋里的光影明暗有了变动、他又在看视频了。
  雀茶委屈地咬牙:她一个漂亮女人,最盛放的花期,陪在一个半老头子身边,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说好了陪她在西安玩个尽兴的,结果呢,每天都心不在焉,尽惦记着板牙的破事。
  狗男人,真当她吊死在他这棵老树上不会跑呢?反正她也不清不楚没名没分,身边精壮的男人大把,她换谁不行?
  老刀就不错,身强力壮,一定比姓蒋的持久;山强长相逊了点,但年轻啊,二十出头,也算根嫩草;邢深……
  想到邢深,她忽然走了神。
  ***
  雀茶是在板牙第一次见到邢深的。
  那天下着雨,华嫂子领她去刚打扫好的小楼——她对村里的住处本没报什么希望,所以看了之后,很是满意。
  毕竟是在村里,能做到窗明几净,挺到位了。
  她打开窗户,想看看山乡的风景。
  雨不算大。
  靠山的地方,雨一旦下得小,远近就容易成雾——视野内一片蒙蒙,连眼皮子底下的板牙都绰绰约约、犹抱琵琶了。
  有个男人,撑伞从楼下经过。
  那就是邢深。
  雀茶起先没太留意他,只是觉得这场景像幅水墨画,人和景互相成就,意境怪美的。然后华嫂子就挨了过来,跟她说,那是邢深,那么出挑的人物,可惜了,是个瞎子。
  瞎子?
  雀茶盯着邢深看。
  一个瞎子,她想,出入怎么不用人帮忙呢,也没见他用盲杖或者导盲犬,居然走得远比大多数人姿态好看,甚至走出了些许“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沉静超然。
  ……
  雀茶怏怏地翻了个身。
  过去这段日子,她一直嫌弃板牙破败、冷清,“要把人闷出病来”,跟蒋百川磨了好久,他才如她所愿、带她回了花花世界。
  但是现在想想,板牙也不是没好处的。
  至少,她在板牙见到了邢深不是吗。
  ***
  雀茶的这些小心思,蒋百川半点都没察觉到,这些日子,他满心满脑子,都是被秘密囚禁在板牙的那三个“人”。
  打开文件夹,密密麻麻都是小视频,这是他要求的:跟这三个人的所有接触、对话,都得有影像记录。
  鼠标在不同日期人名编号的视频上挪移,终于选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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