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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分卷阅读86

明日可好?”
  玄真端着一派仙风道骨的姿态,笑着摇头:“贫道此次提前出关,元气大伤,得调养七日,还望殿下宽恕,暂不能随殿下前去觐见天颜。”
  若是即刻随福寿公主入宫,他先前的拿乔摆谱一番,都白费了。
  嬴晏微蹙细眉,只是此情此景,又不好置喙,只能颔首,“……好。”
  陈文遇淡笑,不出意料。
  *
  回到白云观后院,陈文遇并未出现,而是十分安静待在另外一间客房,嬴晏紧绷的心弦微松。
  只是身边无人,嬴晏唯恐马车里的事情再来一遍,便唤了两名女冠跟在身边。
  傍晚掌灯时分,有小道送上斋饭。
  斋饭一道道摆上小桌,孔雀开屏、素香牛肉、如意菜卷、烧昌鱼、山芋糕和蜜汁八宝银耳,碧梗粥熬的软糯香甜,加了燕窝冰糖。
  嬴晏:“……”
  不是说白云观乃清苦修道之地么?
  用过晚膳,外面天色已经全然暗下,嬴晏闲来无事,坐在灯下,拎了一本书来看。
  自日日给谢昀读书以来,她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些神异怪志,每每读时,津津有味。
  只是看了半响,嬴晏心神难宁。
  昏黄灯火跳跃,映照得影子来回摇摆,嬴晏伸手按了按胸口,神色迟疑不安,七日变数太多,万一陈文遇再一次神智不清了呢?
  “女道长,”嬴晏思忖片刻,唤来一名女冠,温声问:“可否劳烦道长帮本宫一个忙?”
  女冠诚惶诚恐:“殿下尽管吩咐。”
  嬴晏手指搭在腰际,那里空荡荡没有佩物,“今日赶路匆忙,本宫不曾留意,腰间的佩玉竟然丢了,这等贴身物件,若被孟浪之人捡去,于本宫名声有碍。”
  女冠宽慰:“白云观道规森严,若是有小道捡到殿下玉佩,定会归还。”
  嬴晏摇摇头,“玉佩是在出城前丢的,可否劳烦女道回一趟燕京城,替本宫知会福寿公主府一声,派人去寻?”
  “这……”女冠神色犹豫,片刻之后点头应下,“小道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有劳道长,”嬴晏温软一笑,又道,“只是此事不宜张扬,还望道长不要告知他人,快去快回。”
  顿了顿,嬴晏嘱咐:“对了,我那枚玉佩,名为陵山玉。”
  女冠点头,默默把陵山玉三字牢牢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第65章
  白云观的道士, 出入白云观都要请观主允许。
  女冠为了不张扬此事, 只好偷偷摸摸下山,她从厨房偷偷牵了一头小毛驴, 打算骑驴前去燕京。
  听说这头毛驴是头宝驴,脚程比起寻常马匹还快。
  女冠估摸着时间, 她到的时候,夏日天长, 寅时天色便能大亮, 应该正好赶上燕京城门大开,若是不在福寿公主府耽搁,明日晌午之前就能赶回来。
  女冠牵着小毛驴鬼鬼祟祟下山。
  殊不知, 背后一道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陈文遇神色冷谲, 背在伸手的手指不显地一翘,继而紧握。他没想到,晏晏竟然对他防备至此,就连与他一起待在白云观七日,都不肯吗?
  陈文遇没有拦下那名女冠,她前去知会与否,已然不重要,只是嬴晏的反应,令他心痛难捱。
  为什么要如此防备他呢?
  陈文遇转过身, 立身于台阶之上,抬着狭长眼眸,遥遥地朝后院看去。
  建筑鳞次栉比, 隐约埋没在山间树丛,颇有仙境缥缈之感,在一片屋宇当中,陈文遇很快地找到了嬴晏所在,门窗处有微弱光线透出,里面的人还未入睡。
  他抬腿朝那间屋子走去。
  *
  入夜之后,白云观的山门已关,无星无月的晚上,乌漆抹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山道幽静,台阶陡峭。
  一头小毛驴不安嘶鸣,银亮刀刃架在女冠的脖子上。女冠神色惊慌,冷汗浸湿道袍。
  “两位贵人入观后……“女冠声音发颤,将白云观发生的事情一句不落的道来,”……福寿殿下说她的玉佩丢了,于名声有碍,吩咐小道前去福寿公主府知会一声。”
  “玉佩?”
  “对,“女冠战战兢兢点头,”说是叫陵山玉。”
  谢昀神色原本阴沉如风雨欲来,却听见陵山玉三个字时,忽然放晴了一瞬,稍有好转,看来晏晏还知晓对陈文遇心设防备。
  半响,他道:“放人。”
  从阳“铮”的一声收刀,女冠浑身瘫软,心有余悸般踉跄几步,牵着小毛驴快步回了道观。
  谢昀瞥了山顶白云观一眼,冰凉手指搭在剑柄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直到那名女冠与小毛驴消失不见,谢昀仍然没有动身。
  从阳疑惑不解道:“大人,怎么不上山?”
  上山?谢昀幽黑的眼眸里凉讽光色流转。
  “属下们已经准备好了。”从阳的语气跃跃欲试。
  他与身后跟着数百名神鸾卫,也是精神抖索的兴奋模样。近来燕京平安无事,神鸾卫已经许久没有拔刀见血,谢昀手下这群神鸾侍卫,一直想和东厂番子交交手,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谢昀睨了从阳一眼,“白云观乃清净修道之地,带兵闯入扰了道家清净。”
  从阳冷漠的脸蛋上出现一丝龟裂:“……”
  谢昀拨弄着腰间刀柄,继续说,“本座一心向道,胸怀良善,岂能做下如此十恶不赦之事。”
  从阳面无表情附和:“大人所言极是。”
  谢昀勾唇,抬腿往上走,慢悠悠吩咐道:“你率神鸾卫回燕京,禀告陛下,就说本座听闻陈公公来白云观请玄真_0_da_0_shi出关,怕其废物,无功而返,本座善意大发,特来相助。”暗含嘲弄的声音在寂静夜色中分外清晰。
  从阳对自家大人嘴皮生刀得模样见怪不怪,低声应是,只是心里有些遗憾今夜不能大显身手。他转身衣袖一挥,吩咐神鸾卫原路返回,悄无声息地离去。
  山上诸人睡梦香甜,无人知晓,这天夜里,白云观险些沦为神鸾卫与东厂交手的血腥试炼场。
  回燕京的路上,从阳脑子飞快地转着,很快便思忖出了一套如何彰显自家大人如何“大公无私、舍己奉献”的说辞来回禀永安帝。
  谢昀轻身往上,无声嗤笑。
  陈文遇笃定他会怒而来此,掀起腥风血雨,故意让晏晏看到么?
  谢昀神情嘲讽,陈文遇打错了如意算盘。
  嬴晏这个小东西,心善心软不假,可有的时候,心却比石头还硬,恩怨分明的很,不是见不得血腥的闺阁女儿。而且,她不该背上愧疚血债。
  谢昀轻而易举地避开暗处埋伏,按照先前女冠所言,朝嬴晏所居客房而去。
  ……
  屋内。
  嬴晏重新挑了一本书,坐在木桌旁坐下,唇角翕辟,小声读着,终于静下心神。“七月鬼门大开,冤魂厉鬼重返阳间,那被陶三郎杀死的小娘子,化作阴魂厉鬼,半夜叩门,前来索命……”
  恰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嬴晏吓得脊背一凉,心间微颤,险些失手将桌上灯盏打翻,光影跳跃几分。
  一道清越女声响起:“小道奉观主之命前来,为施主送香驱蚊。”
  嬴晏松了口气,撂下手中书本,起身前去开门,“有劳道长前……”
  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人熟悉俊美的面容,嬴晏神色惊愕,目瞪口呆,没等反应,只见人抬腿进屋,而后袖口一卷,屋门紧紧关上,不忘反手插门。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谢昀伸手把嬴晏抱入怀里,一阵儿风儿卷过,两人已经在床榻坐下,“怎么还没睡?头疼?”他伸指掰着她小脑袋转过来。
  嬴晏无暇计较他轻挑,熟悉的温凉身体,还有冷香卷入胸腔,令她觉得心神稍安。
  今天白日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太过恐惧,谢昀出现,无异是一块定山石。
  只是嬴晏心里诧异疑惑,那名女冠的脚程有这么快么?
  肯定不是。
  “二爷怎么来此?”她迟疑问道。
  谢昀稀奇挑眉,偏头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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