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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分卷阅读39

时,谁知他会是怎样的态度?

那时解释为时已晚,韩蛰也未必会有心听她辩解。

且她没法保证,届时是否还会再出岔子。

令容虽不求韩蛰欢心,却也不想被如此构陷,含冤不白。见韩蛰走向傅家马厩的方向,便小跑着跟过去,到那里挑了匹马追出去。

夜已深了,韩府外石巷安静,唯有灯笼光芒映照。门房的管事未料会有女人深夜出府,没看清容貌,想过来拦着盘问,却见那马嗖的一声飞驰出门,急急拐弯追出巷子,只留了一袭斗篷在夜风里翻飞。

街上暗沉冷清,没半个人影。

令容纵马疾驰,追出两条街,隐隐看到远处的骑马的背影像是韩蛰,人数也颇多,便认准了追上去。

那些人跑得快,她几乎费尽浑身力气,才渐渐拉近距离。

将近城门,熊熊火把映照,人群里韩蛰的背影十分惹眼。

令容高喊了一声“夫君”,见韩蛰仿佛没听见,跟城门值守的卫军交代了几句便纵马而出,顾不得旁的,夹动马腹便窜出去,趁城门没关的功夫,脱兔般逃出城门。

卫军原以为那是节气大人的随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出逃的毛贼,忙高喊道:“站住!有毛贼逃脱,快追!”

这声音惊动了才驰出不远的韩蛰,他稍稍回头,就见官道上有人纵马疾驰而来,披风鼓得像是张满的羽翼,满头青丝也都散了,夜风里随风扬起,轻灵迅捷,像是暗夜中御风而行的妖精。

借着城楼上熊熊火把的光芒,他隐约辨清那人的容貌。

令容?她竟然追出来了?

韩蛰急急勒马,拨转马头没走两步,令容已疾驰到了跟前。

第30章 哼哼

官道上夜色漆黑, 夏夜寂静,唯有风动树叶,枝柯慢摇。

令容费劲力气才追上韩蛰,在他面前勒马, 脸蛋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眼神却颇倔强,绕到韩蛰跟前拦住他去路,道:“夫君, 就只耽误一炷香的功夫, 我长话短说可以吗?”因心中焦急, 竭力纵马, 这会儿还微微喘气,胸脯起伏。

韩蛰将她瞧了片刻,“必须此刻就说?”

“必须!”

成婚之后, 她向来娇软乖巧,还从未这样固执过,那双明眸牢牢盯着他,不似平常顾忌躲避。从热腾腾的浴桶出来, 一路小跑疾驰,身上又出了层薄汗,此刻被风一吹,她忽然抬手按住鼻子, 片刻后, 打个软软的喷嚏。

这显然是受风寒了。

韩蛰神色微动, 吩咐唐敦先过去,他随后赶来,旋即翻身下马,朝令容伸出手,“下马。”

令容扶着他的手臂下马,没忍住,又轻轻打个喷嚏,垂下脑袋。

“不管不顾的追出来,受了风寒,或是遇到歹人怎么办。”韩蛰声音有点僵硬,解了外裳给她披着,见不远处有个小客栈,带令容走过去敲开门。

这客栈紧邻城门而开,常有赶路的客商深夜投宿,便安排了伙计通宵值夜。

见两人进来,那伙计当即殷勤招待,“两位客官是投宿吗?”

“熬一碗姜汤。”韩蛰随手丢了块银子过去,那伙计忙应了,令容又补充道:“寻一副纸笔,多谢。”因见角落里一扇雕花门虚掩,像是雅间的模样,便道:“去那边说,可以吗?”

“好。”

令容快步过去,将随意塞在袖中的桃花笺取出,平铺在桌上。

“这不是我写的。”她抬眉看着韩蛰,“不管夫君信或不信,我虽跟高修远有往来,却仅止朋友而已,绝无越矩的举动,更无旁的心思,天地可鉴!我靖宁伯府虽没落,不比别处显赫,爹娘兄长却都知书识礼,临出阁前,也曾教我为_0_ren_0_qi室的本分和礼仪。且我自嫁给夫君,婆母便十分疼爱,瑶瑶待我如同姐妹,夫君也肯宽容照拂,既为人.妻,断不会做此辜负盛情的事。”

“而至于这信笺——”令容往韩蛰跟前推了推,“这两句诗是玉溪生的,他的诗写得虽好,却因晦涩艰深,我并不喜欢。上头的注解更是牵强附会,欲盖弥彰!夫君试想,倘若我当真存了异心,必定不欲为外人所知,哪会写得如此露骨明白?”

外头脚步传来,那伙计端着备好的笔墨,在外探头探脑。

令容推开门扇,待伙计放好纸笔走了,便铺纸蘸墨。

“最要紧的,这些字拆开时,每个都是我的笔迹,但凑在一处,却又有破绽。”遂将那两句诗抄在纸上,与那桃花笺并排放着,“写这信笺的人虽能仿冒字形,却仿得有形而无神。两句诗缠绵怅惘,既是花笺寄情,写时更该心绪缠绵,这些字却规矩整齐,写得跟清心寡欲的佛经似的。”

一口气说罢,将毛笔往桌上一丢,蹭出一溜墨迹。

韩蛰垂首再看,那花笺上的字还真有些抄佛经的清静之态,跟令容一气呵成的诗外形相似,内蕴不同。

令容打量他的神色,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悬在头顶的千钧巨石总算挪开些许,她这才探问道:“夫君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你常看的书里掉出的,就在侧间。”

“那就更不能信了。”令容竟然松了口气,“银光院内外都是姜姑和宋姑合力打理,我看书时常会随手乱丢,看完了也放在夫君的书架上,写了这东西放在书里,我是嫌日子过得太顺了吗?”顺道拍个小马屁,“若我当真做这种蠢事,不止陷自身于危境,更会辜负夫君对我的照拂,令容虽小,这点轻重还分得清。”

“我知道。”韩蛰淡声,“你就算要写,也该偷偷摸摸写。”

“不是这意思!”令容发急。

韩蛰唇角动了动,将那张桃花笺折好,收入袖中。

当时他丢下桃花笺离开,不止是因心浮气躁,更因探出了令容的态度,偏于信她。在令容没擦干头发就跑来书房时,他便知道她心中坦荡,这信笺必定另有玄机。及至她纵马追出城门,心中更是笃定。而今她自陈心意,对照笔迹,更是疑虑尽消。

既然不是她写的,这信笺会来自何处?

有人蓄意栽赃,手都伸到了银光院,回去可得不能姑息。

韩蛰眸色微沉,见令容犹自惴惴,便颔首道:“好了,我信你。”

令容总算放心,满身疲惫袭来,坐在椅中歇息。

误会消解,再看向皱眉沉思的韩蛰时,她又隐隐觉得生气起来——名震朝野的锦衣司使,心狠手辣的篡位逆贼,多少老奸巨猾的阴谋诡计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却被这点简单的伎俩蒙住眼睛,气势汹汹地闯进浴房找她算账,那赫赫威名去哪了?

成婚半年,在他眼里她就是那样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还蠢笨到轻易授人以柄的地步?

害得她如临大敌,平白追出来遭了趟罪,还没见他有半点歉意!

亏她还特意留了好酒,想等韩蛰回来给他尝,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

越想越委屈愤懑,令容又打个软软的喷嚏,别开目光,“夫君肯信,我便放心了。夫君若还有要事,就先去忙,我喝了姜汤,自会骑马回去。”

“城门早就关了。”韩蛰随口道。

令容愣住——方才急着追出来解释,竟忘了这个!夜间城门一闭,出城尚需持手令,入城更是不易。想了想,她便站起身来,“那我暂且投宿客栈,明早回去,夫君先去忙。”

说罢,将那宽大的外裳还给韩蛰,出去叫伙计栓马,又要了间上等客房。

韩蛰仍在回想今晚前后因果,拿起令容抄的情诗,觉得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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