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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分卷阅读220

漆柱,叫飞凤小心提防。

屋里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夜愈来愈暗,周遭安静得骇人。

令容心里咚咚直跳,听到蔡氏道别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打算等范自鸿走远再悄悄逃走。

掌心的汗意被风吹得微凉,里头安静了半晌没动静,想必是范自鸿已走远。

令容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挪,猛听耳畔一声闷响,窗扇洞开之处,有个黑影如虎豹般扑出来,迅捷之极。

她吓得一声低呼,时刻警惕的飞凤挥臂阻拦,却被范自鸿重拳捣在胸口。

在窗边屏住呼吸站了半天,隔着极近的距离,从外头挪步的动静,范自鸿能断定两人去势。这一招蓄势已久,又狠又准,铁锤般砸在飞凤胸口,令她胸腔剧痛,攻势也为之一缓。

范自鸿势如虎狼,不待飞凤喘息,挥拳疾攻。

飞凤与飞鸾姐妹合力都难敌他,如今被重创,更难抵挡。

范自鸿怕招来旁人,出手格外凶狠,拼着被飞凤踢中,亦飞脚踢在飞凤身上。女人的身子骨如何禁得住他疯虎般的重击?

飞凤忍痛连连后退,范自鸿则扑向正打算叫人的令容,一手如铁钳扣在她肩膀,一手牢牢捂住她嘴巴。

激战只在片刻之间,令容的呼救声才到一半,便尽数被捂回嘴里。

肩膀的筋被范自鸿按着,酸麻无力,她试图挣扎,却觉喉间一凉,有锐物抵过来。

令容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保命要紧,霎时安静下来。

范自鸿借着昏暗夜色一瞧,看出是令容的脸庞,惊愕之余,霎时想起韩蛰种种恶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范自鸿亡命之徒般东躲_0_xi_0_cang、吃了不少苦头,一见令容,眼底陡然露出凶光,似欲出手重伤。

令容吓得大叫,声音被捂得含糊,“慢着……”说话间竭力往侧面缩。

飞凤怕范自鸿狗急跳墙,也没敢擅动,只死死盯着,急道:“别伤她!”

范自鸿动作微顿,仍将匕首抵着令容脖颈,道:“我原想暗中离开,不惊扰尊府,是少夫人自投罗网,撞到我手里。少夫人想必知道轻重,哪怕你叫韩蛰过来,这一刀下去,你也休想活命。”

“我知道,不会出声。”令容吓得声音颤抖,心里迅速权衡。

以范自鸿方才出手的迅捷,想必是全须全尾,并未负伤。傅家虽有她带来的护卫,却无人能敌得过范自鸿。且范家谋逆,范自鸿已是亡命之徒,不择手段,一旦事情闹得太大,激起范自鸿凶性,她这小命必然保不住。

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这回虽是蔡氏私藏,却是在傅家地盘。若闹出动静,此事必定为外人所知,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卸。

为今之计,唯有先压住此事,拖延保命,再伺机自救。

她身无长物,范自鸿为躲锦衣司的追捕藏身在此……

电光火石之间,令容忽然想起了当初的长孙敬。

第173章 樊衡

尘封的库房外唯有三人对峙, 蔡氏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躲在暗处,没半点动静。

没有月亮的天空格外暗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因地处偏僻,连盏灯笼都没有。

令容既已落入这等境地, 悔之无用。

方才一念之差, 此刻身在敌手,只能强压恐惧, 瞅着范自鸿的脸, 慢慢道:“范大人的身手我曾见识过, 别说此刻只有飞凤, 哪怕飞鸾飞凤都在,调来锦衣司的高手围困,怕是也难将我毫发无损地救出去。我不会惊动旁人,放心。”

“倒是有眼色。”范自鸿冷哼,却仍未收掉匕首。

当日东宫对峙, 范自鸿畏罪逃走, 两家便已结了深仇。

他没当即杀她,显然是有盘算。

令容摸不清范自鸿的脾气, 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迟疑了下,道:“范大人想回河东, 对不对?”见范自鸿不答, 续道:“我这人惜命得很, 朝堂的事与我无关,这种时候,保命要紧。跟范大人做个交易,如何?”

这倒是出乎范自鸿意料,冷声道:“什么交易?”

“我不惊动府里的人,范大人也别伤我性命,咱们相安无事地一道往河东走。若遇锦衣司盘查,兴许我的性命能有点用处。”

这话正中范自鸿下怀。

韩蛰在锦衣司的威信他见识过,对于令容的维护他也瞧得出来。

先前他递信给河东,是要范通派樊衡暗中南下,凭着对锦衣司布防和追踪之术的洞察,救他脱困。只是樊衡已然背叛锦衣司,韩蛰下令缉捕,他即便得其援手,也不算稳妥。倘若带了令容同行,危急关头将她祭出来,有樊衡证实她韩少夫人的身份,锦衣司的人有所忌惮,能给他赢个喘息之机。

只是事关性命,他不敢轻信,“你帮我逃命?听着像是梦话。”

“所以说是交易。我帮你逃命,你留下我的性命。如何?”

范自鸿盯着她,咫尺距离,她的神情里有惊恐畏惧,亦有忐忑试探。

他龇牙冷笑,声音阴沉,“少夫人就不怕我言而无信?韩蛰身边的人,我只会杀之后快!”

“我当然怕。但那样还有一线生机,若此刻呼救逃命,恐怕范大人会立刻杀之后快。”

很沉着的声音,哪怕脸上的畏惧藏都藏不住,声音听还是竭力镇定。

性命落在仇敌手里,生死一线,她还能在畏惧中权衡利弊,迅速想到这交易,倒还真是叫人意外。若不是有深仇隔在中间,他甚至要赞赏她的镇定了。

但此刻却是各自赌命的。

范自鸿目含审视,将令容盯了片刻,忽然一声冷笑。

她初见令容时,确实有杀了泄愤的心思,甚至此刻,倘若令容不识时务地挣扎闹腾,引来傅府旁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她的脖颈。不过令容的提议确实合他的心意,两人结伴同行,他拿她当保命符,她所谓一线生机是假,伺机逃脱才是真。

但那并无妨碍。

范自鸿军伍出身,往来京城这数年,除了在韩蛰手里栽过跟头之外,并没吃过旁的亏。

令容一介女流,身无一技之长,手无缚鸡之力,他只消盯紧,牢牢攥着她性命,岂会容她逃脱?

思量已定,范自鸿再不迟疑,“好。”

说罢,将匕首收起,却撕了一段衣襟,将令容牢牢缚住。

飞凤在旁看得又惊又怕,自知今晚疏于防范,让令容身陷险境,悔恨无比。因怕贸然出手会惹得范自鸿怒而伤及令容,她也没敢动手,只望着令容,低声道:“少夫人……”

“没事。”令容冲她摇头,“是我疏忽大意,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飞凤跟着令容已有数年,知道她平常的娇气懒散。相府的少夫人被逆贼挟持,往后还不知要经历多少凶险,她心里被利爪挠着似的,见范自鸿将手卡在令容要穴打算离开,忙抬脚跟上。

范自鸿霎时顿住,手指力道微紧,“少夫人要让她跟着?”

令容肩上酸麻,回过头,叮嘱飞凤,“别担心,也别跟着。还有,让母亲也别担心,也别声张,我会护好自身。”

飞鸾双手紧握在袖中,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看不太清令容的神情。

但令容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对着宋氏叫娘,对着杨氏叫母亲。

方才那般叮嘱,显然是要她向杨氏禀明,由杨氏来定夺。且范通举兵谋私,私藏逆犯的罪名哪怕搁在京城重臣的府邸都是重罪,傅家纵与韩家联姻,又如何吃得消?令容叫她别声张,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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