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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域(雇佣兵)-分卷阅读74

干吗啊,这个点儿你回不去吧?”
他眼看着沈铎脸色一变,手下把人提的更高,男孩的眉头已经皱起来。
兴味上头。
“你知道你睡得那张床有多少男人躺过吗?”
“哈!”旁边的人照着男孩的头拍了一巴掌,“他知道个屁,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哈哈哈!”
男孩闭上了滴着水的眼睫,两只小手攥在一起却依然一动不动。
“就你会死个脸吗?”一直没下来的那个人突然开口说话,“都让开!”
他在上面解着当做裤带的绳子,下面的几人一下了然他想要做什么,纷纷咧着嘴跑开。
一柱温热的尿从上面撒下来,呲到沈铎的头顶,他眼前被淡黄色的液体淹没,鼻子里都是腥臊的味道。
他大抵还不如一只流浪狗。
紧攥的拳头快要爆发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那天沈月青肿却依然带笑的脸,那拳头就蓦地松开了。
“没劲,怕是个傻子。”
几个人玩闹过后越发觉得他没意思,提上裤子就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抹着脸上的尿液。
刚才那一幕有不少人都看到,他往回走这一路也收获了不少目光,强忍着没哭算是他最后一点能守住的尊严。
沈铎回到店里摸上卫生间的水桶,从里面舀了一碗出来洗脸。
他不怕丢人,倒怕沈月伤心。
“啊!!”
撩水的动作一顿。
是沈月的声音。
他只能想到是那男人又来了,可她却叫的比以往都凄惨。这次他没能忍住,门上的锁头只是摆设,他小小的身子直接冲了进去。
——屋里衣衫不整的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两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
沈月的头发被撕扯得乱糟糟,红肿的皮肉泛着血丝和乱发黏在一起,分不清是口中流出的还是鼻子里流出的。
那男人看到他来了打得更起劲,叫骂的也更兴奋。
刚才松开的拳头又倏地攥起,男孩眼中是刚刚还没散去的血红。
他捡起地上的板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脑,不知拍了多少下,直到他再也不动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妈......”他很少这么叫她。
沈月把手放到男人鼻子下面又猛地挪开。
“他,没气了......”
“......”
一阵静默。
沈铎本以为自己会恐惧,可确认面前这人已经变一具尸体的时候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赤红的目光也变得平静。
男人的叫声在这里是不正常的,老板很快就跑过来。当他看到一地鲜血的时候差点没站住。
身体摇晃,“这!诶!”
这些来街上玩的男人要么是在各国军中混的不错的,要么就是雇佣兵,他们哪个也惹不起。
“沈月,你和我出来!”
他闭了闭眼,拂袖而去。
他知道这母子俩过的苦,也知道男孩因出身遭人欺凌。可这条路是沈月自己选的没人逼她,他已经仁至义尽,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有些难听话他必须要说。
“这人,一会儿我会扔到后山上去,但是保不准会有别人因为这事来找你麻烦。这孩子你想办法给弄走,不能留在这了。”
一个男孩待在红房子里本身就是祸害,留到八岁已经是极限。
“好......”沈月嗓子眼里一阵腥甜,“我知道了。”
这话不用老板说她也知道,刚刚出来了那么多人看到沈铎打死了那男人,这孩子的确是不能留在这了。
老板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你要实在是舍不得,就想办法给他送到对面去,到了那边不管给人干个什么都能活着。”
“你也真算对得起他,何必呢?”
他摇摇头走了,沈月一个人颤巍巍的回屋,屋里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只剩下地上一滩血。
“你......”她声音嘶哑,被打坏的嗓子一时好不了。
不知道她下句话要说什么,或者只是想单纯的喊喊他。
可她也再没说什么。
母子俩躺在板床上,窗外没有月光,关了灯之后房间昏暗。两人背对背躺着,沈月不知道沈铎有没有睡着,但她确是毫无睡意。
老板的话她听进去了,河对面是安和区,是一片繁华的小镇,那边的人大多是军人家属,他们过着同和平地带里的人一样的生活。她经常能看到穿着裙子或者背带裤的孩子在房子中间跑,甚至还能闻到阳台上挂晒的被单飘出的皂香气。
只隔着一条河,这边是灰的,那边是彩的。
但是那边是不好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饿死在这边。通行证只有属于那里的人才有,她们明显不属于那里。
-
沈铎被送进了一间空屋子,那间屋子原是老板的杂物间,平常老板是断不会给的,可他知道沈月要做什么,也希望沈铎快点走,就也痛快地借给了她。
屋子只有放着床垫子的那个角落属于他,周围依然放着扫把和拖布,常年不住人的房间有股霉味,沈铎进去环视了一周就在那一方床垫上躺下来,小小的身子裹上一条毛毯,显得羸弱不堪。
沈月生得好看也讨人喜欢,她在风月场合混久了自然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优势。从那天开始她屋子开始频繁的进出士兵,有的时候分开进,有的时候一起进,里面的男女声一响就是一天她也不在乎,只为了换一张通行证。
通行证没有富裕的,成年人更不可能过去,她睡了些时日,对着一个士兵千求万求他才把自己的证件掏出来。
“只能是小孩,我就站在闸门边,用完了立刻递给我,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只有孩子,一个男孩子。”
她_0_xia_0_ti肿痛,送走了士兵之后穿上衣服就到了杂物间。
“出来。”
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居然已经许多天没好好见过一面。
男孩好像又瘦了一点,她也瘦了一点。
“和我出去。”她拉过他的手,捏到湿润的小掌心。
沈铎被关在杂物间几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母亲憔悴不少。
沈月一路走了很远把沈铎拽到闸门口,直到她从衣兜里拿出那张破破烂烂的纸票他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把通行证按在他身上一把将他推到闸门前,守门的卫兵与她厮混多日,并未计较她手中的票与人不对等,一开闸门就放了人进去。
男孩脚踏过闸门那一刻,她的心静了。
以后她再也没有这个儿子,她不会在想着要分一口饭给他吃,也不会再有人捂着她的脸问她疼不疼,一切都回到八年前的样子,未来不管他是生还是死也都与自己无关。
“走吧,以后我们没关系了。”
沈铎目光一紧,双手紧紧抓住满是荆棘的闸门。
沈月对他虽然总是淡淡的,却从未说过如此决绝的话。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她不要他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别走!”柔嫩的皮肉用力绽开一道道血痕。眼泪如泉涌一般涌出来,他哭得撕心裂肺。
他从没这么痛快的哭过,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道红色。
沈铎的哭声在她脑袋里不停冲撞,她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声音没小却反而更大。
“别哭了!”她的吼叫声镇住了痛哭的孩子,他竟真的一下止住哭声。
“你只不过是个野种,拖累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你我过的不知道有多好!为什么我当初没弄死你!为什么狼没吃了你!”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他。
“滚!别再回来!死也死远点!”
那石头落到男孩的身上没什么重量,可却砸掉了他紧扒着门的手。
沈月低下头用发丝遮去自己红肿的双目,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沈铎看着她背影远去,失魂一般垂下眸子。
她脚步虚浮,身体上的疼痛犹在。
没人知道她视野也是混浊的。
到没有战争的安全地方去,给人帮工也好,偷东西也好,怎么都能活下来。
反正,再也别回来!
女人仓皇离开,就在这时,他胳膊给轻轻戳了两下。
他猛地回过头,身后站着个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小女孩,淡紫色的连衣裙,发尾略微卷曲的娃娃头,一双大眼水灵透亮。
他突然的动作似是吓了她一跳,她身子明显抖了两下,然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大面包,朝着他递过去。
那只手那么小,还在微微颤抖。
沈铎没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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