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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犯我,我却犯人-分卷阅读7


  林轻是从不吃亏的。她刚才差点被人抢了一块钱,内心收到了很大的伤害。此刻看见钱包,立马捡起来翻开。
  也是个怪人,出门带了这么好的钱包,里面竟连一张卡都没有,而是鼓鼓囊囊塞了一钱包的钞票,倒有点像个暴发户。
  林轻也不客气,把钞票抽出来略一数,折起来拍了拍:“四千二百块钱,谢了。”
  就在这时,两人身旁“呲啦”一声,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喊道:“妹子,上车不?这条道上的公汽今天都停了,咱这是独一家!”
  林轻瞅了眼刚站起来有些狼狈的男人,也不管他身上没钱怎么回去,把四千二百块收进口袋,走过去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没想到车里已经有一个人了。那男人坐在后排,留着一脸大胡子,说话中气十足: “我同意了么我?我先上的车,你小子凭什么又拉客拼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出租公司的老总我都一起吃过饭!赶紧开车!哥还有事!”
  司机也算是个老实人:“大哥,您看这大风天的,跑了我这份,俩年轻人今晚都进不了城。您把钱收着,这份算您半价成不?”
  
  那人听了以后,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抽出钱夹摸出一沓现金甩过去:“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嘛?这点破钱收着,我就是不想和别人挤一车,这叫任性!别说了,快开……”
  一个“车”字还没说出口,手上一空,“那点破钱”已经被林轻半道劫走了。
  林轻手指一捻,心里有底儿:“五百五就不想让我上车?”说完趁着大胡子没防着,另一只手“嗖”地抽走他手里的钱夹,单手翻开,在钱夹里的证件上一扫,嗤笑一声:“还以为是谁,这么大火气。”说完把钱夹一扔,掏出早就没电的手机。
  
  第五章
  林轻没抬头,张紫婷绵里藏刀地瞪了鸟姐一眼,拉了车门坐到后排。
  李洛基的车里只能装下他和林轻,因为张紫婷来了,她们上的是陈衡的车。陈衡刚要发动车子,听到后车门一响,鸟姐已经自觉挤了上来。
  林轻对着镜子一皱眉,张紫婷立马蛔虫一样细声细气说:“于小姐上错车了。”
  于二晴在心里把张紫婷咬死了几个轮回,面上还得一副不在意,往椅背上一靠,抱胸哼哼:“婷婷啊,这几天家里油条卖得不好吗?”
  所谓战争,大多是从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张紫婷正要开战,鸟姐却已经缴械投降了。
  
  林轻的为人鸟姐怎么会没听说过?于二晴此人看着谁的面子都不给,其实把人拿捏得很准。她今天敢这么对刘宗,也是知道刘宗就吃这口。这几天刘宗把她捧得得意忘形了,竟让她忘了刘宗这圈人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眼前这位林小姐。
  于二晴知道,如果她今天下了这个车,明天她就是第二个冯淼。她于二晴从西北出来, 比她姐姐于大晴和妹妹于小晴都有本事,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当体育老师,什么老师都不行。
  
  开车门的时候已经把这事里里外外都想清楚了,据说几个月前冯淼是敬过茶道过歉的,当时还真挤出几滴眼泪。 结果那十五六岁的大小姐茶都接了, 冯淼松口气的工夫下意识“嘁”了一声,一碗茶就劈头盖脸浇脑袋上了.
  冯淼眼泪还没收回去,林大小姐已经站起来擦了擦手, 把餐巾往椅子上一丢,学着冯淼的样子“嘁”了一声:“虚情假意,没意思。”
  当天下午, 冯淼刚把妆补上,原本签的洗面奶广告那边就来消息了,说兰台最近捧的玉女演员丁巾巾改主意把片接了,自然也就没冯淼什么事了.
  自此之后二线演员冯淼一路落到了二十线,直到迫不得已去小学当了个体育老师,这才不到半年工夫,整个人晒脱了一层皮, 别说洗面奶广告,连洗衣粉广告都没戏了。
  
  于二晴其实也想过哭着认错,但一是她实在哭不出来,二是估计林大小姐不会喜欢冯淼那种哭哭啼啼的画风。于是她索性孤注一掷,上来就来个本色出演。
  见林轻没说话,于二晴直接奔着奥斯卡小金人去了:“林轻啊,鸟姐性子直不会说话,刚才是我不懂事,这么大岁数没个脸皮,你别和姐计较。 下次想去哪和姐说,鸟姐我肯定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给你安排舒服了。”
  于二晴觉得自己这几句话说得特别诚恳,特别不要脸,特别豁得出去,特别催人泪下。
  一般人就算不感动,至少也恶心得不会再和自己耗了。
  
  刚想到这,面前一黑,迎面飞过来二百块钱,正好甩在她脚边。 林大小姐的声音幽幽传来:“我现在想吃夜香花炒鸡蛋。这是打车钱,鸟姐先去安排吧,一小时后把地址给我.”
  
  鸡蛋她懂,但夜香花是个什么鬼?西北来的鸟姐这么想着,还是在张紫婷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弯腰捡起钱,推了车门拍着大胸说:“这点小事哪用一个钟,姐这就去办, 半个小时以后在鸿宾路等你们。”
  
  关上车门后她本想把二百块还回去,看见林轻靠在车窗上阴晴不定被烟盖了半张的侧脸,心里哆嗦一下,默默把钱塞进包里。
  
  等鸟姐走到大路上,陈衡才重新发动车子,老好人看了眼远处刚拦了辆车的鸟姐,不赞成道: “都这么表忠心了你还扔钱打脸,是不是太给脸不要脸了啊林轻”
  
  林轻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张紫婷, 把帽子摘下来扔回给陈衡:“我老头子说,只有不要脸的人,才会成为成功的人。”
  陈衡自然对这个事嗤之以鼻:“据说你们家的成功定义就有钱一条。”
  当时十几岁的林轻把手里的硬币弹到陈衡方向盘顶上:“老头子说了,那叫促进利益再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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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话说,与其为人造班房,不如为孩子造学堂。S市这个情况就是,无论是班房还是学堂,都一样被商业中心和住宅楼挤到城市外围了。
  
  第七监狱门口有个车站,林轻在站台上找了个背风处,靠着柱子在破棉袄里费劲儿摸了一会,拼拼凑凑将将巴巴摸出个车票钱。
  夕阳的光影被站牌折射,光斑晃在林轻脸上。她右手从左手里拣了枚钢镚夹在手指间,抬头的瞬间只看见满眼金黄。
  2路站牌底下站了一个很高的男人,左眼眼角下一颗泪痣,好像兰州拉面边上烧饼大妈手里撒下的芝麻。
  
  废弃的铁轨从路的尽头绵延而来,和监狱外墙上绿油油的铁网一起被夕阳染得金黄。风里带着枯叶和偏僻处特有的清爽绵长,以至于很多年后林轻也不明白,关于那一天她念念不忘的,究竟是那个男人,还是那片屎黄。
  
  他就那么萧萧肃肃孤孤零零站在那里,亚光金属修饰的黑风衣衬得他身姿十分挺拔修长。林轻看他时脸需要扬起的角度,和曾经站在同样距离看李洛基的角度几乎一样。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好像□□广场接受检阅的旗杆。从林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立在脖子两侧的风衣领子,和被衣领遮住一点的侧脸。
  林轻和李洛基混的时候,也常在兰台进进出出。她知道兰台选艺人有自己的标准,基本上从后脑能看到下颌骨的直接淘汰,对额头鼻梁和下巴的线条也有严格要求。林轻不清楚具体要求是什么,但以她多年看热闹的经验来说,这一位的侧脸,在兰台排得上前三,也许第一也说不准。
  
  为了纠结出到底是第一还是前三,林轻说服自己又多看了好几眼。作为一个雌性动物,她看人是非常含蓄而又腼腆的,两道目光锥子似的扎在对方脸上,隔空看出了针灸效果。
  好在对方定力颇强,被她这么扎都没反应,只目光放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越是看,林轻越是坚定了第一的想法,只差顺手折根儿树枝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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