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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贱婢想爬墙-分卷阅读17

现的甚是英勇。
  “我还是自己死罢。”
  她说完就迈着腿爬上了窗框。
  她看着水面,面色微微恐惧。
  而梅襄就立在那里,既不催促,也不阻挠。
  她死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甚至清楚地看见她在月光下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然后才一脸为难地朝水里沉了下去。
  这是一座建立在河上的水榭,挨着水面,梅襄从前也只知道喝酒乘凉是痛快的,却还不知道叫人自尽也能这么痛快。
  他悠哉走到窗前,手肘倚在窗台上,不禁露出冷笑。
  她有本事死,沉水里别露出脑袋才算本事。
  他手指叩了叩窗框,随即将管卢叫了进来。
  过了片刻,宝婳便发觉四周忽然多出些人下水来。
  那些人都朝着宝婳游来,宝婳以为他们是来救自己的。
  起初她还觉得,梅二公子可能只是个嘴硬心软的人罢了。
  等到后来,宝婳被这群人逼离所有可以扶着撑着的地方,不停地游都没得消停的时候,她终于领会了梅襄恶毒的用意。
  而梅襄就在窗户口借着大好的月色观赏这一幕。
  最终宝婳还是奄奄一息地沉进了水里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打捞上来的。
  只知道自己有意识时就已经落在了梅襄的手里。
  她还在那张榻上,她方才把他当成白毛鸭子的地方。
  梅襄则笑着将她揽到怀里,将她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解开,语气恍若叹慨。
  “要不是我及时派人去捞你,只怕你早就死透了吧?”
  宝婳眼睫轻颤,满心的都是对他的恐惧。
  他分明知道她不想死的……
  可他见她想要借着跳河水遁,不仅不揭穿,还恶毒地叫来人将她堵在水里,一点一点地耗干她的体力。
  宝婳记得自己在水里看到窗口的他,即便被夜色模糊的五官,但月光下白衣乌发的身影仍是清绝无比。
  可宝婳那时候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个会掏心挖肝唇角沾血的魅惑男妖。
  她累到手指都抬不动,他却还抚弄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温柔问道:“与我说说,你心里爱谁?”
  宝婳根本就不想理他。
  他干脆……就弄死她好了……
  她正要有骨气一回,就发觉他往日里那只长而白净的手指缓缓扣住了她的脖子。
  “是……是二爷。”
  宝婳连忙结巴地说出答案。
  “三心二意的东西……”
  他阴森森地收紧手指,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是什么。
  他就是想看看她多有骨气。
  “谁准你背叛我弟弟?”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
  宝婳一听,忙又颤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腕。
  她顿时欲哭无泪,“对……对不起,我说错了。”
  她怂得比墙头草掉头的速度都快。
  她已经没有让自己死在梅二爷手里的勇气了。
  尤其是梅襄一会儿捏着她的手指,一会儿抚过她的耳朵,就像是寻着一个有趣的玩具一般,爱不释手。
  可宝婳却觉得自己会被捏碎手骨,会被撕掉耳朵,在他怀里都快抖出病来了。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他眼睫微弯,十分高兴地问她。
  宝婳被迫在他怀里无比可怜地道:“我唱歌给二爷听……”
  “行罢……”
  梅襄发出冷笑,仿佛甚是勉强地答应下来,“那就拿你自己来安慰吧。”


第13章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
  宝婳希望那天晚上,她没有点上蜡烛,也没有看见梅二公子衣袍半解、秀色可餐之貌。
  梅襄说,向来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从来没有别人占他便宜的道理。
  所以宝婳从他这里占了多大的便宜走,全都要讨回来。
  而对于宝婳而言,那一晚最大的噩梦竟然既不是看到梅襄的那一瞬间,也不是被他逼着跳河的时候。
  而是他贴着她凉凉的小脸,笑着在她耳边问她五花肉的滋味怎么样。
  就好像,将宝婳过去打在他脸上的一个耳光,重新还给了宝婳一样。
  宝婳噙着泪珠,还不敢还嘴,只能生受了他这块叫人无福消受的五花肉。
  宝婳回到自己卧房里把自己埋到被子底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吃五花肉了。
  “宝婳,你怎还没起来?”
  紫玉寻了过来,却发觉她拱在被子底下,竟也不嫌闷热。
  她哪里知道宝婳是才回的房,压根就不是昨天晚上就回来的。
  “我、我头疼……想多睡一会儿。”
  紫玉以为她酒量不好,口中埋怨道:“你快些起来,莫要欺负三公子他脾气好……”
  等她走后,宝婳才慢慢露出脸来。
  宝婳听到三公子心中一下便懊恼了起来。
  她甚至还生出了一个十分可笑的念头。
  倘若她告诉三公子她先前不小心睡了别的男人,三公子还肯要她做姨娘吗?
  等到晌午后,宝婳仔细收拾了一番才温吞地去见梅衾。
  “宝婳,你怎么了?”
  宝婳杏眸里布着血丝,就好像晚上没有休息好。
  她的小脸愁容惨淡,就差在脸两侧写上个“惨”字。
  她这样的可怜,很难不叫人注意到。
  宝婳垂着脑袋,昨夜挂满水珠的长睫此刻也轻轻颤抖,口中嗫嚅着,“我……我昨天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梅衾打量着她,不由猜测,“你从前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宝婳拧着袖子,心里都快纠结成麻花。
  她蹙着秀眉,“我……我从前……”
  她咬了咬唇,飞快地把要说的话说出了口,“我从前可能被其他男人欺负过……”
  宝婳说完便觉得自己羞得无地自容。
  尤其是想到自己先前还许诺要给他当姨娘。
  她这会儿哪里还有这脸……
  宝婳也不敢去瞧三公子的脸色,自己就跑了出去。
  梅衾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慢慢生出一抹错愕。
  宝婳又躲回了房里去。
  这回她决定谁来她都不要再开门了。
  她伤心地将自己从前存钱用的钱罐子又抱了出来,仔细地数着铜钱,凄惨地发觉自己竟一朝回到了最开始窘迫的景况。
  宝婳握起一把稀疏铜钱,心里慢慢做出了一个决定。
  晚上,梅襄沐浴过,身上尤带着一身水汽。
  大抵是从宝婳那里得以一雪前耻,他这几日的心情竟少见的愉悦。
  他披上白色宽敞的绸袍,管卢便过来道:“二爷,桑若姑娘来了。”
  梅襄系上腰带,眉头微挑,“这么晚了,她过来做什么?”
  管卢未答,他便让人将桑若领进屋来。
  桑若上次见他时便恰逢他在沐浴,这回见他竟又是如此,竟下意识地偏头避开目光。
  她稳了稳心神,上前跪下。
  “多亏了上回二爷给奴婢那么多银子,这才足以处理舅母家中许多为难的事情……”
  她那时无助至极,却是梅襄雪中送炭。
  这份恩情叫她每日都挂在心上,直到今日才寻到机会向他道谢。
  “你家里的事情都处置好了?”
  梅襄淡笑,并不在意那些零碎的钱银。
  桑若轻声道:“上回是因宝婳耽搁了事情,奴婢才道谢来迟。”
  梅襄忽问:“你与绣春院的丫鬟竟很熟稔?”
  “她是个单纯的女子,奴婢当时选她进府,她便一直对奴婢怀着感激,二爷也认识她?”
  桑若说到此处,不由想起上次梅襄针对宝婳的事情。
  她看向梅襄,却见梅襄目光并没有丝毫动容,却也叫人看不出喜怒。
  “绣春院的丫鬟,与我何干?”
  桑若微微松了口气,“是,所以奴婢上回来见爷也是想请求二爷准许奴婢入深春院,伺候在二爷的院子里,为二爷当牛做马。”
  “你自幼入府便待我不薄,何必在意这些小事,你我情分非常人能比,往后还是莫要说这些话了。”
  他一句“情分非常人能比”,竟叫桑若一下子便怔住。
  “原来爷竟那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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