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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当好一只毛团-分卷阅读101

之中却只见善人白骨。当年害他父亲的奸人如今官至丞相,满朝文武独由他一家独大,整个朝廷任他指鹿为马,便是天子,也被他牢牢控制在掌中,如此一来,纵使他恨得咬牙,他父亲之仇……又要如何得报?
  以他的修为,杀了对方自然容易。可师父当初已替他担了张六的业果,他又有何颜面以师父所受之术去报私仇?再说,这本是他在凡间之事,自该以凡人之身报偿。
  再睁眼,单阳又不禁叹了口气……他心事重重,可眼前小师妹藏不住事的模样却让他莫名地觉得放松。顿了顿,单阳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道:“小师妹,你可否……为我弹琴?”
  “弹琴?”
  云母先是一怔,面有不解之色,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单阳的请求。
  单阳点头,因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请求突然而无礼,耳梢略红了几分,方道:“许久不曾听你弹琴,倒是有些想念……不行吗?”
  “当然可以,师兄不嫌弃就行。”
  云母闻言,连忙点头。她其实自认弹得还不好,这两年熟练是熟练了,可琴音并不是熟练就行的,不要说同即使在神仙中也是极为善琴的玄明神君比,便是观云师兄有两回拨弄了两下也颇有情韵……云母知晓自己还有许多地方要学,但既然单阳师兄如此说,她便也没有推脱。
  她隐匿身形后,凡人便也听不见她的琴音。云母无所顾忌,直接将琴取了出来,试了试音,脑子里有点乱一时想不出什么曲子,不知为何在幻境中玄明神君于竹林里弹给她听的调子却不知不觉浮现了出来,云母一愣,都未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手指居然已经循心而动。
  不久,琴声袅袅,风皆感其灵,只可惜普天之下,唯一人能闻此音。
  ……亦或许不是一人。
  华美的亭台楼阁之中,玄明本是懒洋洋地躺在室中读书,因他本就看着懒散随性,虽是手中持卷,倒也看不出他读进了多少、尽了多少心。
  室中宦官宫女皆垂首而立,个个面如死灰了无生气,满室从室中到长廊外共有数十人,竟是静若无人。
  忽然,玄明放下手中书卷,微怔片刻,笑着问身旁之人道:“……你们可有听到琴声?”
  那宦官一抖,却不敢看他,只深深埋着头道:“不曾,陛下。”
  话完,便一语不发。
  说来也是,新帝后宫无人,朝堂早散了,又谁会在离宫殿这么近的地方弹琴?
  玄明自也是想通其中关节,倒不再为难那宦官,挥手让他退下,只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似的道:“……也不知弹琴者是何人,莫不是……”
  他话到此便顿住,不曾再说下去,只心中默默记下。
  既然有了心事,无聊之书便也没什么兴致再看下去。玄明抬手将他早已背下的书卷往地上一丢,旁人连忙匆匆跑来替他收拾,只听玄明笑道:“今夜也如往常一般,你们不必入室,在门外守着便好。”
  随从们纷纷低头乖顺地称“是”,新帝不喜睡觉时有人在场,他们都早已知晓。
  ……
  是夜。
  白玉如以往一般悄无声息地入了玄明屋室之中,两人相处自有默契,坐下聊了一会儿便来了气氛,不久衣衫褪尽,一刻千金。
  然而,当他正将貌美佳人压在床榻之际,美人香腮胜雪、媚眼如丝,玄明却不知怎么地停住了动作,忽然抬手摸了摸下巴,笑着问道:“对了,玉儿,今日在我殿中弹琴之人……可是你?”
  他这话虽是询问,语气却又六七分笃定。然而白玉柳眉轻蹙,不解道:“我不会弹琴。”
  一顿,语气略有不满:“……你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说这个?”
  玄明得到答案一愣,倒有些意外,良久却仍是在意,感兴趣地笑道:“……奇怪,那会是何人?”
  下一刻,玄明身子一歪,已经被推到一边。还未等他反应,只见白玉已经拢了衣衫站起,背对着他走了好几步,快到门口了方才回头,语调清冷还似有几分不高兴,道:“许是更懂你心之人。”
  说罢,抬脚便走。
  玄明险些失笑,却不敢笑太多,赶紧追过去将人抱回来,重新摁回床上。
  “哪儿有这种人。”
  他道,再低头,嗓音已是沙哑。
  “你便是我心。”
 

第82章
  却说云母这边弹完了琴,便与单阳师兄道别,刚走出府邸大门,还未等多走几步,便感到自己身上一暖。云母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探查,察觉到果然离八尾又近了几分,只是她这八尾明明早已到了生出的时候,却始终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长不出来。
  反正这条尾巴长不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云母倒没有太在意,反倒是对给单阳师兄弹了一会儿琴便有了几分进展有些疑惑。
  云母歪了歪头,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思维一转,云母动作一顿,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袖子中发烫的令妖牌。
  下山才不过几日,她竟觉得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师父,胸口闷闷的。
  要将令妖牌还给北枢真人,应当还是将牌子给师父比较好,而且她现在虽是完成了青丘收到的愿望,但第八尾还是没有长出来……
  这种情况……可以上山和师父商量吗?可以吗?可以……吧?
  云母紧张的心砰砰跳,最后强行说服自己应该是可以的,定了定神,便下定了决心。
  于是第二日,云母同母亲和山雀夫妇告别,便独自一人上了仙山。不过临行前,听女儿要去山上,白玉不知为何怔了怔,似是面有愁容,犹豫一会儿,方才问道:“云儿,你师父……待你可好?”
  云母点头,回答:“挺好的。”
  答完,云母有有点奇怪,眨了眨眼,询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白玉目光闪了闪,又继续说,“那位仙君,看起来有些严厉。”
  白玉心里想得还是当初玄明随意就要将女儿嫁给白及仙君的事,想起几次见到白及仙君时,对方那般冷情寡欲的模样,她如何不为云儿担心?可现在玄明已经转世没有记忆,问不了他,而云母自己又不晓得,还很是乐意与师父亲近的样子,她现在也不能将事情告诉她……
  白玉想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气。虽说儿女自有儿女的命数,可两个孩子都是她怀胎三年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能不在意?
  她稍稍一顿,又将女儿搂到怀中,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有替她整理衣衫,仔仔细细地问了有什么东西忘记带没有,见云母都准备妥帖了,这才放她出门。待女儿走得远看不见了,白玉才忧心忡忡地回了院子里。
  另一边,云母则自行上了仙山。尽管上回师父和师兄说好了会接送她,但其实云母毕竟不是头一回来回于仙凡两界,自己一个人也未必不行。她顺利地走到了山中,待隐隐看见云雾之中天成道君的仙宫,不知为何又有几分心生怯意。云母一顿,脸一红,有些投机取巧地化了原型。她晓得自己原型看起来比较年幼,撒起娇来不易被责怪,再说师父好像……也对她的原型来得亲近些。
  云母摆了摆尾巴,沿着山路拾级而上。
  ……
  “仙君,你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仙宫之中,性情颇为活泼耐不住寂寞的童子正围着白及打转。他自几日前被天成道君点了照料白及仙君衣食住行之后,便一直如此。白及一身白衣不沾尘,又气质清绝,哪怕师父不说,他自然知道这位是要好生侍奉才行的贵客,然而对方极是少言寡语,成天打坐不说话,像是有个蒲团能入定一年,不要说主动吩咐他什么,便是注意到哪里缺了什么而皱个眉都没有过,童子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格,如此一来,倒是他生怕招待不周,尽绕着白及问了。
  不过,他倒也不敢打扰仙君入定。只是白及今日不知为何修行之处从房中挪到了院中,并且每隔几个时辰便回睁眼看一眼院外。如此频率,便是童子也感到清冷的仙君今天好像比往常浮躁些,他虽不知仙君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却晓得此时上前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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