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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宵-分卷阅读72

眼色。
年轻人已经跟所里汇报了情况,先去安排去医院验尿,顺便打量了一下两个人,看到袁纱希的脖子压根没什么伤痕才口气缓和地问白杨:“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这女的你认识?走一趟啊。”
白杨嫌脏地甩了甩右手,抬头时一字一句说给袁纱希听:“不认识,估计嗑药磕大了,要我说你们有时间骚扰无辜住户,不如查查最近这楼上怎么这么多吸毒的,治安也太不好了。我家里就一老头儿,回头她溜门撬锁,多吓人呢?”
袁纱希被压下去的时候好像被警察吓得不轻,双腿打着哆嗦像面条一样软,在雨幕中送上警车的时候,谁也分不清她脸上的到底是眼里还是雨水。
好在姥爷心大,外面闹了这么一大出戏,他还在里头呼呼大睡。
白杨站在门口瞧了他一会儿,才合上门在浴室里用老多洗手液把自己的手洗干净。
关上门准备下楼去找宋佳怡,跟她说没多大事儿,兜里的电话它又响了。
白杨一看见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就恼怒,接起来还没听对方讲话就吼:“_0_cao_0_ni_0_da_0_ye还没完了是吧?有这时间还不赶快去警局捞你主子去?”
可这次对面确实不是袁纱希派来的走狗,而是他本家那位缺德亲戚白邵鑫的走狗。
命不该绝
也算袁纱希命不该绝,当晚虽然尿检呈阳性,但是搜身的结果为零,又是初犯只能带回警局进行短暂的行政拘留。
但凌晨四点钟,谁也没料到无人看守的单间里袁纱希突然开始自残,先是痉挛着面孔用头频繁磕向铁栏,后来干脆助跑一头撞在水泥墙壁。
额头的血潺潺的沾湿了眼睫,她眼皮也终于重到抬不起来。
恍惚之间她好像回到幼年的家,那时候母亲还没患病,他们家也还没惹上高额债务,大晦日晚上窗外飘着厚厚一层积雪。
月亮可真圆,母亲满心期待地煮了劲道的荞麦面同她一起捧食,更多海蜓、青鱼子和蛋卷他们都没舍得动筷,整齐地摆放在描了金漆的多层饭盒里。
一晚上袁纱希都和母亲张望着窗外的街口,期盼父亲能信守同他们一起庆祝新年的承诺。
可等到后半夜,不到十岁的袁纱希再也熬不住漫漫长夜,枕在母亲的膝头呼呼大睡。
再一睁眼,还年轻的父亲已经正在冲着她露出慈爱笑容,母亲穿着最华丽贵重的那件淡青色和服,正跪在父亲身边帮他舀着屠苏酒。
空气里有花椒和桔梗的清香。
袁纱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在睡梦中换上了鹅黄色的和服,头发绾成小小发髻,伸手稍微一碰竟然还插着可爱的桃木发簪。
母亲一脸喜气地喊她向父亲进行新年问候,恍恍惚惚地跪下行大礼,她手中又多了两份带金字的红包。
她好开心,更重要的是母亲好开心,可是这开心中却有一丝容易引人怀疑的不确信。
有什么不对,这场景到底有什么不对?
袁纱希急切地转动着眼睛,终于转在父母身侧的镜子里发现了诡异,里面分明只有母亲一个人捂面痛哭的景象,揉揉眼睛她又看到了父亲脸上盖着的白布。
她吓得大叫出声,才想起母亲在世时,父亲从来没有信守过承诺。
她们是妾,从来只能偷得正妻一家闲暇的时光,她母亲更是在一生对父亲的思念与怨怼中度过。
而如今,父亲也在港城离世,她在周六出殡日才从报纸上得到他早已去世的消息。先是震惊后是拒绝承认,她联系不到任何一位家族成员甚至包括陆津和施妙音都同她切断联系。
失魂落魄地跑到陆津的公司大闹,可从秘书那里得知,原来“周总”夫妻早就动身去往港城为袁老吊唁。
所有人都知道她父亲将死,她将错失一切,但都要欺骗她瞒过她。
既然是梦,再无心留恋,所有幻想中的美满假象破碎,她终于从病床上缓缓睁开双眼。
不知道在医院躺了多久,闻到消毒水的味道都只觉得头昏沉沉得痛,想抬手抚一下却被旁边一直_0_jing_0_zuo的男人按住胳膊。
重新用胶布固定好针头,沈子钰放下手里的病例,眼眸毫无温度地看向她道:“还是不要乱动,轻微脑震荡还需要卧床观察。”
袁纱希已经不想知道所有人都选择抛弃她,而他为什么要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唇角紧闭。
沈子钰确实是唯一她手机联系人中肯接护士电话的一个,袁纱希昏迷了四个小时,他也就一直耐心等待了四个小时。
可是饶是有再多耐心,也到了要收网的时候。
沈子钰手指在膝盖轻轻敲击几下才稍微柔软一些语气道:“知道你家里的事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只要人活着,就还有改变的机会。”
“就在刚才,白邵鑫的公关部已经联系到各大主流媒体,主动爆出自己找到失联多年的侄子,至于他和白杨的_0_jiu_0_fen也用相应股份转让和保密协议尘埃落定。”
“白杨正式成为白家产业的小股东之一,虽然份额不大,但有这个名头恐怕下午他和艺术经纪人的会议不会空手而归。”
艺术投资人说白了也是投机者,除去对艺术的欣赏眼光,他们还需要有老辣的热度捕捉力。在这个流量至上的社会,这种身份加持和舆论的风口浪尖,只会让白杨作品的商业价值不停上升。
话说到这里,果然对面的袁纱希露出极其愤怒的表情,她回过头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管里的血渍像儿童花洒喷溅了一床,她不仅不止血,还在挥舞着手臂道:“滚啊,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他不会要我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失败,他告诉她的事情,有过用吗?
沈子钰起身已经拿过床头的棉签过来捉住她的手腕,两天没进食只输了一些葡萄糖的吸毒人员哪有什么力气,沈子钰轻易制住她的行为,帮她止血时还在冷淡地叙述:“当然,一个男人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要你,你要等到他一脚踏空落到谷底,跟你一起跌进泥潭里才有几乎不是吗?”
“他会在你怀里像婴儿一样哭泣,也会在你怀里寻求陪伴和温暖。”
“明天计划如期,如果你自己放弃自己,我也没有意见。”
毕竟是准备了这样久的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才好。
绑票
沈子钰这次并没有对袁纱希撒谎,其实他这几次和她的接触中也并没有撒谎的额外动机。
一些事实足够让她脆弱的神经越加疯狂。
周天白杨和赵甄晓的合作谈得确实不错,两个人已经口头定下初期代理合作的合同样本。
周一孙雅珍和太正的合作更加圆满得当,协议尘埃落定,沈子钰已经辞去了在人民医院的职位,作为唯一法人代表参加新院封顶剪彩仪式。
几十列彩炮车冲天齐鸣,所有医生同媒体方阵都热烈鼓掌,台下同台上人员都沐浴在彩带的海洋里备受鼓舞。
白净初也不例外,白杨的事情被圆满解决是她和父母都没有预料到的。
对方愿意和解,并接受一些对他们来讲不值得一提的股份,那管鲤号吧陆期零吧貳期自然是再好不过。
白家松了一口气,白净初也理所应当地放松了神经。
有保密协议常伴左右,以往的感情债务可以一笔勾销。
五年制的劳动合同已经在周前协议得当,作为新院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她自然再没有什么顾虑。
舞台上的沈子钰似乎一直在看向她的方向。
不过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今天来参加仪式的人员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沈子钰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中注意到她。
电子屏幕上沈子钰同几位市政领导和太正代表手起刀落减掉彩带,白净初也发自内心得随着周围的人潮拍痛了手掌。
半小时的庆祝活动结束,大家陆续退场,白净初跟着前面几个捏着高炮的摄像师走在人群最后,突然接到沈子钰在办公室内线的联系让她上去一趟。
空荡荡的新院里还散发着新装修的味道,据白净初所知处理甲醛的专业人员已经里里外外将医院喷刷一遍进行通风,再过一个月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接待病患。
所有人都是满怀信心,_0_ji_0_qing以待,尤其是她。
甩掉了旧包袱的感觉,更像是治好了良久的慢性病。获得新生,让她从里到外都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不过今天建筑里还是空荡荡的,这也是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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