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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分卷阅读13

言罢只见白春礼的脸上霎时一阵白,霎时一阵青。我笑了笑,安排好住店事宜后,便转身进了内房。




十、 春意

白春礼虽刻意与我拉开距离,却舍不得一走了之,死乞白赖在我这住到了开春,那县令的千金孙岫云,并上一众随从们,自然也是留在此地。

眼瞧着囤粮都要被一干人等吃光,才等来冰消雪融一遭,万物暗自蓄力迎接新生。

天转暖和的第一日,孙岫云便同仆从们上街置办吃食与日常用具等等。我则坐在柜台前对账,手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有明着给白春礼等算的,也有人皮生意的暗账。正烦恼白春礼在此地久驻散了我许多生意,他的声音温温吞吞地传来,我乜眼看他缩在桌子一隅,嘴里念的是: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见我望向他,他笑得温润。


我的客栈大大小小节日都过,唯独不过年初一。

承景帝在位,正要到万兆年,年前我被参了折子,收押入狱。

钟崖处处针对我,他扳倒我,圣上交给他处理我温家一案。

年初一,举国欢庆之际。我在牢中已经待了数日,大牢很是阴冷潮湿,窗外的雪偶有飘进来,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几日都不消融。

牢房虽然地处偏僻又有重兵把守,但还是能远远地听见鞭炮声,祝福声。甚至连监管牢房的牢头,脾气都比平日好,还在各牢房前放了一碗酒。我伸手捧起酒碗,一口口抿着,这是个驱寒的好物什,不管怎么说,我得留条命再与家人见一面。

牢房尽头传来开门的声音。

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门口的声音越发嘈杂。传来牢头一贯的驱赶声:“去去去,一个个比驴还慢,快点走!”

“大哥!”

一声疾呼,那是我胞妹知辛的声音。

我愣了愣,手里一个不稳,酒碗滚落到地上,磕碎了碗边,酒撒了一地。

逆光的方向,看不真切东西,似乎是人影儿想冲到我这头来,却被牢头扯住了锁链。

“知辛,莫怕,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我安慰道。

“左儿,为娘信你!”

“娘,会没事的。”

“左儿,娘信你不是佞臣。”在娘的心中,清誉比性命更重要。

——可惜到如今,温知左此人,都仍然是祸国殃民的佞臣。

他们由牢头牵引着走向我的牢房。胞弟温傲,以及我父母双亲,甚至我府上的侍从,寒冬腊月,一个个都只穿着单薄的囚服,有些与我关押在一起,有些则关押在临近的牢房中。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有不安的,有愤怒的,有憎恶的,不一而同。我在官场中浮沉多年,自然知道这一次大势已去,我们不过是是帝王权术的踏脚石,终究要为了皇权,丢掉性命。不管是甚么目的,君要臣死,我等性命就如同草芥了。

除我被钟崖折磨得不人不鬼,其余老老少少共百四十八人,问罪斩首,抛尸荒野。

只弟温傲,妹知辛,执念过重未曾投胎转世。

我寻过他们很多次,正是梨蕊大婚那日,我撞见温傲,远远看见一众大小鬼怪在凉亭喝酒,有些手里还攥着赴宴的邀请。那些鬼怪我认得,都是被我参了本子下场凄惨的官员。

“温知左可真能装,本官生前也一直看他不顺眼,把我们一众官员都不放在眼里,结果做出来的勾当比我们还恶心。”

“元大人所言极是,想那温知左当年不过一个黄口小儿,却平步青云,皇帝对他那般器重,不定是使了什么招数魅惑皇帝。”

“他就是灾祸,管家说当年母亲生他的时候,大半边的天都红了,当时可正下着雨。后来也是他,连累我们入狱,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母亲当年还相信他为人正直,如今他做那人皮生意,真是叫我又恨他又恶心他。”

听罢温傲一席话,如剥皮刮骨,寒痛难当。

我自是不再听墙角,默默离去。

从踏进大牢那一刻到如今,春节,就成为最大的讽刺。

只是我胞妹,不知又去何处寻得。


心绪混乱,浑浑噩噩算着账,转眼到了黄昏。

“劳烦,掌柜的在吗?”

我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夕阳映照下,来人的轮廓都模糊了许多,看着竟十分不真实。但那声音,那容貌,叫我欣喜,叫我心惊。

来人一身浅红色的流云纹印花布衫,套了一件紫色的轻纱,有些地方被灰尘弄脏,头上惊鹄髻却快要分辨不出样子,松松垮垮掉下来几缕发丝,看来十分疲惫。正是我苦寻不到的胞妹温知辛。

我压抑住心中颤抖,看着眼前的人,但她似乎有些异样。

“我是掌柜,姑娘可是要住宿?”

她摇摇头:“我来寻人。”

“哦?不知寻的是何人?”

“寻我的兄长温知左。”

我强忍着泪意道:“为何寻他?”

披着修制后与生前容貌无二致的人皮,她却当着我的面寻我,看来前尘往事她已经忘得差不多,只剩下沉重的执念折磨着自己,无法转世投胎。

“我的兄长,自幼天资过人,后深得皇上器重,可惜他们都说我兄长野心太大,最后温家才家破人亡。我知道兄长一定不是奸臣,当年为官的时候,他焚膏继晷,呕心泣血……谁知道最后是这样的下场。”

她停下来,觉得自己与一个陌生人说的太多,脸上有些羞赧。

“既然是他害得,为何还要见他?”

“我,我就想见见他,想知道他过得怎样,他们都说兄长没死,我倒宁愿他死了,否则背着佞臣的骂名活下来,心中定是千刀万剐吧。”

“姑娘执念莫要过重,命数这事,本就是半点由不得人,各人有各人的路。”

她无奈地笑笑:“都说福祸难料,仔细想来话却不假,若没有执念留在此处,也不会遇到那般真心对我的夫君。”

“既如此,不投胎也未尝不好。”

正说着话,就听见客栈外远远地传来男子的喊声,由远及近。男人急匆匆闯进我店里,看也没看我一眼,只盯着知辛,眼神急切地像是要盯出洞来:“可算找到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出来踏青,不小心迷路了,见这儿有间客栈我从来没来过,便想问问掌柜的可见过我兄长。”

男人眼神柔和,为她将几缕发丝整理到发髻中:“咱们不是说好不计较这些了吗,不问世事,做两只长命的野鬼,逍遥自在。”

知辛妥协地抓了抓他的手:“放心,我不投胎,我就是想知道兄长过得好不好,你不也常说兄长救了你一命么,可惜我糊涂,连他的模样都忘了,这样也来寻人,怕是再也找不到他。”

知辛还有些迷迷糊糊,男人却略带警惕地看着我:“内子生性糊涂,多有叨扰,掌柜的莫怪。”

这男人我眼熟得很,仔细想来,当年在狱中,那老妇人求我救他儿子宋沅一命,给我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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