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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分卷阅读217

 殷晓媛便悄然握紧了手指,回程白道:“不抽。”
  陶文道被这个发展惊得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程白,又接过了前面朱守庆交由书记员递上来的另一份同样的照片。
  从图片上来看,的确像是_0_da_0__0_m_0_a。
  如果殷晓媛的确存在吸食这东西的情况,孩子必定不能交由她来抚养。
  但殷晓媛否认了。
  程白目光深深地望着她,面上却未溅起任何波澜,看上去与刚才一样平静,好像殷晓媛的否认在她意料之中。
  只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转向了刘臻。
  因为她们都清楚,这时候,才是律师交锋的真正时刻。
  果然,在接连的突_0_fa_0_qing况打击下,刘臻已经迅速地思考了自己所面临的局势,很快冷静下来,代替了殷晓媛,对程白道:“首先,被告代理人所提交的证据上,虽然的确存在着十分类似于_0_da_0__0_m_0_a的物品,但仅从图片上无法得到确认;其次,假设它的确是_0_da_0__0_m_0_a,单从这张图片上看,我当事人和她的朋友在拍照,这罐疑似_0_da_0__0_m_0_a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怎么就能说我当事人吸食过_0_da_0__0_m_0_a了?众所周知,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吸食_0_da_0__0_m_0_a是合法的,也有场所提供食用_0_da_0__0_m_0_a。我当事人和她的朋友在国外期间,可能参与过一些聚会,进出过一些场所,没有碰过,但没有注意,拍下了这样的照片,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
  程白不置可否,在听完对方这一番话之后,只是再一次轻轻一抽。
  刘臻现在看见她这动作已经要下意识头疼了。
  但不管她内心再如何不愿意接受,又一张照片已经从后方挪到了前面。
  程白淡淡地问:“如果是参加聚会,如果是无意进出了此类场所,且他们没有碰过_0_da_0__0_m_0_a,那请问原告当事人,这一张照片要怎么解释呢?”
  那竟然是一张另一角度的照片。
  照片上殷晓媛和_0_m_0_ars的衣服跟先前那张一模一样,作为照片背景的摆设也完全相同,看得出是相同的时间和相同的空间。
  只是这一张照片因为角度问题,呈现出的空间更大。
  原先那张照片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拍的,可现在这一张却能大致推断出该是在某座酒店的套房客厅里,整个空间里就只有殷晓媛和_0_m_0_ars两人,也不存在任何的聚会痕迹。
  不远处的桌面上还摆着酒。
  同样经过一定技术处理后的照片,亮度很高,所以能清晰地看到,在_0_m_0_ars做着怪脸的身影后面,殷晓媛的半个身影仰躺在沙发上,可以看到一条细细的胳膊伸出来,手指间夹着白纸卷成的已经点燃的烟卷,也不知是刚拿起来,还是准备放下。
  茶几上那玻璃罐的盖子已经打开了。
  里面那些疑似_0_da_0__0_m_0_a的卷团状物体,也少了一些。
  “说来是运气很好,刚才那张照片是我看我方另一位代理人找证据的时候偶然发现了端倪的。可正如原告代理人所说,仅仅用那样的一张照片,是无法证明我们的原告当事人有吸食_0_da_0__0_m_0_a的。所以我们仔细思考了一下,有的照片的细节因为亮度太低,会被我们忽视。所以我们又返回重新检视我们之前查过的所有照片,花了很久,才在殷女士这位朋友的facebook上发现了这张同空间、同时间却不同角度的照片。”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幸运。
  很多案件找寻证据,靠的就是大海捞针、一遍一遍的努力。
  程白的目光甚至算得上温和,落在刘臻的身上:“我知道,原告代理人会说,即便是这第二张照片,也无法证明她的当事人确实吸食_0_da_0__0_m_0_a,因为我们无法单凭一张不够清晰的照片就说照片上的这罐东西就是_0_da_0__0_m_0_a。可其实,在我方提交的证据当中,有一份原告当事人的行程表。我们可以看到她去得很频繁的几个地方,美国科罗拉多,华盛顿,加拿大,甚至巴基斯坦,等等。大部分地方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_0_da_0__0_m_0_a合法。当然,原告代理人也可以说这是巧合,而且始终无法直接证明殷女士有吸食_0_da_0__0_m_0_a的习惯。可我们要搞清楚这一点,其实非常简单。”
  刘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这也算不上什么了。
  自打看到程白拉出那张照片,听到她说出“抽_0_da_0__0_m_0_a”这个可能时,她就已经知道事情坏了。
  程白收了手上那几张照片,转向了审判席:“审判长,根据现在这些证据,我方有理有据怀疑孩子的母亲殷女士存在吸食_0_da_0__0_m_0_a或者毒品的可能。虽然在国外这些地区吸食_0_da_0__0_m_0_a不犯法,在国内也不涉及刑事罪,可我们现在的争议点是孩子的抚养权。我国《婚姻法》在考虑子女抚养权归属时,其法律精神都是以给子女提供最健康的成长环境为要。如果在存在这种可能的情况下,我们不去明确这种可能性,就贸然划定子女的抚养权归属,是对立法精神的违背,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殷晓媛听到这里时已经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颤抖起来。
  却不知是因为恨,还是因为怕!
  程白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那一头长发上:“殷女士最近一次去华盛顿是5个月前,现在国内毛发分析技术已经不差,能够通过头发或者身体其他部位的毛发,甚至是指甲,检测出6大类毒品及其代谢物的存留,包括_0_da_0__0_m_0_a代谢物。如果殷女士愿意主动去检测,且最终证明您没有吸毒或者吸食_0_da_0__0_m_0_a,我方当事人愿意放弃抚养权。”
  方不让渐渐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程白还是当没看到,并且继续道:“当然,无论检测不检测,这都是您个人才能做出的选择。如果殷女士选择不检测,我方提交的这些证据将为审判提供一种可能性,届时请审判长、审判员自由心证即可。”
  自由心证,在国内又被称为“内心确信”,指的是法官一句法律规定,通过内心的良知、理性等,对证据的取舍和证明力进行判断,并最终形成确信。
  到这一步,程白和朱守庆所能做的努力也都做完了。
  事实上他们的确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殷晓媛吸毒。
  毕竟杀人的刀捅出去还有收回来的可能。
  可“自由心证”却是一柄锋锐的杀手锏,程白赌的就是殷晓媛不敢去做毛发检测!
  只要她不敢,在做出判决时,法官内心的天平便会向方不让一方倾斜——
  谁会相信一个自称没有吸毒却不敢去做检测的人呢?
  谁又敢把孩子判给这样一位母亲呢?
  殷晓媛彻底沉默了下来。
  法庭上安静极了。
  程白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但事情如果能做到完美,总要做到最完美的。
  她凝望着殷晓媛:“殷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和我当事人方不让在结婚时曾口头约定过‘各玩各的’,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相互在性关系上忠诚的义务,你们之所以结婚,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我当事人想要组建一个家庭。先前照片上的男人,是你的新男友,对吗?”
  有些问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答“是”的。
  这一点刘臻已经交代过了。
  殷晓媛摇了头:“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程白忽地扯开嘴角一笑,又尖锐又讽刺:“你今天会在庭上这样回答,你的这位‘朋友’知道吗?”
  刘臻立刻道:“反对——”
  然而根本不等她把反对提问的话说完,程白已经“啊”了一声,貌似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对不起,我收回提问。”
  但没关系,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已经听到了。
  如果真爱一个人,会很在意那个人的感受。
  得到承认会高兴,得不到承认会压抑。
  就像是……
  她和边斜。
  程白看着她:“我重复一遍,殷女士,先前照片上人,是你的新男友吗?”
  刘臻再一次想要反对。
  可殷晓媛低着头,已然被程白击中了内心最深处。
  她是爱着_0_m_0_ars的。
  换位思考,即便是为了胜诉,_0_m_0_ars如果在庭上陈诉说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即便能理解,也不会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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