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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钞机女友-分卷阅读219

,我真的不清楚,打电话到_0_fa_0_yuan那边,也只告诉我说,殷晓媛把我告了。”苏妙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方par送给我的东西,她凭什么能要回去?可是我打方par的电话也打不通。我现在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好,听说您是一位厉害的好律师,先前跟殷晓媛打官司都打赢了,程律,您能帮我一回忙,帮我打一次官司吗?”
  送出去的东西,一般来说当然很难要回。
  可方不让送她这些东西的时候,和殷晓媛还在婚姻存续期间,送出去的这部分东西如果属于共同财产,作为妻子的殷晓媛当然有资格把苏妙告上法庭,让她把方不让送出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方不让对女人很大方。
  苏妙跟了他差不多四个月。
  程白推测,这部分钱财数额不少,至少对苏妙来说是个大数,时间过去这么久,该花的也都花得差不多了,骤然要她拿出来,去哪里找?
  辛辛苦苦,心机费尽地当了一趟情人,到头来赔了人不说,连钱也捞不着。
  相当于白送。
  所以先前何苦折腾?
  要么别做,要做就做好,别拿了人的钱,上了人的床,结束完关系还去别人离婚官司里折腾妄图从中得利,情人也有情人的职业道德。
  方不让这人也许别的不重视,但很重视契约。
  程白还记得,那天她和朱守庆去方不让家里谈事,门打开里面就站着苏妙。
  苏妙走后,她对方不让说:“我认识的方大律,好像并不是一个甘愿受人威胁掣肘的人。”
  方不让笑说:“程白你对我评价真高。”
  然后说:“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不如再等等看。”
  那时候她就猜到会有今天了。
  方不让平日里猖狂跋扈做派,就算权宜能忍一时之气,过后也不会要别人好过。
  苏妙是自作聪明,还没看透这个人。
  程白多少有些怜悯地看着她,可最终只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苏小姐,您这个忙我的确不是很帮得上。事实上这个官司的赢面也的确很低。你可以在我们所找找别的律师。不过我也建议您,如果有渠道的话,最好提前准备一下款项,以防万一。”
  这话说得已经很委婉了。
  程白就差没把“会输”两个字直接说出来。
  苏妙也不是太蠢笨,听后退了两步,简直面如死灰。
  程白本是个局外人,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叫前台的陈嫣给苏妙倒了杯水,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然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说方大律的前妻把你那个小三告了,要索回钱财,还列了张清单。”边斜长身而立,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拿着一沓邀请函,轻轻在身侧拍打,只看着电梯内那慢慢往上跳的数字,“我忍不住在琢磨,告就告了,可清单哪儿来的?”
  方不让就站在他旁边,同他并着肩。
  两个人是电梯里遇到的。
  他听了边斜的话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道:“我的助理什么都帮我记着,别人要打官司来找他取证配合,守法公民么,乐于助人。”
  边斜笑:“也是,说起来还要恭喜方大律,终于离婚了。”
  方不让道:“同喜。”
  边斜忙摇头:“这不能同喜,你是离婚,我是结婚,不一样的。”
  方不让不置可否:“眼下的确。”
  “……”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好听呢?
  边斜转过眼眸来看他,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唇边那一抹笑意则变得有些耐人寻味:“性、爱、婚姻,三者真的能分得很开吗?”
  方不让垂眸:“分开意味着极致的理性,追求理性的人不会让它们融合在一处。何况,这三者,每多一重,就多一重的占有欲。爱自由,性原始,繁衍是根植于基因中的天性,现代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也不过是为了满足相互的占有欲,从性到爱。可如果感情沾上了性,不觉得很肮脏吗?”
  边斜于是想起了程白,嗓音浅淡:“如果这样讲,谁不肮脏呢?只有爱的是神,只有性的是兽。有爱有性,挣扎于中间的是人,有爱有性,却把这两者分得很开的只能是机器。人只能跟人在一起,却不能跟机器在一起。感情染上性就会觉得肮脏,那这份感情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方不让沉思,道:“可婚姻的确是枷锁。”
  边斜一笑:“那我愿意为她戴上枷锁。”
  方不让静默。
  边斜也不再言语。
  过了几秒,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响,停了下来,正好是天志那一层。
  边斜走出去,跟方不让道了声“再会”。
  这时候,程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书墙上某一排放着的那本陈旧的英文原版书很久了。
  一眨眼,从北京回到上海,已经快一年。
  好像不知觉间,也熟悉了这间在天志的办公室。
  可也许是因为人生忽然在冲动之下做出了一个重大的选择,原本走一步想一步的她,竟好像也变得渐渐有率性的时候。
  可这,到底算坏,还是算好?
  方不让曾说,两度以为她跌倒了会爬不起来。
  一次是她父母的官司;
  一次是3·28杀邻案。
  前面那道坎,她的确走过去了。
  可后面那道呢?
  她真的已经爬起来了吗?
  对乘方来说,“苏逸定”这三个字,意味着一场灭顶的灾难。
  她和方让同情他,也信任了他。
  可为他作轻罪辩护,成功轻判后,他又在狱中伤人,挑衅着法律,辜负了这份信任。
  从那个时候开始,程白对于“信任”二字的怀疑再一次加深,也将“同情”之类的感性情绪禁锢到了深处。
  也许用理性来判断,结果就会大不相同。
  ——至少在之前一段时间,她是这么想的。
  可最近……
  程白忽然想起了刚才去律协,坐在办公室里和副会长周季芝说话。律协里其他律师都在谈今年律师年检的事,说添一笔法律援助进去,会比较好过。
  周季芝于是想起了乘方。
  她转过头来,问了她一句:“你再也没有碰过法援案子了吗?”
  是的。
  整整一年没碰了。
  她这一年的执业经历里,没有一件案子是法援。
  程白抚过那本旧书已经有些毛糙的书籍,“republic”几个字母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想也知道被人翻过了很多次。
  她垂下眼帘,沉思了许久。
  几番犹豫,还是拿着手机,轻轻一推,划开了屏锁,在通讯录的最底部,看见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
  这么多年,手机换了,可这串号码她竟一直留着。
  程白纤细修长的手指停在这一串号码的上方,似乎是怔然了一会儿,发了好一会儿的神,才慢慢点了下去。
  拨号。
  话筒里等待接通的声音,响了三声,便有人迅速地接起了电话:“您好,法援中心综合业务科。”
  综合业务科负责刑事、民事法律援助案件的律师指派工作。
  程白以前接触过。
  只是法援中心的人员流动性很大,不过才过去一年多两年,电话那头的声音竟已经完全陌生了。
  她忽然有点淡淡的惆怅,无声的笑了一下,才道:“你好,我叫程白,是一名事务所律师……”
  那头顿时惊诧极了:“啊,是、是乘方的程par吗?”
  程白望着窗外那片白晃晃的大晴天,声音里有一丝自己也未能察觉到的颤抖,道:“是。我想问一下,7月30日,苏逸定的_0_si_0_xing复核。”
  那头大约是个刚来的,一听到程白的声音,紧张得都有点结巴了:“您是想要接这个吗?可听说您已经转所到了上海,而且……而且,这桩案子,上午刚被人接了……”
  被人接了?
  程白有些惊讶,怔然片刻,下意识问道:“谁接的?”
  那头张口便要回答:“是——”
  然而话音刚出口,便听得一阵窸窣的响,那人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声音,大约是喊了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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