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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分卷阅读42

 头发擦得半干,傅寻放下毛巾,忽然低头,把脸逼近:“今晚睡这。”
  曲一弦:“……”
  她不躲不避,脸上连半点表情松动也没有,只挑了眉,不疾不徐道:“那你去睡大通铺?”
  似是觉得她的反应有趣,傅寻低声笑起来,问:“不觉得我是在耍流氓?”
  曲一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吐出两个字:“不像。”
  这回轮到傅寻不解了,他的声音似带上了玄关暖黄色的灯辉,沙沙的,一口烟嗓:“什么不像?”
  “你不开这种玩笑。”曲一弦瞄他一眼,说:“真耍流氓,这也不够档次。”
  她忽然笑起来,眉梢的冷静一化开,就和阳山春雪一样,映在她的眼底,波光粼粼:“我觉得我还挺流氓的,要不要我教你?”
  傅寻没作声,他俯身,目光和她平视。那眼神,像是要从她的眼里直直看进心里去。
  曲一弦起初还崩得住,她脸皮厚,谁盯着看都不会脸红。
  但渐渐的,她发现傅寻的目光有些不对。
  他的眼神,像是在寻找什么,像荒漠骤起的沙暴,风沙漫天。
  良久,他终于说:“我在你身上,找不到第一次遇见的你了。”
  第一次?
  曲一弦拧眉:“黄河壶口?”
  傅寻有些意外:“你记得?但那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
  曲一弦的印象里,只有壶口那一次,睡了上下铺。
  天亮后,她翻她的山,他过他的河,从此两不相干毫无交集。
  “你不知道。”傅寻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难得涌上几分笑意:“第一次在西安,你隔着橱窗,在挑糖画。”
  那是西安刚入夜,整条酒吧街华灯初上,她弯腰,隔着橱窗在选糖画。
  玻璃柜台里的灯光把她的眉眼映得发亮,她弯着唇角,像辛苦下凡了一趟。
  “第二次是同一天。”傅寻回忆着:“相隔了一小时,在酒吧街。”
  那是一段曲一弦快回忆不起来的往事了。
  记忆模糊到她已经记不清那年是几岁,好像是大学某期的暑假,她没跟家里要钱,凑出了一张机票钱就敢飞去西安。
  到的那天,她没去找酒店,也没进饭馆,全身上下全部的钱只够买一瓶矿泉水。她就拎着那瓶水,去下午还没开张的酒吧街上,找了份驻唱的工作。
  然后白天或逛景点,或睡到天黑,没人管束。等天黑了,就去上工。
  热闹的时候是真的热闹,孤单的时候也是真的孤单,她某天在民宿的床上醒来,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回,重回的人间。
  像是嫌这些话对她的冲击还不够,傅寻又说:“你在酒吧驻唱的那段时间,我每晚都来。”
  “……每晚请你喝酒,又每晚被你拒绝。”


第34章
  曲一弦有些不自在。
  傅寻说的话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段时期基本可以算是她前半生最辉煌的时期。
  她有副不错的嗓子,有初生虎犊的冲劲和不怕输的野心。起初只是在南江的音乐酒吧端酒,后来因为驻唱的工资多上班时间短,她转行去当了酒吧驻唱。
  曲一弦长得好看,歌唱得也不赖,很快就在酒吧爆红,有她在的场子,夜夜爆满。
  但人嘛,总是被捧着,很难不飘。
  曲一弦觉得钱赚够了,不管老东家怎么恳求,仍旧拍拍_0_pi_0_gu一走了之。
  再后来,就是西安。
  她出发前从未担心过会在西安活不下去,她极有规划的,落地先找一家适合她的酒吧。领着日结的薪水,定下一间便宜的民宿,解决温饱。
  至于傅寻。
  她没有任何印象。
  回忆失败。
  曲一弦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你别碰瓷啊,我不会赔偿精神损失费的。”
  傅寻笑了一声:“西安,驻唱。你想想这些有没有和别人提过?”
  他会这么问,还是一个月以前,有一次袁野提到年会,邀请傅寻今年年底也来参加,正好救援队四周年庆,办得热闹点。
  他就顺口问了问往年的年会都是什么形式。
  袁野回答:“我每年都打架子鼓,去年打的《逆战》,我今年还打《逆战》,毕竟只学了这一首。”
  傅寻有心想打听曲一弦,又不好明着问,拐弯抹角地提醒袁野:“其他人呢?”
  “彭队!”袁野忽然大笑:“彭队不是结婚了吗,他家老丈人是腰鼓队的,就给他买了个腰鼓,每天早上在小区广场里练打腰鼓。他去年就上台给我们表演了一个,表演完车队里平常在外威风八面的领队们全给笑趴了。”
  “还有合唱,基本上会点才艺的都有节目。所以寻哥,你今年来见识见识,我们的年会绝对脱离了低俗趣味,那水平……我跟你保证,小学文艺汇演那个档次的!”
  袁野没眼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傅寻没听到想听的,干脆就直接问:“你曲爷呢?”
  “曲爷?”袁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大喘气:“去年大家撺掇她唱个歌吧,她说不会。那就来段舞吧,毕竟曲爷是我们车队唯一的女性,大家还是很期待的。结果我曲爷就是杠啊,问广播操看不看?真要看她上去给比划两下,算是满足大家临死前的愿望……”
  “后来把彭队给逼急了,就说不要求会唱流行歌曲,唱首儿歌也算她过关。”袁野一顿,叹了口气:“还是没说通,打死都不愿意碰话筒,说天生恐麦,五音不全。”
  曲一弦果然脸色变了变,没吱声。
  以前的事,她很少和人提起,无论是辉煌的还是失意的,就像是已经翻篇了的前半生。她不在乎,也不想再回忆。
  她留在这,找她的江沅,做她想做的事。
  就那么纯粹。
  她想:傅寻都这么有钱了,提这个总不会是跟她要回酒钱。她有什么好忐忑的?
  反正被拒绝的又不是她。
  这么一想,曲一弦又理直气壮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提着怪脸红的。你总不至于是怀念青春吧?想要什么,直说行不行。”
  放大部分女人身上,一个男人深情款款的回忆往昔,就算不感动,也不会像她一样跟要保护费似的吧?
  傅寻短暂的失语后,曲指抵着眉心,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我是谁?”
  “想啊。”曲一弦承认得干脆:“但也得你愿意告诉我啊。”
  说到这,她突然来劲了,开始翻旧账:“你回忆回忆,你有哪回是好声好气跟我沟通明白的?不是试探我,就是要做交易。看到我们以后的下场了吗?”
  傅寻:“……什么下场?”
  曲一弦答:“老死不相往来啊。”
  傅寻忍不住挑眉,似反思了一下,解释:“我不太有经验。”
  曲一弦“啊”了声,没听懂。
  “我没有和女孩相处的经验。”傅寻终于退开,往后倚坐在电视柜上,和曲一弦平视:“你既然有意见,我改正下。”
  曲一弦:“……”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聊到这了?
  “在西安,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傅寻挽起袖子,把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后,递给她:“我坐在角落,抵着门的那个单人桌。”
  他想说,请你喝酒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唱歌的样子。
  像误入凡尘,不食烟火的山魅,美不自知。
  只是这句话太冒昧,不适合此时说出来。况且,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不是当初酒吧驻唱的歌手,他也不是当年风雨无阻夜夜捧场的听众。
  有些话,当时没说。等能说的时候,早已不合适了。
  他这么一提,曲一弦终于有点零碎的记忆了。
  她记得每晚唱完三首歌,她都习惯性喝水润个嗓子,也是每晚的这个时候,酒保会端上来一杯酒,和她低语:“那边角落的客人,请你喝酒。”
  她每次都会顺着酒保的目光看过去,然而角落昏暗,像是被整个排除在外的黑暗空间。她只能凭感觉对那个角落的客人颔首示意,然后客气地请酒保把酒送回去。
  她不知道是傅寻,也没有如果知道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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