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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分卷阅读49

,她坐副驾指路。
  好在去可可西里的公路只有一条岔路,其余顺着唯一的一条路笔直前行就好。否则就曲一弦这心不在焉的状态,早开错两三回了。
  到可可西里观景台时,曲一弦指挥傅寻靠路边停车,让姜允下车拍照。
  袁野嫌车里气氛闷得慌,也不愿意待,跟着姜允就下车了。
  曲一弦坐在车里,眯眼看着窗外良久,说:“傅寻,可可西里这样的溶洞很少。”
  傅寻暗示她溶洞能吞车,溶洞里的卤水深达数米,吞一辆车的确轻而易举。
  她那一瞬间联想到的,是巡洋舰带着江沅翻进了盐湖的溶洞里。她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画面——草原上那束莽撞的车灯,在顷刻间,灯束下沉,把溶洞照得亮如白昼。车辆失去控制,等江沅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溶洞吞噬。
  她顾着伤心难过,心也跟被揪住了似的,无暇顾及其他。
  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推敲,这个假设没法成立。
  六月的可可西里,冰雪开始消融。
  江沅虽是晚上赶路,但那次穿越可可西里,为了安全考虑,曲一弦租的是改装过的巡洋舰,车灯的亮度即使是夜晚,视野也足够清晰。
  她不会故意淌着盐湖水过,也不会看着干涸的盐壳还往上开。就算前两条因为她慌不择路符合条件,那救援是从第二天就开始的。这么大一辆车陷进溶洞里,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除非有人用盐盖封上了溶洞,但这明显也不成立。
  那天,所有人眼睁睁看见的,是江沅一个人开车走了。她的行驶路线和察尔汗盐湖背道而驰,不可能会发生这种意外。
  傅寻没吭声,他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咬进嘴里,问曲一弦:“江沅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咬着烟,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你不像是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人,你找她找了这么多年,图什么?”
  这还是傅寻第一次当着曲一弦的面,捅破江沅这层窗户纸。
  他曾用江沅当引子,诱她上钩。
  这法子不磊落不干脆,到头来发现这是下下策。所以他不用了,也舍不得再对曲一弦用手段。
  但难得,他竟会因为发现她有多在意江沅,而产生类似于窝火的情绪。
  打火机的轻响声里,曲一弦笑了声,转头看傅寻:“那你呢,金山银山的,为什么不在南江寻欢作乐,跑来资助一个远在西北的救援队?”
  傅寻沉默。
  他猛吸了一口烟,吐烟时,双眸微眯。那双眼里的深沉被烟雾盘绕着,跟谜一样让人猜不透。
  他揿下车窗,抖落烟灰。再开口时,语气平淡:“我接到你电话那晚,索南达杰保护站里只有两个人,我和潘深。保护站不能没人驻守,当晚我一个人开车出去找江沅,天亮了才回的保护站。”
  “我是当年最后一批志愿者,那天也是我站的最后一班岗。撤离的时间是早就规定好的,所以我把你的情况和卫星电话留给了潘深,让他跟进。”
  他叼着烟,似苦笑了声:“我不知道,他对我的情绪会牵涉到工作上。我后来回保护站,我查了那天的工作日志。他的处理报告上只写了一句话——已拨打,证实是无效的电话号码。”
  “星辉……”他把烟碾熄,抬眼看她:“算是我对你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关于万丈盐桥的描写参考了百度百科和万丈盐桥的石碑。
  *
  今天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了,原谅我要多叨叨几句。
  《星辉》这个文我挺有野心的,主线和副线,包括主角和配角之间的线索我都做了设计。
  想写得精彩好看,想你们猜不到结局,也想每天都保持着我们之间的新鲜感。
  感情线上我尽力了,曲爷这样的人如果傅寻不和她一起经历一些事,她很难去爱上一个人。她是个很挑剔的人,所以别嫌慢热,没有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并不代表没进度,他们的感情得日积月累。
  傅寻会一直保护她,曲一弦也是。这两个人都是在平凡中有不凡一面的人,想看甜甜甜,的确会很慢。如果觉得不合胃口,可以等下个文~纯感情戏的傅家小三爷。
  也挺感谢开文至今多次请假里没人指责我不好,其实我选择保质保量放弃日更追求订阅量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很感激你们理解、宽容,爱护我。
  就像我对你们保证的那样,无论文的数据好坏,我都会用心讲完这个故事。在能力范围内,我会努力更新,直至完结。所以如果你觉得喜欢这个文,还请你们不要吝啬,多多夸奖我~我就是传说中那种鼓励型选手!!!
  最后,感谢看到这段话的小仙女们,希望我19年能实现诺言,成为高产的北大傻子。


第三卷:勾云玉佩

第39章
  曲一弦先是愕然,待想明白后,释然了。
  江沅失踪一事,在当时给她造成的打击不亚于一次世界毁灭。她如今的这份洒脱飒气,全是当年千锤百炼,生生炼化出来的。
  被逼至绝境时,她不是没有心理阴暗的时候。她恨曲靖远没有担当,没有尽到他做父亲该尽的责任。
  时隔四年,她至今记得曲靖远在营地见到她时,狠狠甩下的那一巴掌。那个嫌恶的表情,像火烙的疤,烙在她的心底,永生难忘。
  她也责怪过自己,每次午夜梦回梦到江沅失踪那晚,她就有意识地修补着遗憾。如果她没有高反,如果当晚她能警醒一些,如果她一直陪着江沅,是不是这些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但等她醒来,营帐外西北的风沙,就像招魂的乐声,一声声把她推回了现实里。
  江沅就像一根软刺,它在曲一弦的心底生根发芽,柔软又坚韧。她以为它会一直柔软下去,不碰伤她。但每每不经意时,它的尖锐像出鞘的利剑,仅是刀锋就能轻而易举的刺痛她。
  所以后来,她为自己找到了发泄口。
  她迁怒索南达杰保护站,迁怒当晚的接线员,即使这种迁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她满腹的仇怨有了寄托,像是死过一回重新活了过来。
  她不用再贴着悬崖峭壁走悬索了。
  你看,还有个人,把人性的丑恶都写在了脸上。她只是不小心弄丢了江沅,找回来就好了。
  她从南江回到西北,加入彭深的车队。
  迅速在车队站稳脚跟后,她着手打听那晚在索南达杰保护站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
  然而,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那张没有傅寻的志愿者名单上。
  她念念不忘的这许多年里,“他是谁”就像是滴入清水的墨渍,渐成心结。所以,当曲一弦得知傅寻就是那位接线员开始,她就始终对他抱有敌意,怀疑和信任保留。
  她不愿意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的任何解释或当年隐情,主观上,她早已对傅寻失去了彻底的信任。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傅寻对她了如指掌。
  他有很多次可以开口解释的机会,例如在敦煌为彭深接风洗尘那晚。彭深对她透露傅寻就是她找了很多年的那位志愿者,她扭头就走后,傅寻从摘星楼追到小超市。
  那晚,无论放什么时候看都是解决矛盾最好的时机。傅寻却只解释了一句,还是为了缓和当时她对他的敌意。
  反而在今天,她明显是为了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随意找话搪塞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和盘托出。
  傅寻知道,她这会极度冷静理智,已经能听得进去了。
  就算她不信,往前十公里就是索南达杰保护站,随时可以对证。
  时机上,他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唐突,也不冒失。甚至,还让曲一弦生出几分“他竟然会为这件小事用心”的感动。
  细想下来,傅寻那一环,是江沅失踪整个事件中最无关紧要的。他接到求援电话,出车找人,按岗交接,哪都没错。
  潘升没当回事,草草处理,顶多算个亵渎公职,_0_wan_0_hu_0_zhi_0_shou。
  谁都够不上有罪。
  她一直计较的不是索南达杰保护站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而是当年在她最无助时,志愿者的阳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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