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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落进风沙里-分卷阅读66

他如愿以偿,从沈芝芝那得到了裴于亮的联系方式,不过我觉得,这事是不是太巧了点?伏叔,你对沈芝芝和权啸之间的陈年旧事知道多少?”
  “权啸这人,私事上不是很检点。他那些花边新闻我没了解过,但有耳闻。”伏泰想了想,说:“权啸结婚早,他老婆怀孩子那年,他天天在外头寻花问柳的。也是报应,有次他老婆闻风去捉奸,受了_0_ci_0_ji,孩子流了,婚也离了。我也只是听说啊……说是那回和权啸在一起的就是沈芝芝。”
  曲一弦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权啸的确和沈芝芝有段过去,无论这个念头道不道德,曲一弦仍忍不住猜疑,既然婚都离了,权啸要是想娶沈芝芝不就是_0__0_zi配狗天长地久吗?他怎么就不能娶她了?
  权啸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和伏泰表述的实情可不相符啊。
  “早年还有件事。”伏泰呷了口茶,慢条斯理道:“沈芝芝这女人,身在风月场,心却向沟渠。对权啸用情至深,言听计从。权啸是个小人物,混到如今,场面上的确过得去,但私底下阴损事没少做。”
  “敦煌西城原本还有家典当行,大概两年前,权啸刚和他前妻离婚。应是允诺了沈芝芝什么好处,哄骗她去仙人跳,生生搅得西城典当行鸡犬不宁,关门闭店。当时权啸和我合作紧密,圈内不少人以为我眼界小,不容人,所以指使了权啸用不入流的手段搞黄了西城典当行。”
  “那年,正值清代乾隆年间金瓯永固杯出世。而西城典当行,当时就收着这宝贝。我为了避嫌,对当年之事了解不多,后来辗转听说,金瓯永固杯经权啸之手转给了香港的收藏家。”
  曲一弦挑眉,掀开茶碗抿了口茶。茶水的温度和甜度恰好缓解了她从心底漫出的恶心感。
  她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寮着盖碗上蒸腾弥漫的水汽。
  如果伏泰说的是真的,那权啸可就真把她当傻子耍了。
  或者,还不止她。
  前头来了生意,有店员掀了帘子进来叫伏泰去掌掌眼。
  伏泰告罪了一声,让傅寻和曲一弦稍坐片刻,他去去就来。
  他一走,曲一弦抬眼,直勾勾看向傅寻:“你这位伏叔可靠吗?”
  傅寻似不太想搭理人,敛眸玩着茶盏,半晌才道:“伏叔是我爸当年插秧失败的秧苗子,有师徒之情。你别看他一把年纪,其实和我同辈。”
  插秧失败的秧苗子?
  曲一弦腹诽:傅寻也就敢在她面前这么说,搁伏泰面前,看他敢不敢提!
  傅寻虽然没明说,但光这一句话,曲一弦心下自然有了判断。
  伏泰的可信度比权啸这满嘴跑火车的人显然高多了。
  原本曲一弦还以为见到了权啸,就能多了解一些项晓龙的信息,离找回勾云玉佩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现在,线索扑溯迷离。前有盗墓车队紧追不舍,后有权啸虎视眈眈,如今还多了个行踪成迷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了的沈芝芝。
  曲一弦叹了口气,往后靠向太师椅的椅背。
  刚一动,裤兜里的坚硬器物不偏不倚地戳了下她的臀肉。
  她僵住,随即诡异地想起了前晚做的仿佛像是预示的那个梦境。
  曲一弦转头,看了眼傅寻。
  几秒后,她坐立不安地又用余光扫过去一眼。
  傅寻故作不知。
  三分钟后。
  就在曲一弦欲言又止试图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提提玉佩的事时,傅寻转头,不偏不倚地逮住了她不知道第几次偷瞄的目光。
  曲一弦呼吸一窒,心跳也跟着慢跳了一拍。
  她耳根涨红,连带着脸颊都泛起微微的绯红。光是和傅寻之间的眼神追逐,就让她如置身在_0_ci_0_ji的战场。
  而此刻,她就像是行动失败的俘虏,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个bug,项晓龙当初没去西城,因为西城的典当行倒闭了……


第53章
  “你有话就说。”傅寻下巴微挑,侧目看她。
  曲一弦下意识咯噔咯噔掰了几下手指关节,她屈指用指腹蹭了蹭鼻尖:“我是想问问你勾云玉佩长什么样……”
  傅寻似刚想起来还没跟她形容过勾云玉佩的纹样,目光四扫,落在桌几上方的田字格练字本和铅笔上,顿了顿,示意曲一弦:“去拿来。”
  曲一弦哦了声,很听话地去拿了纸笔。
  她背对着傅寻,所以压根没留意,就在她起身那刻,傅寻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曲一弦把纸笔递给他时,内心有些不安:“这看着像是小孩的作业本啊。”
  傅寻接过来,翻了翻扉页,漫不经心:“是啊。”
  “这样不好吧?”曲一弦犹豫:“我给你去前头问你伏叔要点纸笔来?”
  “不需要。”傅寻抬眼,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做亏心事了?”
  曲一弦下意识摇头,反驳:“没有。”
  傅寻低笑了声,转着笔尖在指尖上滑过,最后笔帽抵着田字格的练字本轻轻点了点,开始举例:“正常情况下,我让你替我去拿纸笔,你的反应只有两种:一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扔过来;二是赖在椅子里动也不动,反问我‘你那两只手是白长了’?”
  他推理完,不怀好意地反问了一句:“我说的对不对?”
  曲一弦:“……”
  她沉默数秒,一_0_pi_0_gu坐回太师椅里:“那你是画还不画?”
  傅寻思考了会,问:“我画的话,你今晚和我一起吃饭?”
  曲一弦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会,抬手抽走他手里的练字本和铅笔,随手压在了掌下:“不画不画不画。”
  傅寻似笑非笑,半点不着急地看着她。
  ……
  几分钟后,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曲一弦认命地把练字本塞回他手里:“画,陪你吃!”
  傅寻正用茶碗的碗盖轻刮着浮起的茶叶,也不见他喝,就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划拨着茶水,像在打发时间,又像在等待什么。
  闻言,他不惊不怒,情绪更是没有半点变化。放下茶盏,把她硬塞过来的练字本摊直抚平了压在腕下。
  那副从善如流的模样,就跟预料到曲一弦最后会妥协一般。
  曲一弦无端地有些丧气。
  她横着走惯了,头一次遇到傅寻这样软硬不吃,仿佛所有事都胜券在握的人。耍横耍不过他,以德服人吧……哪次到最后不是她妥协的?
  也就这张她平日里最不放在心上的脸,居然还能对傅寻有点用……悲不悲哀?
  傅寻提笔,在空白的纸页上勾出线条。
  余光扫向曲一弦时,她已经暴躁完,重新安静下来,托腮拄着下巴看他画玉佩。
  她看得认真,眼里像是有光,光在她的眼底汇聚成河,像一条流动的银河,微微发亮。
  傅寻很难不分神。
  他的祥云勾到一半,嘎然而止。
  铅笔的尽头是比别处更浓一些的线条,像断崖似的,再往下就是空落落的悬崖和深渊。
  曲一弦的目光也随之一停,抬眼看他:“怎么不画了?”
  “细节忘了。”傅寻敷衍地找了个借口:“等晚上,我回酒店了找找细节图。”
  “晚上?”曲一弦立刻被转移了关注点:“下午不回去?袁野和姜允还要来呢。”
  “没这么快。”傅寻抬腕看了眼时间,估算了下:“大柴旦是不是有人留下盯着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袁野的车,从补胎到上路起码是中午了。大柴旦过来有多少公里,需要多少时间,你比我更清楚。”
  曲一弦是清楚。
  除去路上在景点停留的时间,等袁野到敦煌起码是傍晚了。傍晚入城,指不定那些眼梢会在哪里等着他们。
  “那下午什么安排?”她问。
  傅寻勾了勾唇角,说:“我带你去见见南江人。”
  南江人?
  曲一弦心思急转。
  南江人在敦煌长期居住的,她基本都认识。需要傅寻引路的……她只知道一个。
  她眉梢轻挑,颇有兴致:“你是说南江放_0_gao_0_li_0_dai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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