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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分卷阅读18

足微乱,又是洗脸又是刷牙,干干净净地回来。
  回来前,他有意摸摸穿着的衣服,够不够软,磨蹭着边坐好靠近她,连伸手都是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还是那样淡懒,他也就顿了一下,垂下眼再轻轻到抱紧,揽着她腰肢将自己依附抵在她的额边。
  心怦怦地,被怀里她牵着的梨涡,牵的一时乱了方向,近乎是乱蹭停在了她脸颊前。
  温温凉凉,夹带香膏很淡的脂味。
  被她亲吻碰触过的地方,一点点衍出焦灼渴求,注视着她红润的唇,轻轻地一啄,回到她腮颊处再亲了亲,鼻梁贴蹭,还是不够,只能抱得再用力。
  鹿安捏着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窗外日影明媚,明晰的光线割在窗台,如同切出的一道深痕,使得屋内透着被隔绝的阴凉,转眼再看,他们的碗筷还没收拾,连他方才洗漱都是在屋子里,门也没出过。
  她垂覆眼皮,双手空着的令她有些难忍:“有没有能玩的东西。”
  落在耳畔的吻顿了顿,从沉迷中蓦然惊醒,唇息极轻,濡得她那股气闷一重,正要抬头看上去,迎面被暖烫的唇温裹入,撞在她唇间有失了控制的狠。
  鹿安一怔。
  比起唇上传来的微疼,不如说是一种酥麻,细细密密地被他气息浇灌,他犹如又惊醒一次,脊背细颤了下,又变得轻软,吮吸她嘴角,离得咫尺再将她打量,见她愣着不动,用了点力道地重复吮咬。
  也有点,像不甘心的意思。
  她还是没动静,江默不由得出神,就在慌的那一瞬,重力袭来,头先陷入了软枕里,撑在他上方的面容逆着光,只向着窗的一侧光晕明洁,打在她瞳仁底处流淌,清浅也深。
  抚摸经他吮红的嘴唇,指如雪脂,按在唇上,盈着初露舒展的艳色,随即掐住了他的下颔。
  “学坏了?”声音有些沙,卷得他开始疼。
  比起他的摸索,她在他唇面流连不久,手力一紧迫使他张开口,探入他略张的唇,就一径含住里面瑟缩的热软。
  “嗯……”
  热电迸窜,溺窒地只能缠抱住她,甚至微微起身好将她抱的更牢,但随后被她一手推了回去,慵软地寻好了舒服的位置才欺近,始终咬着他舌,湿濡翻搅磨起一簇簇暗火来,逐渐听见了他含水的哽咽。
  她还保持着不疾不徐。
  阿竹唇软脾气软,唯有满身修长的骨架,着实硌到了她。
  隔着他衣服一抱,丈量起怀里的清瘦柔韧,像是深受_0_ci_0_ji,小竹子动的不禁大胆,黏着她舌这儿吮吮那儿吮吮,热度直线上升,烘烤着交融的气息焦稠,酥化了开,只感觉唇齿叠加的湿,鹿安安抚摸摸他的脸,余光一动,他从清澈已经变得红润,露出的颔角漂亮的直在眼前晃,被她一触便颤。
  攥住他的手,艰难地摆脱了他的胶缠。
  鹿安蹭蹭他眼皮,轻笑了声,“阿竹……”
  男人眸光湿灼,第一次向着她凝出一种侵略性的黑,喘出热气,渐渐清明了以后,里面便浮出来困惑,唇线抿抿,要唤出来的前一秒,没防备她会突然起来。
  等她成功地够到了床尾的被子,下一刻腰身一紧,被狠狠地再次抱回去,微乱的碎发抵在她颈肩,似乎发梢都散发着不安。
  心头被他惹得一跳,鹿安在他的怀里顿住,而后用力地拽过被褥将他们罩了进去。
  整个下午,小竹子迷迷糊糊,中饭也不知道做,脏的碗筷一直摆在床头柜上,恨不得黏着她到天荒地老,还是鹿安先受不住,陪着他一起清理,把屋子打扫,趁着他去洗碗,她回到卧室,找到了那盒子。
  仍是意外。
  里面除了她的头发,指甲,她剥下的糖纸,竟然还有她送给他的那一根,自从那一晚从他腕上扯掉后,就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个角落的发绳。
  没发现她要找的东西,于是将目标转向他背包,在包里找了找,这才找到两张折叠的车票。
  身后向着她靠近的步声一滞,又急促往前走了走。
  她已经打开,看了不多时起身站直了,不等江默想下去,她语气低而缓,却猛然将他惊醒,“我今天去招待所住。”丝毫没看他,沿着折痕把车票叠回原状,“床太小,两个人一起睡不方便。”
  阿竹是真的学坏了,她也终于能确定,他没有固定的观念,他的观念全然是取决于她,临时而起,所以她是有责任教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比如没用她身份证买车票这事,目的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那就更不能惯着他。
  偏偏,只要跟他在一起,连她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就像……拉他进被窝那样,对他完全没有办法。
  她需要冷静。
  跟上一次被她拒绝碰触一样,江默还是不能明白,闷闷地想要牵住她,却被她避开,不得不轻拽她的袖摆,嗓音低磁:“安安……”她突然绷紧了般,攥住了他的手臂生硬地陷入静默,在沉思自己的。
  努力地继续靠近,抵着她眉心,想再一次试着牵她。
  混混沌沌的,迎见她眼底清亮:“拦着我,就多加一晚。”
  鹿安其实并不想只住一晚,至少先将他应付,他提着包,她走在前面,经过的每家每户敞着门,再远处茵绿的田地,穿过来的风卷挟着泥土里的寒意。
  一只绵羊顺着风窜了出来。
  接着,抱着两三只小羊的小孩出现,扬着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笑,转身奋力地连同怀里两三羊羔,要将那最后那一头羊抱起,才一抱,一只羊羔就掉下,翻了身四只小蹄一奔飞快地要跑,他便去追,重新抱起来,反而被羊蹄踹倒在泥地。
  半大的小不点,不哭不闹,额头豆大的汗珠直落,鹿安折起袖子准备帮帮,被人先一步把羊羔搂起。
  江默搂着小羊崽,站了站,扫了一眼她翻折的袖口,手腕细白,他搂紧了羊羔,隔着雾气郁深地不肯动,一直盯到她若有所觉地展下衣袖,他才抬脚。
  男孩家里还有一位婆婆,笑眯眯的只将她打量,要请她喝水,被鹿安婉拒了,领着快团成乌云的人继续赶路,到了招待所办了入住,带他回房洗手休息。
  磨到天色不早,小乌云捧着水杯尽力蜷在沙发里的角落,希望她发现不着他,却是不行,被她上手轻扯出门。
  房间外的走廊有许多的长椅,她的门边也有摆放,江默盯着门,又垂眼,自然坐靠长椅,脊背挺拔,认真地数起时间来。
  安安说,就住一晚……
  一晚,等到早上五点就好了。
  他的手有些冷,覆着粗茧,指甲抵一抵厚白茧皮,长指收拢,情不自禁地泛出雪缎从掌心滑过的质感,跟缎子一样的……安安。
  柔软的,香香的,他的安安。
  抬起刚在房里由她搓洗过的手,捂到唇上,手背的青筋巍巍渐深。
  夜色黑透,借着不大顺畅的信号,鹿安处理了助理传至邮箱的业务,中间还与曾治疗过她的心理导师联络上,那位心理导师如今搬去兰城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她在开业那日光顾过一次,令她新奇的是,这次导师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絮絮的讲起一个叫许初年的人。
  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暴力,且顽固不化的病人。
  两次,皆是夜黑风高,揍的他魂飞魄散。
  她忍不住好笑,扶上后颈垂眸揉捏:“放心……”电脑屏幕上归类症状的文档,结尾是零零散散,重复的“阿竹”,目光转柔:“我男朋友很乖,月底我带他过去。”
  话音一落,门底下的缝隙,连同屋子里,原有的光亮在一瞬寂灭,黑暗从四面八方聚拢,继而门板作响,有人疯狂地捶门,轰然在这样静的夜,震得门板剧颤。
  “安安!安安!!!”
  他焦心的声音被撕裂,不像是他自己的。
  鹿安立即去开门,又沉闷的一声,是重物砸在骨头的声响,扑至她身上的阿竹便清晰地一震,肋下转而被他一双臂硌的顿时出不了气,抱着她直直地摔了下去,摔在水泥地上,锁着她护在怀里。
  门外,憧憧几道人影,被他们各自手中的电筒照得不清。
  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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