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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就在那里-分卷阅读5

的吊灯,灯光洒在他的头顶,落下一层光晕。
  周遥晃着脚托着腮,一瞬不眨欣赏他英俊的侧颜,直到他转过头来,目光轻碰在一起。
  周遥咧嘴笑:“多少钱?”
  “十五。”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周遥掏出钱包,又指吧台上的明信片盒子,瞎子一样无视上边的标识“三元一张,五元两张”,问:“明信片多少钱一张?”
  “三块。”
  “邮票呢?”
  “一块。”
  “我要九张明信片和邮票。”周遥把钱递给他,他找了零。
  锅里的牛奶缓慢地鼓动气泡,渐渐,奶香四溢。他把牛奶倒进玻璃杯,放在吧台上。周遥摸了一下,温热的,不烫手。
  她喝了一大口,故意让嘴唇上沾了一点牛奶,然后开始挑选明信片。慢慢吞吞选好八张了,最后一张难做决定,于是举起两张问骆绎:“哪张好看?”
  骆绎抬头看了两眼,指右边:“这张。”
  周遥翻过来一看,笑道:“我也喜欢这张。”
  但他并没有提醒她,她嘴唇上沾了牛奶。
  周遥也不气馁,问:“有笔吗?”
  他拿了一支笔给她。
  “谢谢。”她心情愉悦地写明信片,写了一会儿,抬头见吧台里没人了,四处看,也不见骆绎的身影。
  倒是苏琳琳三人和那帮人玩得很投入,笑声不断。只言片语传过来,有人说路上遇见穷游搭车的,拿身体换车费,他好心不占人便宜;有人说自己开的公司去年上市圈了不少钱;有人说自己在海外见识了……
  周遥写到第四张明信片时,骆绎把九张邮票放在她的明信片上。
  周遥抬头,骆绎正看着她明信片上的字迹,只一眼就移开目光,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周遥又问,“你这儿有戳章吗?”
  他把戳章拿给她。
  “水呢?——我要贴邮票。”
  他拿小碟子接了点清水端给她。
  明信片终于写完。周遥哐哐盖好章,贴上邮票,把九张拢在一起递给他:“好了。”
  骆绎收过明信片,转身扔进一旁的编织篓里,回头见周遥眼神震惊,问:“怎么?”
  周遥指着地上那个纸篓:“就丢那里边?”
  “嗯。去镇上的时候,我会带去邮局。”
  “你真的会带去邮局——是吧?”
  他略感好笑:“我要这明信片做什么?——邮票撕下来重新卖?”
  “邮票还可以完好地撕下来?”周遥惊诧极了。
  骆绎:“……”
  他又说了一遍:“你放心,我会把它们寄出去。”
  “好吧。”
  牛奶喝完了,明信片也寄完了,周遥还赖着不走,她坐在高脚凳上转圈圈,
  “诶?”周遥看向吧台左侧的木架,碧玺,猫眼,青金,墨玉……五颜六色,“你也收集石头?”
  “嗯。”正调酒的他抬眸看她,“——你也收?”
  “我就干这个。我家里全是。——你这也都没深加工。”
  “在外边玩的时候捡的,拿回来自己随便切一下。”
  “和我一样。”周遥笑道,“你常出门?我看你客栈里有很多别处的东西。”
  “一年有四五个月待在店里。”
  “大部分时间在外边?——这次碰见你还很巧。”
  他没接话。
  周遥歪头欣赏着架子上的物件,突然看见一块蓝色的石头,问:“你去过玻利维亚?”
  他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周遥没发现他眼神有变,兀自说:“如果没看错,那块方钠石是玻利维亚产。”
  “是。”骆绎回头看她,目光渐深,说,“你很厉害。”
  周遥笑了:“我从小和石头打交道。看来你也喜欢石头。”
  “不是专业的。”他仓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个人,似乎任何事都不愿多聊。周遥正想要不要说点别的,骆绎却微微眯眼,看着门外的黑夜,毫无预兆地冷声道:“晚了,回去休息吧。”
  “哦。晚安。”见他皱着眉,周遥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怎么了,刚才还聊得很好。她滑下高脚凳,回头找苏琳琳她们,却发现大家都不在。
  桌上杯盏狼藉。
  骆绎说:“你的朋友跟那群人走了。”
  周遥回到宿舍,苏琳琳抬头看她一眼,说:“周遥,你嘴巴上有牛奶。”
  周遥这才想起来,沮丧地擦掉了,回一句:“苏琳琳你好烦。”
  唐朵在洗澡,周遥又问:“夏韵呢?”
  苏琳琳摘下耳机:“我和唐朵先回,夏韵说等你一起回啊。”
  周遥一愣:“我回来的时候那边没人了。”
  “怎么会呢?”
  脑子里突然闪过骆绎当时突然的冷淡,和皱眉的神情,“晚了,回去休息吧。——你的朋友跟那群人走了。”
  他说“朋友”,不是“朋友们”。
  周遥立刻打夏韵电话,桌上充着电的手机震动起来。周遥冷汗直冒:“苏琳你赶紧跟我走。”
  正洗澡的唐朵吓得大叫:“出什么事了?”
  ……
  周遥记得在楼梯间遇见过那群人,客栈只有三楼,他们一定住三楼。
  苏琳琳:“好像是男女混住,住的七人间。”
  周遥用力敲305的房门。
  “夏韵?!夏韵?!”
  里边漆黑一片,没有动静。
  “他们出去了。”苏琳琳出来匆忙,只套了件冲锋衣,冷得发抖,“这么冷,会跑去哪儿?附近也没有娱乐场所呀。”
  周遥立刻跑去一楼,骆绎立在吧台后拿干毛巾擦玻璃杯。
  “我朋友不见了!”
  ……
  林锦炎他们分成两拨,一拨跑去客栈外沿主干道找,一拨去后山。
  骆绎半路停下,点了根烟抽,眉心越蹙越深,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冷光,像狼。他突然返回客栈,周遥跟着他跑。
  “他们好像已经出去了。”廊上冷风直灌,周遥颤抖地看着他。
  骆绎敲响了305的房门,咚,咚。
  窗户黑暗,房内无人。
  他拿下嘴里的烟,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句,说:“我警告你们,开门。”
  没有回应。房间又黑又静。
  夜幕中,他似乎冷笑了一下,突然发力,一脚踹向房门。哐当巨响,门后的轱辘铁栓防盗锁全部炸裂,门板倒塌。
  他一掌拍开门口的开关。房内七张床拼在一起,挤成一堆的男男女女衣不蔽体,迅速散开找遮蔽物,犹如揭开菜叶后四处蠕动的青虫。
  夏韵挣脱掉捂在脸上的手掌,尖叫着从床上滚下来。
  周遥冲进去帮夏韵穿好外衣,见她吓得浑身直抖,气得失控,抓起地上的皮带打那个捂夏韵脸的人。
  “臭婊.子你往哪儿打?!”那人腾地起身,一巴掌朝周遥头上打去,却被骆绎及时拦住。他握住对方的手腕,似乎轻轻一推,那人摔倒在床上。
  另一个男人站起来,昂着下巴挑衅:“这店你开的了不起啊,信不信我让你开不下去?!”说着,猛地一推骆绎。
  但,骆绎岿然不动,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人,仿佛对方只是个没有力气的小孩。
  一时间,男的女的都没人吱声了,或许隐约想明白,一个外地人在尚未完全开发的偏远地区开着这样大的客栈,怎么可能没有来头。
  骆绎带周遥和夏韵离开时,有个女的被推搡着上前小声问:“骆老板,这门——”
  “伙计下班了,明天修。”
  “那今晚——”
  “自己想办法。”
  ……
  夏韵瘫在楼梯间痛哭,后悔自己太蠢太傻,他们邀请她去玩牌,她怎么就真信了。没想会变成群体狂欢,还不放她走。
  “我建议报警。”骆绎说。
  “不要!”夏韵尖声反对。
  周遥劝:“夏韵,我也觉得要报警。”
  “我说了不要!警察来了我也说不清,他们人多,到时反咬一口,谁也不能替我证明。再说,我也没被怎么样,幸亏你们来得及时。”
  周遥一时语塞,看看骆绎,他抽着烟没说话,估计也清楚,没人证也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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