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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分卷阅读130

摸母亲的脸,神情十分严肃。
嫘祖对阿珩吩咐:“你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阿珩迟疑地看着颛顼,嫘祖说:“他如今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不管他能理解几分,都让他听着吧!”
阿珩听出了嫘祖的话外之意,脸色立变,“大哥、大哥还在。”
嫘祖淡淡的说:“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青阳是我生的,是我把他从小一点点养到大。珩儿,你会认不出你的女儿吗?那是你心头的肉,一颦一笑你都一清二楚。你和昌意竟然胆大包天,想出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
阿珩急急解释:“娘,我、我不是四哥,是我。”
“我明白你们的苦心,知道你们怕我难过,怕我撑不住。可你们太小看你们的母亲了,轩辕国能有今天,也是你母亲一手缔造,如今虽然上不了战场,不代表我已经老糊涂了。”
阿珩跪在嫘祖膝前,嫘祖对颛顼说:“你好好听着,听不懂的地方不要问,牢牢记住就行。”
阿珩开始讲述,从她察觉事情有异,派烈阳送信回轩辕求救。向高辛借兵,被少昊拒绝,到祝融用自己做阵眼引爆火山全部讲了一遍。
嫘祖一直默不作声,昌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帐顶,听着阿珩的讲述。
昌仆突然问:“为什么父王一直没有派兵?如果我们的神族士兵再多一些,只要有一个精通阵法的神族大将布阵,即使祝融用自身做阵眼,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阿珩说:“我能用性命担保烈阳的可靠,这场战役对轩辕至关重要,父王绝对不想输。只要他接到消息,肯定会全力阻止祝融,唯一的解释就是父王没有收到烈阳送的信。”
谁敢截取送给黄帝的信?谁能有这个胆子,又能有这个能力?
阿珩想通的一瞬,悲怒攻心,嘶声问:“前日夜里父王是住在指月殿吗?”
嫘祖身子晃了一晃,向后倒去,阿珩忙扶住她,“娘,娘!”
嫘祖缓了缓,对昌仆哭道:“我对不起你,是我姑息养奸。”
昌仆噙泪说道:“娘,您在说什么?”
嫘祖老泪纵横,“因为年轻时的大错,我对彤鱼氏一直心怀歉疚,却没想到一错再错!我早该看明白,有的错既然犯了,宁可自己受天谴。也要一错到底,我若当年心狠手辣的直接杀了彤鱼氏和她的孩子,也不会有今日!”
昌仆忙挣扎下榻,跪在嫘祖面前,哭道:“娘,你若再责怪自己,昌意就是死了也不得心安。”
嫘祖搂着昌仆和阿珩,嘶声痛苦,阿珩和昌仆也是泪若雨下。
颛顼安静的坐在一旁,看到娘、姑姑、奶奶三个女人哀哀哭泣,似懂非懂,只是牢牢记着奶奶的叮咛。努力的记住一切,奶奶说了,他如今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必需要坚强。
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后,来了一大群人,他们都穿着哀服,带着哀冠!”
看来父王已经收到消息,派人来禀告母后。阿珩说:“就说我们知道了,让他们都回去吧。”
宫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不,不行,黄帝也来了。”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嫘祖恨道:“让他滚回去!就说我不想见他,今生今世都不想见!”
宫女惊骇的张着嘴,阿珩站了起来,扯扯宫女的衣袖。示意宫女跟她走,昌仆也追了出来,“我有话和父王说。”
阿珩和昌仆走进前殿,看黄帝全身缟素,神色哀戚,一见阿珩,立即问:“你母后如何?”
阿珩说:“母后身体不太舒服,正在卧榻静养。”
黄帝提步就行,“我去看看她。”
阿珩伸手拦住了他,“父王,母后受不得_0_ci_0_ji了。”
黄帝愣了一愣,“那那改日吧。”
黄帝对昌仆说:“神族的两百士兵都阵亡了,奉珩儿之命提前撤离的四千若水战士全部活下,我已经派人继续搜索。也许还能救出一些若水的战士,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昌仆眉目冷冽,刚要张口,阿珩抢先说道:“父王,我在三日前派烈阳送信回来,讲明祝融意图引爆火山。请您立即派神将救援,如今烈阳下落不明,不知父王可收到了信?”
黄帝心念电转,立即明白了一切,气得脸色发青。五官都几乎扭曲,可渐渐的,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这事我会派人去查。”
阿珩对黄帝彻底死心,黄帝肯定也会通过别的方式重重惩罚夷彭,可那不是阿珩想要的惩罚。
昌仆跪下,说道:“父王,虽然昌意已经尸骨无存,可我想求您为昌意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
黄帝说:“我本就是这个安排,还有其他要求吗?”
昌仆摇摇头。
黄帝道:“那我走了,你们若需要什么,派人来直接和我说。”
躲在殿外的云桑看到黄帝走了,才带着朱萸走进前殿。她虽然嫁给了青阳,可在朝云殿,仍是一个外人,所以她也一直深居简出,凡事尽量回避。
阿珩向她问安,昌仆木然的坐着,犹如一个泥偶,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浑然不觉。
云桑十分心酸,她还记得几百年前的那场婚礼,火红的若木花下,昌仆泼辣刁钻、古灵精怪,在她心中,昌意和昌仆是唯一让她羡慕的夫妇。令她相信世间还有伉俪情深,可老天似乎太善妒,见不得圆满,竟然让他们生死相隔。
云桑对阿珩说:“前几日,我深夜睡不着,出外散心。看到轩辕山下有火光,就过去查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夷彭领着几个妖族围攻一只琅鸟。其中一个好似是狐族,说什么要把琅鸟的凤凰内丹取出,敬献给狐王去疗伤。我意识到是烈阳,就设法救了他,本想今日你回来时就告诉你。可我去找你时,隐隐听到哭声,似乎不太方便就回避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阿珩忙对她行礼,感激的说:“多谢你,烈阳如今在哪里?”
云桑说:“在后土那里。烈阳的伤势非常重,我帮不了他,只能把他送到后土那里,让后土帮他疗伤。”
刚才只顾着烈阳的安危,没有细想,阿珩这会儿才发觉云桑刚才说的话疑点很多。烈阳的功力比云桑强,烈阳都对付不了的人,云桑肯定应付不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后土在场,不是云桑救了烈阳,而是后土救了烈阳。
云桑冰雪聪明,看阿珩的神色,知道她已明白,索性坦然承认,“我知道瞒不过你,其实那天晚上我是出去见后土,因为听说祝融要投降。我有点不信,就去找后土询问战况,可惜我们去的晚了,烈阳已经昏迷,不知道烈阳为何而来。”
去得早又能如何?云桑虽然嫁给了青阳,可彼此都只是相互利用,即使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见得会传递给黄帝。阿珩甚至暗暗庆幸他们不知道,否则也许云桑会设法通知祝融,那到时候只怕连四千士兵和昌仆都逃不掉。
阿珩想到此处,突然冷汗涔涔,她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云桑和后土待她一直亲厚,身为战败的异族,曾着得罪夷彭的风险救了烈阳,她却如此多疑。可她能不多疑吗?少昊对她和昌意何尝不好呢?但不管再好,那都是私情,在大义之前,他们这些生于王室、长于王室的人都只能舍私情,全大义。
泥偶般的昌仆突然站起来,向外跑去,阿珩忙拉住她,“嫂子,你去哪里?”
“你没听到昌意的箫声吗?你听。”昌仆凝神听了一会儿,着急起来,“怎么没有了?刚才明明听到了。大嫂,阿珩,你们听到了吗?”
云桑潸然泪下,阿珩心痛如绞,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宽解昌仆,也许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对有些人而言,时间会淡化一切,可对昌仆而言,也许时间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她,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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