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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春-分卷阅读63


她低声道:“你家人将你照顾得很好,我放心多了。”

杨慎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他声音低沉:“你也是,比以前好许多。”

一时忽然又无话可说,伊春静静看着他,他也无声地看过来,过了半晌,都笑了。

桃林里似乎有人在轻轻喊他的名字,杨慎起身道:“我要走了,家人在叫。”

伊春急道:“等一下,羊肾!多留一会儿不行吗?”

他在她头顶摸了摸:“别再像头驴了,一辈子很长,很多地方你还没去呢。不是要做大侠么?”

伊春默然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桃林里,心内一时百感交集。

桃树枝上的雨水忽然落在她脸上,缓缓顺着脸颊爬下来,痒丝丝的,伊春猛然惊醒,抬手一揉,才发现只是汗水而已。

是个梦,好真实的梦。

帐子紧紧合着,热得她几乎要窒息,汗如雨下。

反手在床上一摸,舒隽却已经不在了,伊春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茫然感一下子攫住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很可怕很不得了的事情。

她猛然揭开帐子,夜风一下灌了进来,吹得纱帐卷动犹如雪浪。

还是那个客栈,舒隽的外衣挂在床头木架子上,浅浅的丁香色,_0_feng_0_sao艳丽。可他的人呢?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伊春开始在床上找自己的衣服,好容易翻出小衣,却湿漉漉的,一股汗臭味,外衣耷拉在床角,早已揉得皱巴巴,根本不能穿。

大约是怕她又不打招呼跑掉,舒隽出去的时候把她的随身包袱带走了,光着身子她肯定就跑不远,这邪恶的人必然是这样想的。

伊春只好把他那件外衣披在身上裹紧,衣服太大,松垮垮的,袖子卷了好几道才能露出双手。

桌上留了一壶冷茶并一张字条,伊春拿起来仔细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出去觅食,片刻就回,勿念。】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喝两口房门就开了,舒隽提着一个漆木食盒走过来,容光焕发的模样,眼睛亮得十分诡异。

“我以为你天亮才会醒。”他说,搂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举高,在下面抬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

“在想什么?”他轻轻问。

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不安突然就消失了,伊春看了他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吃饭,我饿了。”

舒隽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两下:“难道不是想怎么找个好时机不声不响溜走?”

伊春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虽然半开玩笑,但眼睛里的神采是遮掩不住的,担心她会后悔离开,甚至一生永不相见。

“我不走。”她声音平淡,三个字却斩钉截铁。

舒隽仰头在她嫣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头发里,低低地说:“伊春,我们会活下去,替他一起活着。”

她抱紧他的脖子,缓缓点头。

“我们要做一对闯荡江湖专劫山贼的抢钱夫妻。你若是还要走,那我以后抢来的钱一个子儿也不分给你。”

他又说得似真似假,半开玩笑,伊春果然笑了:“你这个铁公鸡。”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伊春心中一阵感慨,久违了,这句话。她曾想说,却没说出口,眼睁睁看着那少年凋谢在自己面前。

她和舒隽会活着,一直活到老,生命中会遇见许多愉快和不愉快的事情,从此一起分担。

可是那少年却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那个冬天。那是她曾想与之一起生活的人。

迟了,一切都太迟。也过去了,所有的都过去了。

她点头,轻道:“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出版书手打部分开始:

第十四章 蛮火

江城九月有品香大会,无论是真正的风雅之士,还是附庸风雅的草包,这种可以体现身份与情趣的大会总是令他们趋之若鹜。各调香店老板亦是翘首期盼,因听说品香大会常有贵人秘密参加,一旦所制的香被金主看中买下,便有大笔进账。当年苏州香香斋老板便是因为制香出色,几个月工夫便进账数千两,令人艳羡。

大会主人特地选了一处新买的别院,东临湖水。自湖中心开始建了数个巨大的白石台,中间以画舫接送。

湖水碧绿,石台玉似的白,上面有美人穿着薄纱在盈盈跳舞,琴筝琵琶的声音在水面缓缓荡漾开去,让这个略带闷热的初秋显得分外旖旎。

众美人舞罢,便款款迎上来,像一群小鸽子似的排成一队,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只试香盒,轻轻地放在长桌上。桌上早已有人写好字条,谁家制香,材料为何,名称为何,众人只需挑选便可。

这边白石台选香品香人热闹非凡,那边大会主人却倚在别院小楼上凭窗远眺。

身后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低声道:“那人还没来。”

那主人淡淡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向来逍遥自在得很,有享乐的机会又怎会放过?只管守在门前便是。”

说罢他便转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天气晴朗,湖面金光璀璨刺人眼。他微微眯起一了眼睛,怀里有个东西硬邦邦的,胳着胸口,他缓缓地取出来拿在手上摩攀。

那是一封信,里而或许还装了什么重物,很硬。火漆印上是一只展翅的燕子,稍有江湖经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什么印记,然后大多数人会选择沉默避让。

晏门主的信,里面会写点儿什么呢?他已知道舒隽的身份,这次来,是祸是福?

指尖在硬物七来回摩窄,猜测着信里的秘密。他有些后悔,不该答应晏门这桩事,也不该请舒隽来参加江城品香大会,但事情既然已经做出,那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曾是个侠客,如今是个商人,商人没有不爱银子的。千好万好,银子最好。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下意识地用手撑在椅子上想站起来,微微一动,才想起自己早已没有了双腿。许多年,居然就这么过来了。

江面上隐约传来三弦琴声,放肆又悠闲,典型的舒隽风格,他总爱卖弄这些虚荣。

白石台上许多人都回头去看,眼见一艘小小的渔船荡着碧波摇摇晃晃地近了,船头坐着一个身材瘦削头戴斗笠的人,因那斗笠压得低,看不出男女,只有几结长长的头发随风在背后柔柔舞动。

隔了一会儿,三弦声停了,跟着船舱的帘子被人一揭,舒隽从里面钻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绛纱,长身玉立,站在船头映着江水,像个端丽的神仙。

品香大会的人对他已是相当熟悉了,纷纷点头微笑,心里暗暗纳闷那戴着斗笠的人是谁。舒隽虽有个小跟班,但品香大会他从来都只身前往不带下人的,因见舒隽对那人神态亲密,一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贴在那人耳边说话,这情形实在稀罕得紧。

再靠得近些,那人忽然把斗笠摘了当扇子扇风,回头对舒隽说了一句什么,却被他在脸上相当无赖地亲了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此人果然嚣张。

更嚣张的是对方居然不羞也不恼,展眉朝他一笑,蜜色的皮肤,弯弯的眉毛,轮廓大抵还是娇柔的,是个年轻女一子,既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看着也不像什么绝顶的有钱人,路边随便捞个人也就是这模样了。难得的是她看上去甚是爽透利落,一颦一笑都令人觉得舒坦,毫不做作。她腰上还挂着剑,想来应当是行走江湖的侠女。如今这世道,侠女有这种气质的也不多了。

伊春见白石台丘许多人不试香,只管瞪圆了眼晴朝这里看,不由得笑道:“他们都认识你吧?你一来大家都看着呢。”

舒隽懒得抬头,[奇]把脑袋放在[书]她肩上[网],轻声说:“管他们做什么,咱们玩咱们的。回头我替你选几个香,提神醒脑相当有效。”

伊春故意低头在他身上闻了闻,撇嘴轻笑,“一个男人身上香喷喷的,好讨厌。”

“一个女人臭烘烘的才可怕。”他在她脸上摸了摸,“但你不臭,我就爱你的味儿。”

她用手指刮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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