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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春-分卷阅读66

眉离开了门主的院落,刚过了竹林,却听林中一人笑道:“二哥,我知道爹去了什么地方,要我告诉你么?”

他淡然转身,果然见晏于道笑吟吟地站在林中,前些日子他不知在何处受了重创,卧床半月有余才养好,那原本圆溜溜的脸也消瘦了下去,露出些尖嘴猴腮的味道来。

晏于非对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弟并没过多好感,只说:“这个时间,不去培训你的秋风班,来门主的庭院做什么?”

晏于道笑道:“二哥,我知道你素来冷静不轻易被人套住。也不能怪爹总偏心,你和大哥确实是有才干的,不过嘛,你们大才干是有,小聪明就没什么了。”

晏于非懒得听他废话,转身便走,只听他在后面叫道:“二哥,砍断你右手的那个女人,我遇上啦!你放心,我必替你报仇!”

晏于非先是一愣,紧跟着心里便是一惊,像是曾经竭力忘记忽略的一个回忆突然汹涌而来。他倏地转身,紧紧地盯着晏于道,低声道:“什么意思?”

晏干道呵呵笑道:“我知道爹是做什么去了,他托人给舒隽带了一封信,打算见见他。那女的不是一直和舒隽在一起么?何况咱们晏门和舒隽他爹也有血海深仇,何必文绉绉地搞什么见面,直接杀了了事。我的秋风班,现在应当找到他们了吧。”

晏于非这时才叫大吃惊,“你派人跟踪监视门主的一举一动?!”

“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跟踪监视?爹既为一门之主,做事当然要谨慎再谨慎,我不过是多替他分忧罢了……”

话未说完,便见晏于非快步走出竹林,他在后面又大叫:“二哥!你安心等着我把那两人的脑袋提过来啦!”

晏于非拐了个弯,迅速地消失在庭院门外。

走了没一会儿,他忽然低声道:“殷三叔!”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前,头戴斗笠缓缓跪下,正是许久不见的殷三叔。他垂头道:“属下已探访过,三少爷所说基本属实,门主如今人在江城,舒隽与葛伊春二人也在江城,三少爷的秋风班亦在江城_0_ji_0_he。”

晏于非猛然将拳头捏紧,断腕处的肌肉一阵剧烈收缩,牵扯出断裂般的疼痛,令他想起右手从身体脱离飞出的那个瞬间。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准备一下,即刻赶去江城。”

  心里有一种骄傲在抬头。葛伊春,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最桀骜的鹰,岂能容别人染指!

小小的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留下被焚烧过的痕迹,马车的废墟堆在山崖旁,隐约能看出是门主的车。

殷三叔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放鼻前一嗅,“……少爷,像是有人在地上泼过猪油点火来烧。”

晏于非眉头紧皱,低声道:“三弟如此胡闹!”

他看了看山崖边缘的几个脚印,转身便走,“去山谷看看!她……她不会如此轻易被杀!”

殷三叔欲言又止,只得把斗笠往下压了压,随他一同攀下山崖找人。

这座山并不高,身怀武功的人跳下去绝不至死,晏于非拨开拦在眼前的枝叶,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焦急,像有一面油锅在哦啦煎熬着,滋味相当不好受。他甚至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偶尔脑海里会想到下一刻拨开浓密枝叶,看到的是她支离破碎被烧焦的尸休,自己该怎么办?

断腕的地方并没有受到任何_0_ci_0_ji,却在不受控制地一阵阵疼痛,提醒他小叔的耻辱,自己断腕的耻辱。

葛伊春,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死得这么狼狈又毫无声息!

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很轻,殷三叔动作奇快,瞬间便挡在了晏于非面前,手执双剑马上便要出鞘。

浓密的草丛缓缓分开,啪的一声轻响,一只脏兮兮染满鲜血的手抓在一棵槐树上,乱七八糟的头发介拉在脸前,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左手呈一个古怪的角度蜷缩在胸前。

她像个野生的小兽,劈荆斩棘出现在两人眼前,狼狈得紧,可那双眼睛却衣然亮得惊人。

殷三叔眉头一皱,正要拔剑,却听晏于非低声道:“殷三叔你退下。”他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默然退到一边。

晏于非朝前走两步,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隔了许久,他低声道:“葛伊春,你没死。”

他感到十分喜悦,先前的沮丧失落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伊春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光,她在崖底躺了一天一夜,终于能收拾气力上路找舒隽。可是她在山林里徘徊了很久很久,舒隽究竟在什么地方?

树,树,树,眼前永远是一株又一株沉默不语的树,谁也无法告诉她舒隽在什么地方。细长的草叶子刮在衣服上发出寒率的响声,她想起那么多夜晚,舒隽与她细细密密的耳语。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替杨慎一起活下去。

你骗人啊……伊春在心底低低地说,这么容易就死掉,你还是舒隽吗?如果你没死,你为什么不见了?

她几乎要筋疲力尽,只剩最后一口气便要再次晕死过去。

她拨开挡住视线的枝叶,在白光深处,忽然见到舒隽笔直地站在对面冲她笑,招手说:“小葛,怎么弄这样狼狈?”

伊春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古怪的_0_shen_0_yin,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扑上去。殷三叔大吃一惊,本能地要拔剑相向,可他家少爷却一动不动,也可能是呆愣住了,任由她扑上去死死抱住他,脏兮兮的脑袋撞在他胸上,他微微一震,竟还是不动。

“舒隽!”她低声说,死死地揪住他的袖子,“你这浑蛋,活得好好的!”

晏干非愣在那里,低头看着她肮胜看不出轮廓的脸,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能让他意识到这人是葛伊春。她的眼神充满了狂喜,跟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说:“你活得好好的!”

话未说完,人已经软了,真正昏死过去。

晏干非有些哭笑不得地抓住她的衣领,毫不费力地提起来,她出乎意料的轻而且瘦,真是这个看上去一折就碎的人挥剑斩断了自己的手?

他简直不敢相信。

葛伊春是强大的,是不能轩易被打败的。在他心里对她一直是这个印象,她的鼻子眼睛长什么样,他脑海里是一片模糊,可是只要她一靠近,那种气味便令他振奋,像是发现了强大对手的那种兴奋。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举起袖子把她脏兮兮的脸擦了两下,原来她是长了这样一张脸,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这样的眉毛。记忆里那模糊的面容此刻全然被眼前的脸庞代替——她是个女子,她年纪不大,她有倾心相爱的人,除了一身武艺和那颗什么也束缚不了的心,她与世上所有女子都没有任何两样。

“……殷三叔。”过了很久,他低低唤了一声,“我们回去。”

殷三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少爷……要把这女子带回晏门有些不妥……”

晏于非猛然回头,神色十分古怪,脸色是煞白的,可是眼睛却亮得十分诡异,似是有无数巨浪在身休里拍打,不能安静。

他低声道:“我说……回去。”

殷三叔默然点头,喉头颤了两下,转身先走了。

晏于非近几年常常会做一个梦,谈不上是噩梦或者什么别的。

梦里他只是个旁观者,模糊了很多年的小叔的脸在梦中是如此清晰。庭院深深,月光溶溶,小叔拿着匕首与人过招。那人身形犹如鬼魅,轻巧不能捉摸,短刀的光辉像呼啸而过的星光,短促急切,充满杀意。

开始他还会急切地在旁边呼喊,可很快就发现没有人能听见。

他只能眼睁睁地一次又一次地看着那呼啸的星光切断小叔的右手,鲜血像浓稠的液体,带着发紫的暗红色,如雨落下。

他自己的右手也会忽然觉得空荡荡的,低头一看,手腕不知何时断开了,肌肉收缩痉孪,剧痛无比。

晏于非紧紧握住伤处,脸色惨白,想要从喉中嘶吼出伤痛,偏偏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小叔轰然倒地,他心口被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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