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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分卷阅读25

住回头,却没看到母亲像她所说的那样重新活过来。
这才是噩梦中最为让人发疯的地方,谢芸芸的脸蒙上了一层灰度,好像上帝突然在她脸上撤走了光,于是她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狰狞的嘴角近乎裂开,她笑得像是恐怖电影中的杀人小丑。
厉骞用力扑上去摇晃她,可她没有醒过来,那双眼睛直直地瞪着走廊,死都不肯瞑目。
但是她分明告诉了他,“只要死掉,阿妈的人生就可以重新来过。一切都还有的选。我们都可以有的选。”
噩梦里的那时的厉骞还不知道,谢芸芸对他讲过的,关于厉家的疯言疯语都是真的,但唯独他这个儿子是假的。
他自始至终是个情感的替代品,这世界上本来已经有了一个厉骞,他的命是捡得,名字也是偷来的,所以谢芸芸才能做到那么残酷,为了从痛苦中解脱不惜撒恶毒的谎,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噩梦做了许多次,最刻骨铭心的不过就是那句魔法一样的谎言,“只要死掉,人生就可以重新来过。”
这话多像会治愈厉骞这种烂人的童话,临终最佳台词都带着强烈的致幻作用。
被毁掉童年的人生总是缺少几块至关重要的拼图,比如乐观,比如向上,报废人像大修过得的旧车,除了被碾成废铁,更加没有感情上的自愈能力。他们很容易过度依赖别人,也更容易被人轻易伤害。
怎么会不想重新来过?一万次的想,所以后来在第二个家中绝望到选择_0_zi_0_sha时,他都没有犹豫片刻。
以为习惯了这种静静流淌的梦,任它们流淌进血管里滴答滴答,但今天他意识一直半清醒,用力向所有的梦境嘶吼着“不要”。
床上的厉骞开始大力拧动眼球,梦话像胡乱咀嚼的剩饭,汗水像雨淋浸透他身体,挣扎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如愿从梦里清醒过来,像溺水的人,伸手下意识胡乱去捞。
还好一下就抱住汤曼青的腰。
他今晚终于不是一个人,这里是彻夜灯火通明的酒店,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关上房门就变得隐秘又可怖的家。
尽量平息癫狂的呼吸,怕旁边人觉察,黑暗中,厉骞近乎贪婪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汤曼青姣好的睡颜。
这是他“哥哥”厉骞的情人,现在,也是他“厉骞”的心上人。
次卧的遮光窗帘没有拉紧,一道月光从窗外找到进入房间的契机,坚持不懈的,将汤曼青的眼睫点亮。
厉骞伸手帮她遮住扰人梦境的东西,月光被隔断的一瞬,好像断掉的绳索,“汤曼青”三个字像敲钟,在厉骞脑中嗡鸣。
老旧的记忆也会有新的变化,厉骞突然记起那电视机上出现过的演奏者名单。
是她,姓汤的小女孩竟然是她。
眼眶一下就烫了,冥冥之中大约有天意,可神又会眷顾他吗,怎么会给他这么厚的大礼?
厉骞捂着嘴喉头哽咽,汤曼青已经皱眉翻个身,彻底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心脏应该像地震吧,因为瞳孔已经缩成非人的样子,全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凌晨四点钟,鸟都没醒,厉骞像鼻涕虫一样躲在自己的臭壳里,心里突然多了一个好微小的秘密。
这秘密好像微不足道,但太甜,很滋润,弥留在他心间,让他有了想要活下去的一点点希望。
也许他可以接着扮下去,只要他足够仔细,只要他不露马脚。他真的不要厉家的钱,他也从来不要厉家的名,可他竟然会顶着这个名头,想要汤曼青多看自己几眼。
只是这样而已,所有他为“父亲”接受过的繁琐的祛疤同整形手术都可以忽略不计。那些血肉模糊的刀口开了又合,都是有意义的。
小心翼翼地抽开自己的胳膊,厉骞下地时打赤脚,垫着脚尖,偷偷摸到门外,他不敢开灯,顶黑捡起自己贴身穿的衬衣,从内袋里摸出几片装在小密封袋内的药片。
对,要活下去,首先他要好好吃药,他不能在她面前失控发疯。
倒水,吃药,一气呵成,再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来。
一片昏暗中,他拉紧窗帘,将汤曼青的被子仔细盖好,这才重新躺下去,像得到了冰淇淋的孩子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厉骞呼吸逐渐平稳,而在旁边熟睡的汤曼青,突然在一片寂静中抬起了眼皮。







珠胎暗结 < 镇痛(喜酌) 8717795




珠胎暗结
今晚蓟城之中不是只有汤曼青一个人在假寐,也不是只有厉骞一个人在发梦。

诺大冰冷的蓟城白天挤满了找生活的忙碌人,最适宜百鬼夜行。

六公里外东城的北河沿甲柒拾柒号内,厉母简芳洲正趁着床边的丈夫熟睡,用出了冷汗的手掌慢悠悠地撑着床沿,随后起身穿上拖鞋,用稍笨重一点的身形,径直走到庭院去吹风。

厉家正经的老宅是指早三十多年前,在公主坟以西的炮司。

独栋的小二层别墅,面积远不如现在的豪宅大,外体建筑由国外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所以很有种中西合璧的美感。

更是得益于地处当时高不可攀的军队大院,厉长平在世的父亲又贵为中将,无论春夏秋冬,那栋老房子内都有种特殊的味道,令每一个进出的人,腰杆子都挺得更直了。

简芳洲时至今日还记得,她第一次跟着当时的初恋男友厉长平走进那栋爬满捆石龙的小二楼时,已经顶着烈日,被门外的士兵盘问登记了许久,再踏进门见到一身军装的未来公公时,她整个人好像中暑,紧张得头晕目眩,几乎摔倒。

喝过茶,食过饭,再被厉长平用车子送出大院的时候,她周身还沾染着一种油墨混合着植物的气息,她用力嗅着,还在恍惚着问身边的爱人:“阿平,你是真的要娶我吗?我是在做梦吗?”

现在想来不怪当时二十岁的简芳洲受宠若惊,她那时不过是从韶城千里迢迢来蓟城念书的女学生,虽然在自己老家,她是小镇明珠,可厉长平是开国将军的儿子,生来就在蓟城大院里过生活,别人还在因为温饱问题倒腾粮票,他已经过上了不愁吃穿的日子。

更不要说他见过的女孩子,要姿色的,有电影明星,要学历的,有留学医生,可他偏偏在一次街角的邂逅中对自己一见钟情。

他说他喜欢她身上那种不染世事的纯劲儿,他喜欢她的干净。

确实不是做梦,因为梦一直没醒,恋爱不到半年,简芳洲就同厉长平办理了结婚证,并风风光光地住进了炮司的小二楼。

但也就是在那栋小二楼里,简芳洲的美梦最终变成了噩梦。

新婚伊始,两人蜜里调油,没太多考虑过小孩的问题,可无措施地过了两年的夫妻生活,直到简芳洲从大学毕业进入厉长平名下的房地产公司工作,她才意识到,他们夫妻需要去看看生育医生。

可也就是医生的诊断结果,让她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惶恐。

先天性免疫性不孕,抗_0_jing_0_zi抗体。

简芳洲这辈子如果不经过药物调理,可能怀不上任何一个男性的孩子。

刚得到这个噩耗时,夫妻俩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这可是人多口杂的军队大院,但凡她多出入医院几次,都会有闲言碎语。

更不要说不孕不育这种病,一旦开诚布公,太容易被人按头以往的生活不检点。一开始,简芳洲夜夜以泪洗面,可还好厉长平毕竟振作的比她要快,深思熟虑后很快告诉她即便没有孩子,他也会一样爱她如初。

再不行,两人可以领养一个孩子。

因为这件事,简芳洲更加依赖丈夫,偷偷吃药调理的同时,她主动按照厉长平的意愿辞去了在职的工作,专心在家调养身体,照顾一家上下的大小事。

但这种平缓的假象也没有掩盖多久,婚后第六年,厉长平的公司已经在国内风生水起,但家中的老父亲突然一病不起。

而父亲的临终愿望,是要看到他们厉家后继有人,血脉必须传承下去。

而简芳洲也找到机会,想要为社会做点事,领养一个临城大地震后的遗孤。

因为这件事,厉长平和父亲争论了几次,可他从小母亲走得早,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尤其面对生命开始倒计时的父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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