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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分卷阅读112

恭敬的太子殿下。
  ……
  伽罗回到住处,便请杜鸿嘉帮忙安排个侍卫,将野鸡洗剥干净,等她晚间做成鸡汤。
  杜鸿嘉因蒙家兄妹提前到来,知道谢珩所给的那两日歇息必会泡汤,送伽罗到住处后没再耽搁,出门吩咐侍卫将治扭伤的药膏送到伽罗住处,便先走了。
  伽罗终于得空,待外人退去,才由岚姑扶着到榻上坐着,除掉鞋袜。
  谭氏通医术,早年独行千里,没少碰见这等小伤小病,也无需郎中过来,将伽罗脚踝仔细检看过,又轻轻按了几处问伽罗是否疼痛。
  伽罗最初崴脚时确实疼痛,后来到了马背,单脚踩着马镫,令负伤的脚踝歇息,至此时,痛感已经轻了许多。谭氏稍觉放心,说她崴得并不严重,未必太过伤及筋骨,寻了冰袋敷过,抹了药膏后叫她歇了半个时辰,而后再抹一点。
  如是数次,经谭氏一番妙手,到傍晚时脚踝痛感消失,已能下地走路。
  只是伽罗毕竟怕触痛伤处,走路时也格外小心。
  厨房里的野鸡早已洗剥干净,伽罗从前几乎没进过厨房,并不会做汤。好在总归吃过各处美食,觉得滋味不错时,也会顺道问问做法。她的记性向来不错,瞧书的时候虽不算过目不忘,瞧个两三遍,也能将脉络概要记得清清楚楚,记个食谱子自然不在话下,况且岚姑勤快,做饭的手艺不错,按着伽罗所说的味道食谱,很快领会其意。
  这庄院里是供谢珩和侍卫们临时留住所用,要供着两百多人的饭食,厨房里一应厨具作料皆是齐备。
  岚姑亲自动手,将其中一只野鸡剁碎,备好诸般配料,炖成鸡汤。
  伽罗头回给人做饭食,心里也颇期待,待得做成时闻见扑鼻香气,食指大动。
  谢珩那里还没回来,想必还在忙碌,她便先盛了些给谭氏,同岚姑一道品尝,肉酥汤美,十分欢喜。遂将余下的半份煨着,等谢珩晚间换药时,顺道给他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闷骚太子的隐秘心声#
  总有一天,要让她叫我珩哥哥!


第67章
  这晚谢珩回来得甚晚, 伽罗直等到戌时将尽, 才等到谢珩派来传召的侍卫。
  外头天已全然黑了, 因浓云遮月,夜空一团漆黑。这庄院里毕竟简薄, 除了廊下挂着的一排灯笼,别无旁的照明之物,加之侍卫们多忙于备战安排,仆妇人力有限, 那灯笼也只是亮着七八处,只照亮廊下方寸之地。
  伽罗就住在谢珩隔壁院落, 出门时披了氅衣,戴上风帽, 手拎食盒, 捂得严严实实。
  谭氏不放心,叫岚姑在前挑着灯笼,扶着伽罗,别再出意外。
  是以当伽罗走来时, 跟前只有微弱的灯笼光芒照亮前路。
  谢珩站在屋内,透过窗隙瞧着渐渐走近的那团光芒, 深沉夜色下, 各处昏暗,唯有她的身姿被灯笼照亮, 朦胧修长,只是姿态算不算婀娜, 因伽罗负伤的那只脚不敢踩实,脚下一轻一重。
  谢珩微微皱眉,瞧着她渐渐走近,脚下不由自主地挪到门口,掀起门帘时,险些让正欲进门的她撞个满怀。
  伽罗微诧,抬头道:“殿下是有事要出去吗?”
  谢珩“嗯”了声,又道:“既然来了,换完药再走。”旋即盯向伽罗手中的食盒。
  伽罗一笑,将食盒递到谢珩跟前,“今日跟表哥出去,猎了几只野鸡,做了份汤给殿下尝尝,很能补血。”待谢珩接过,便摘下风帽脱了氅衣,随手搭在门口旁的木架上,抬步往内走。
  谢珩手中拎着食盒,险些伸左手去扶她,猛然警觉,遂大步入内,搁下食盒,又返身到她跟前,扶住她的手臂,道:“脚怎么了?”
  “不慎崴了,但并无大碍——殿下先换药,还是先尝鸡汤?”
  “喝汤。”谢珩觑着她,挑起些笑意,“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若真是我的手艺,殿下怕是再也不想尝了。这是岚姑做的,我在旁边帮点忙,不过味道很不错,今日捉它的时候费了不少劲,想必它身子强壮,更能补人。”伽罗走至桌边,开了食盒,从中取出小碗汤勺,给谢珩盛了递过去。
  谢珩尝了一口,果然夸赞。
  伽罗莞尔,素手支颐,看他满意,心里自然也高兴。
  谢珩吃了半碗,又漫不经心地道:“是杜鸿嘉带你去的?”
  “嗯,本来想请岳姐姐帮忙,表哥说正好他有空,就没再叨扰岳姐姐。”
  “那蒙钰兄妹呢?”谢珩随口问。
  伽罗遂将去拣负伤野鸡时碰见蒙香君的事说了,只是没好意思说是惊得滑到在地崴了脚,只说是山路崎岖不慎踩空。她从前并未亲自去射猎过,这还是头一回,新奇之下的欢喜溢于言表,连同在山里见着哪些活物,也一并兴致盎然的道来。
  谢珩将她瞧着,眉梢渐渐带了笑,一口气将那鸡汤喝得干干净净,连同里头肉也吃光,才心满意足,走至小憩用的短榻上,让伽罗过来坐着。
  待伽罗坐稳,谢珩也不急着换药,却是弯腰伸手,将伽罗负伤的脚捉住,放在他膝盖。
  伽罗微惊,下意识就想收回,却被谢珩牢牢捉着,动弹不得。
  那只手抓得不算有力,兴许是怕捏痛脚踝,只落在小腿上。
  这姿势过于唐突,伽罗脸上顿时涌起热意,忙道:“外祖母已经上了药,并不碍事。”
  谢珩只觑了她一眼,手掌握着她的小腿,即便隔着_0_ku_0_wa,依旧能觉出纤秀柔软。他喉结动了动,眸色微深,遂低头瞧着她脚踝,手指轻轻按着试探,口中道:“还疼吗?”
  “不疼了。”伽罗立马回答,感觉脚踝像是被烙铁箍着似的,想要收回。
  “口是心非。”谢珩牢牢握着不放,直白戳破她的搪塞,“走路时不敢踩实,显然是尚未痊愈,再这样走两天,当心变成小跛子。”他语气中带几分揶揄,左臂仍旧毫无生机的垂着,右手却握住她的脚踝,掌心用了些力道,缓缓揉搓。
  他是习武之人,年幼的时候攀墙爬树,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对这些伤极有经验。
  手指轻触几处,没见伽罗有反应,且她脚踝未肿胀,便知她伤得确实不重。先前谭氏已拿冰袋冷敷过,又抹了治扭伤的药膏,几个时辰过去,这会儿已不忌触碰。他隔着罗袜缓缓揉捏,那份力道像是最适宜的温水,缓缓渗透进去,将里面因冷敷而微微僵硬的经脉血肉都揉开了似的,很舒服。
  伽罗却来不及感受这份舒适,红着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谢珩眼角余光瞥见,看到她垂眸拘谨,脸泛微红。
  手底下的脚踝仿佛变得无比绵软,他手掌力道不变,心里却有个荒唐的念头,让他几乎想顺势游走而上。
  喉咙里咕噜一声,谢珩抬头,目光像是藏着火苗,烙在伽罗眼底。
  屋中烛光昏暗,他冷峻的轮廓却分外清晰,那双眼睛瞧着她,像是欲捕获猎物的狼,渐渐炙热。
  伽罗的心跳陡然急促起来,砰砰砰砰,像是能听到似的。
  这氛围着实过于古怪,伽罗被瞧得浑身都难受,直觉此刻的谢珩必定没打好主意,也顾不上失礼了,伸手过去将谢珩的手掰开,而后站在旁边,声音都显得局促,“殿下,该换药了。”
  娇美的脸颊泛红,躲避他的目光,羞窘可爱。
  谢珩唇角动了动,低头藏起笑意,只淡声道:“换药吧。”
  他坐着不动,肩膀微垮,仿佛十分疲累。
  伽罗只好帮他宽衣,将外裳褪到腰间,里头中衣穿得不算严实,没费多少力气便解了,伽罗方才被他瞧得心里怪异,此刻脸上红热未退,触到他温热的手臂,有种异样自指尖直麻到心里去。她竭力摒弃杂念,细心瞧那伤口。
  稍稍侧头,便见谢珩正盯着她,目光灼灼,凑得极近。
  这人显然没怀好意,然而毕竟是被她连累负伤,伽罗有苦难言,想了想,将旁边一架海棠收腰小圆桌推过来,拉起谢珩的手臂搭在上面,再搬个绣凳到旁边坐着。旋即向谢珩和善笑道,“殿下若是劳累,先眯会儿。”
  原本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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