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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分卷阅读159


  姚谦起身,微微垂眸,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微蓝的眸子如漾水波,却早已没了彼时的仰慕眷恋。
  伽罗开口,声音平和,“是来给外祖父进香?”
  “昨日才听得恩师的消息,十分痛心。”姚谦垂首,避开伽罗的目光,“当初若非恩师指点照拂,我也未必能入国子监读书,他的恩情,我始终铭记。有些事情我无能为力,后悔歉疚也无用处,只能多敬几柱香,唯愿恩师早登极乐。”
  伽罗颔首,半个字都不提往事,只踱步到旁边,让他先去进香。
  待姚谦出门,她才进去。再出殿时见他仍旧站在那里,似在等她。
  伽罗微觉意外,“还有事吗?”
  “有几句话想禀报,不知太子妃是否方便?”姚谦拱手,“是……关于东宫的事。”
  伽罗愕然瞧他,“东宫的事?”
  “只几句话而已,禀报过后,微臣便告退。”姚谦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杜鸿嘉和岳华。
  寺内防守严密,姚谦孤身前来,伽罗倒无顾虑,遂请杜鸿嘉和岳华退后些许。
  大雄宝殿前地势宽敞,她微敛衣袖站着,待旁人走至十数步外,才问道:“想说什么?”
  “虞征遇刺丧命,朝野皆知,近来东宫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徐相位高权重时,格外留意东宫动静,想必太子妃也知道。虞征的事传出来,这边自然想打探内情,后来才隐约听得风声,说刺史是与女官宋澜受责的事有关。”姚谦垂目,避过伽罗目光,瞧着雨迹斑驳的石台,“我因在吏部任职,特地翻查了虞征的薄书,发觉其中有些蹊跷。”
  伽罗目光一紧,“什么蹊跷?”
  “他的薄书被人篡改过。”姚谦沉声,“我初入吏部时,特地借便翻查过东宫属官的薄书,虞征的父亲是北边富商,母亲段氏,是株洲人。前两日因此事再翻薄书,上头旁的皆没半点改动,却没有关段氏的那句话。”
  “意思是——他的薄书被人篡改过?”
  “我仔细瞧过,旁的都没异常,唯有写了段氏的那页不同,纸张也是有意做旧,若不是我发觉内容有别,恐怕很难瞧出蹊跷。”姚谦似有些迟疑,顿了顿,才看向伽罗,“那位段氏是株洲人,宫中贵妃在入王府前,也是株洲人。”
  伽罗眉心突突跳了起来。
  虞征的母亲跟段贵妃同姓同乡,这些痕迹又被刻意抹去……
  有个猜测呼之欲出,她瞧着姚谦,面露惊愕。
  姚谦规规矩矩地站在她一步开外,“此事是我偶然发觉,尚无旁人知晓。太子妃身在皇家,凡事须多留意,往后——还望善良自珍重。”
  他终于对视伽罗,神情虽平静,眼底却含担忧。
  伽罗思绪微乱,暂时不去深想段氏的事,只瞧着姚谦,“为何说这些?”
  “像我这样攀龙附凤,自私自利的人,本该紧追着徐相自保,对于东宫的事更该隔岸观火,不该说这些,是不是?”姚谦唇角动了动,似是自嘲。
  “不——”伽罗忙摇头,瞧见姚谦眼底的了然,又顿住,有些赧然。
  方才疑问脱口而出,她听得姚谦反问,才察觉言下之意。也许潜意识里,自从得知姚谦迎娶徐兰珠后,她便是这样看他的,觉得他早已跟淮南的诗才秀怀之人不同,凡事以利为重。
  伽罗颇觉尴尬,“不是那意思。”
  “是我做事不妥。但是……伽罗,”姚谦声音极低,“我绝不会害你。”
  “我知道。”
  她答得极快,带了些许歉疚解释的意味。
  姚谦微笑了笑,“那么,太子妃请保重,微臣告退。”说罢,躬身后退,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才转身走了。
  *
  回到东宫后,伽罗便直往昭文殿而去。
  谢珩外出办事尚未归来,只到傍晚时分,才踏进昭文殿的门。
  杜鸿嘉显然已向他禀报过她在等候的事,一进殿门,谢珩就先道:“有事耽搁了,此刻才回——用饭了吗?”
  伽罗摇头,“回来后就在这儿等殿下,翻书翻得都饿了。”
  “我也正饿。”谢珩扬声吩咐侍卫传话备饭,旋即走到她跟前,“进过香了?”
  “嗯。外祖母说,她想去那边收回骸骨,殿下觉得,父皇会同意吗?”
  “人都去了,还为难什么?”谢珩淡声。
  伽罗颔首,没再多提。旋即转了话头,“今日在鸾台寺,碰见了来进香的姚谦,他跟我提了见事情,颇为古怪。”
  “何事?”谢珩解下披风,顺手递在伽罗手中。
  伽罗接过,搭在旁边架上,“姚谦处入吏部时,瞧过虞征的薄书,前些日因为虞征遇刺的事又翻了一遍,发觉其中有些东西似被人篡改。”她顿了顿,见谢珩神情稍肃,续道:“他说薄书上最初写了虞征的母亲,是株洲段氏,而如今,那句话却没了。”
  “株洲段氏?”谢珩才坐入椅中便豁然起身,“他没看错?”
  “姚谦博闻强记,想必殿下也有耳闻。这也是他一面之词,我也不能断定其中是否有差错。不过既然有疑窦,也算是条线索,殿下倘若得空,何不顺手追查?”
  当然要追查!
  谢珩立于案边,神色愈来愈沉。
  株洲段氏,与宫里的段贵妃何其相似!虞征的母亲,跟段贵妃会有何关系?
  吏部的薄书都是机密之物,哪会轻易篡改?若是隐秘篡改,又是想掩饰什么?
  他眉头紧皱,伽罗有些担心,“这种事……好追查吗?”
  “看篡改了多少。吏部留存朝堂所有官员的薄书,京城之中,仅此一份。不过官员往各处赴任时,也会留下些关乎身世家底的痕迹。何况虞征之母尚在,要详细追查,总能有收获!”谢珩揽住伽罗,“这件事必须有交代。”
  他的胸膛很结实,贴耳靠着,能听到胸腔跳动。
  伽罗觉得安心,伸臂环在他腰间,“殿下就不怕……会惹人生气?”
  这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谢珩冷声,“他凭什么生气!”
  ……
  仪秋宫中,端拱帝和段贵妃也正议论谢珩和伽罗的事。
  麟德殿中一番对答,端拱帝算是暂时压住了谢珩的怒意。虽则京兆衙门仍旧在查案,谢珩那里的动静却收敛了不少。端拱帝甚为满意,跟段贵妃提起时不免感叹,说近来谢珩的脾气可好了许多。
  段贵妃便一笑,“太子殿下的脾气确实比从前好了。不过这可不是皇上的功劳。”
  “哦?”
  “那日昭文殿里,臣妾看得分明。若不是太子妃在旁偷偷劝着,以太子的脾气,皇上待他又那样心疼纵容,哪会轻易揭过去?”段贵妃瞧着端拱帝心绪甚好,知道他主动提起,也是想琢磨透这事儿,便婉转笑道:“皇上且想想,臣妾说得对不对?”
  端拱帝冷哼不语,神色却还如旧。
  段贵妃便又笑道:“俗话说以柔克刚,碰见了中意的人,再冷硬的性子也能变得宽柔。从前皇上和太子什么样,旁人不知,难道臣妾和英娥还不知道?连英娥都悄悄跟我说呢,太子殿下自打娶了亲,脸上笑容都多了。”
  这确实是事实,端拱帝哪会看不出来。
  然而伽罗的身份,仍旧如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他端起碗盏,将段贵妃熬好晾凉的梨汤喝尽,“他那点心思,朕都知道。”说罢,阖目靠在软枕上。
  段贵妃慢慢帮他揉捏双肩,“昨日臣妾去小佛堂,将英娥给姐姐抄的佛经贡着了。”
  “英娥很懂事。”端拱帝半掀眼皮。
  段贵妃续道:“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太子妃去岁被囚禁在东宫时,也曾为姐姐抄过经。臣妾也瞧过,字迹端正秀气,可见诚心。看得出她跟傅家其他人有所不同,早年在淮南时,还暗地里帮过英娥,心地良善。臣妾说句僭越的话,她的心性,太子看得必定比皇上清楚许多。”说罢,有些惶恐地跪坐在身侧。
  端拱帝闷哼了声,没说话。
  好半天,见段贵妃依旧跪着,才道:“朕没怪你。”
  段贵妃稍觉意外,手底下力道仍旧轻柔。
  半晌,才听端拱帝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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