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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分卷阅读38

人跌破眼镜的是,吴太妃一身道袍走出清宁宫,先去乾清宫拜见天子,随后就去了坤宁宫。
  天子同吴太妃说了些什么,除宁瑾等少数几人,无人晓得,也少有人敢打听。
  皇后拒吴太妃于宫门之外,硬生生让后者等了半个时辰,才遣宫人敷衍一句:“皇后娘娘凤体有恙,不便见太妃。”
  天子都要尊重的人,皇后一句话就打发了。
  此事传到司礼监,王岳和戴义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这是做什么?
  明着对天子不满?
  换成以前,天子未必往心里去,一笑也就罢了。现下是什么时候,闭宫都不能让皇后擦亮眼睛,回过味来?
  作为事件中人,吴太妃的反应极是平淡,半句话不说,又回了清宁宫。
  待宫门关上,回到静室,伺候她近四十年,跟着她从冷宫出来的女官终是没忍住,开口道:“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早年间没见这样啊。”
  “跟着我吃斋念经,长年累月不出宫门,你也是愚了。”吴太妃摇摇头,“想想当年的万氏,皇后这才哪到哪。”
  “可皇后娘娘同万氏……”怎么能一样?
  “吃过她的苦,受过她的罪,未必就不会照样学。”
  吴太妃打断宫人的话,示意宫人也坐下。
  相伴几十年,早如亲人一般。在外还要做做样子,回到清宁宫就没那么多规矩。
  “娘娘,皇后娘娘这样可怎么成?”
  “不成还能如何?”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女官迟疑道,“今天见着陛下,都快瘦脱了形,奴婢差点认不出来。太子殿下未及加冠,皇后娘娘又是这个样。奴婢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真有那一日,谁又能管束皇后?内宫又会是什么样?奴婢越想,心里就越是打鼓。”
  不出清宁宫,也听过两位国舅爷的贪婪无度,放肆无状。仗着酒醉,连帝冠都敢戴,御帷都敢窥伺,还有什么不敢做?
  皇后得知之后,不斥责兄弟,反哭求皇帝将敢直言的中官何鼎下狱,绝不是一句“糊涂”能掩过。
  这样不知事的皇后,不省心的外戚,难怪陛下忧心。
  “道家言,奢者富而不足,俭者贫而有余。能者劳而府怨,拙者逸而全真。”吴太妃叹息一声,发鬓雪白,双眼却极是清明,“繁华迷眼,权势惑人。一旦迷入心中,便是想拔都拔不出来。”
  “娘娘,您早知皇后娘娘会如此?”
  “这世上有一种人,能同患难,不可共富贵。”
  吴太妃轻轻摇头,道:“天命自有定数,我曾劝过皇后,人生不过数十载,苦尽甘来理当惜福。可惜我是人老语薄,没半点用处。”
  如果皇后能听进去,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娘娘,陛下请您执掌内宫,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傻子。”吴太妃忽然笑了,“我还能活几年?本想着劝劝皇后,不要和天子这么拧着。如今看来,还是我想得过于简单了。”
  女官没有接话,只是愈发忧心。
  “这些年捧着经书,终是无法悟道。可见我是凡体俗胎,修不成真人。盼着早点去见先帝,又要遇上万氏,也是腻味。”
  今上奉她如太后又如何?
  归根结底,仍是个废后。别说同先帝合葬,连皇陵都难入。
  “娘娘……”
  “这本道经是晋王送来的。”吴太妃取出一本经书,装入木盒,递给女官,“你拿去司礼监,交给王岳,他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遵命。”
  女官退下,吴太妃重新燃起檀香,开始诵读经书。字句流过脑海,印入心底,却再寻不回往日的宁静。
  阴月时节,又将风起。
  弘治十八年,农历四月辛丑
  天际雷鸣,狂风骤起,京城忽降一场大雨。
  街上的行人纷纷走避,马驴嘶鸣,猫狗四窜,仿佛地动将临。
  翰林院值房内,杨瓒被雷声惊到,手微颤,墨迹滴落,瞬息渗透纸页,刚抄录到一半的历文当即作废。
  闪电划过长空,风声呼啸卷过,雨水倾盆。
  值房外行走的书吏不及躲避,顷刻被打了个透心凉。
  运气好的,正巧走到杨瓒顾晣臣的值房外,告罪一声,好歹能躲躲雨。
  运气不好,立在张学士和刘学士的门外,只能缩到廊檐下,要么快跑几步,寻个好说话的侍读侍讲,借地暂避两刻。非是两位学士铁石心肠,实在是上下有别,哪怕主动将门敞开,书吏也不敢迈进半步。
  雷声不停,闪电嘶吼,天像是被破开一个口子。
  阴云密布,白昼犹如黑夜。
  燃起烛火,火光映在墙上,牵出扭曲虚影。
  杨瓒无心抄录,干脆放下笔,揉了揉手腕,耳边传来两个书吏的说话声。
  “论理,四月天不该有雷雨。”
  “这雨来得实在奇怪。”
  “这几年天灾人祸,老黄历早不顶用。”
  “去岁金陵地动,河南生蝗,今年中都又遭了大水,当真是年气不顺。”
  “是啊。”
  书吏声音渐小,杨瓒重新磨墨,思量着是否同小冰河期有关。
  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廊檐垂下千条流瀑,连成一片雨幕。
  申时中,雨水停歇,书吏忙谢过杨瓒,匆匆离开值房。
  杨瓒停下笔,收起抄录好的卷宗,微微皱眉。今日怕是录不完了,后日轮值弘文馆,明日恐要忙上一天。
  看一眼滴漏,杨瓒走出值房,迎面遇上谢丕。
  “杨贤弟。”
  “谢兄。”
  谢丕满脸笑容,热情得有些奇怪。
  寒暄两句,见杨瓒面露疑惑,终是道明来意:“听贤弟向吏部递了条子,欲回乡省亲,可能缓些时日?”
  “为何?”
  说话间,两人已行出翰林院,谢丕压低声音道:“家父看过杨贤弟论农商的文章,很是赞赏。日前带去文渊阁,李阁老亦有肯定之意。”
  杨瓒仍是疑惑,这和他回乡省亲有何关联?
  谢丕不再藏着掖着,从袖中取出两份名剌。
  “这是家父和李阁老的名帖,贤弟得空,可过府一叙。”
  捧着阁老的名帖,就像怀抱两块金砖。
  别人做梦都求不到,杨瓒接来就是两张,凑了个好事成双。
  “多谢以中兄。”
  这个时候,推辞就显得过于虚伪。大方接下,准备好自己的名帖,寻个合适的日子上门拜访,才是最正确的应对方法。
  “杨贤弟客气。”
  送出名帖,谢丕便完成任务,告辞之后,掉头折返。
  此时,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已开始巡视城内各处,遇有积水屋塌,第一时间便要解决。
  杨瓒一路行来,遇上了两个千户,五六个锦衣卫百户,其中却没有顾卿。
  一丝莫名的失望自心中升起,果然是美人难见,好兆头难寻。
  授官已有半月,杨编修仍住在福来楼。
  官牙介绍的宅院,不是价格太高,就是离城太远。杨土报于杨瓒,后者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在客栈里住着。
  有皇帝的赏赐,稍贵些也能买下。但考虑到朝中的御史言官,还是小心些为好。
  回到客栈,未见杨土,倒遇上王忠李淳三人。
  “杨贤弟。”
  王忠已在城内置下宅院,程文和李淳也得到吏部批文,外放为县令,不日将要启程赴任。
  “这一去即是天南海北,非任满难以相见。”
  程文籍贯蓟州,外放之地为平凉府,任隆德县令,狭西布政使司辖下。
  李淳祖籍宣府,外放太原府,任临县县令。
  相比程文,李淳的官路更不好走。
  太原是晋王封地,既要面对布政使司的上官,又不能得罪晋王府的属官,纵是八面玲珑,也难保事事万全。
  况且,朝廷还有不成文的规定,外放到藩王封地的官员,同时负有“监视”藩王之责。稍有风吹草动,异常情况,必要快马飞送回京。
  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却要背负如此重责,闹不好就要两面得罪,不得善终。承受力差点的,不崩溃也要辞官挂印。
  官授七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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