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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事-分卷阅读55

只有他一个人醒,也挺难捱。
  岑今睡得很熟,卫来不想吵她,又找不到其它事做,于是开理行李包——反正谈判结束,马上就会下船,迟早得理。
  以往,他的衣服都是胡卷海塞,难得现在有兴致,无师自通,齐边、掖角、叠得四四方方。
  暗赞自己潜力无穷:将来还可以搞搞家政啊,这世界赚钱的机会真是到处都是。
  翻理了一下家当:两个人的护照、几件衣服、小包装的洗漱用品、一小卷折边包笔的画纸、小记事本、带唇印的简易口杯、混揉在一起的几国纸币……
  武器只有匕首和沙漠之鹰,如果再有凶险,这装备实在寒碜。
  卫来沉吟了一下,开门出来,回身锁死。
  一路叹为观止:这些海盗昨晚得闹成什么样子?四仰八叉躺着的人中,居然有一个还扮成了女人,身上围了窗帘巾,像穿着超短裙,胸口高高耸起,卫来忍不住俯身去看,原来胸口一左一右,都倒扣着小铁碗。
  这手感……
  他屈指弹了下,铿铿作响。
  还是自己更有福气。
  走到廊道尽头,拉开通往甲板的舱门。
  有风,不大,可见度在两三米左右,满目苍黄。
  昨天沙迪说,红海上有大的沙暴带过境时,港口都会封港,所以现在,这偌大海域,也许只剩这一条船。
  难怪像被弃置在世界尽头一样安静。
  地上积了一层薄沙,走了两步回头,看到自己的脚印,清晰的像印了鞋模。
  他要找虎鲨,虎鲨一贯睡驾驶室,手里有卫星电话。
  果然在那里找到,里头躺了四个人——明明那么大的地方,非要摞麻袋一样躺叠,虎鲨被压在最下头,涎水流了半张脸,呼噜打得山响,最上头的是那个十来岁的小海盗,躺得大大咧咧,睡着的脸上一片志满意得。
  把老大压在下头,想必梦里都是在笑的,但虎鲨醒了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几个人,估计都脱不了一顿狠抽。
  卫来把小海盗抱到一边放下,小海盗的身体又软又轻,还不耐烦地皱眉——他也就这个时候,才像个小孩。
  其它几个,挨抽就挨抽吧,岑今说了,不是菩萨,普渡不了众生。
  他从虎鲨怀里拽出那个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外拨普通号码,话费不便宜,所以他准备打完了就塞回去,不跟虎鲨提这事:发现不了最好,发现了也没所谓,虎鲨最多会瞪他。
  但他会原谅虎鲨的小气,他现在心情愉悦,可以原谅全世界。
  卫来坐到驾驶室周边的围栏上,把卫星电话的天线拔出,然后拨号。
  他只记三个号码。
  第一个是麋鹿。
  麋鹿接得很快,刚听出他的声音,就向他表示恭喜:“卫,沙特人昨晚就给我打电话了,我知道谈判成功了,太好了,又是一单,至今没有失手,恭喜你啊。”
  是值得恭喜,但于他来说,最值得恭喜的,可不是这件事——古人显然也认同,所以总结出的人生三大快乐事里,有个“洞房花烛夜”,但从没提过什么“谈判成功时”。
  他轻描淡写通知虎鲨:“后半程岑小姐也雇我了,我会带她一起回。”
  麋鹿说:“哦……”
  调子拖得很长,有点不相信:“她为什么会雇你?”
  “我表现好呗。”
  “那她出价……还合适吗?”
  怕卫来多想,赶紧解释:“我不是要抽你的份额,你自己谈的,全归你……我就是问问。”
  卫来说:“出价很贵。”
  她出的是人,当然全归我,你倒是想抽份额……尽管来试试。
  联系完麋鹿,拨第二个,可可树的。
  可可树照例拖拖拉拉,好久才接起,像是刚睡醒:“喂?”
  “我。”
  可可树反应过来:“卫,你……谈判……谈完了?”
  “差不多了,你呢?”
  可可树也快了,南苏丹的单子接近尾声,这一两天就会回乌达。
  卫来说:“帮个忙。”
  “你替我安排一下,下船之后,我要能第一时间拿到新的装备。岑今在海上遇险你也知道,我得准备起来。走过的线路不安全,我不准备折回。那辆车扔在村子里,舍得你就扔,不舍得就让人去处理。”
  可可树说:“我看下地图,你等会。”
  那头传来哗啦翻动大幅纸页的声音。
  “卫,我听说海盗的船现在停在红海,他们回索马里的话,会一直往南走。你让他们送你到苏厄边境,一个小镇,科姆克,那里我有朋友,可以给你准备武器。”
  苏厄边境,小镇,科姆克。
  卫来把这些词记住了,非洲的地理他不熟,地名又诘屈聱牙,遇到关键的,只能反复去记,然后转述给懂的人。
  “不想走回头路的话,你可以考虑埃塞俄比亚,跟苏丹接壤。我们把那叫埃高——那里是高原,现在是小雨季,马上迎来大雨季,不热,你会喜欢那里的。”
  真是亲如兄弟,知道他不喜欢热。
  通话的末了,可可树旧事重提:“你真不来乌达?卫,你考虑一下,你从没来过我家——你再来非洲,可能是下辈子的事了。”
  卫来大笑,顿了顿说:“再看吧。岑今上了岸就很可能有危险,乌达那么远……”
  夜长梦多,他担心会出事。
  可可树纳闷:“她真就不知道是谁要杀她?”
  “问过,她说不知道。”
  “你就这么相信她?”
  “什么意思?”
  可可树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是人都该有点意识。对方从北欧追到非洲,追到大海,这种仇,可不是你骂我我骂你就能结得下的。”
  “一个人,自己招惹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怕不十分确定,心里总该有点大概的轮廓。她可以把怀疑的方向跟你讲讲啊,也省得你完全摸不清头绪……”
  第三个电话拨给埃琳,只想问一声,那盆白掌活得好不好。
  都怪那个厨师林永福,神神叨叨跟他说什么“花木很玄,保旅途平安”、“你平安,它就长得好”。
  开始当笑话,并不在意,但渐渐患得患失:他希望这一路平安,希望看到听到的,关于他和她的,都是好征兆。
  埃琳回答:“很好啊,长得漂亮极了。卫,这花真的会给人带来好运,我跟你说……”
  信号断了。
  卫来抬头,风大起来,新一拨沙暴过境,沙尘或者雨雪过大的时候,会干扰卫星信号。
  屏幕显示正在重建信号连接,但卫来觉得没必要了。
  他把卫星电话重新塞进虎鲨怀里。
  你平安,它就长得好。
  既然“长得很好”、“长得漂亮极了”,说明是个不错的征兆,不是吗?
  ——
  回到隔间门口,想起房门锁死了,拧了一会没奏效,只得找了根铁丝,鼓捣着撬开。
  推开门,一愣。
  岑今已经醒了,还躺在床上,有点紧张地抬头看这个方向,见到是他,神色明显松弛,轻吁了口气,又躺回去。
  卫来关门:“这么紧张?”
  岑今说:“你跟一个男人好了一夜,醒来一看,他跑了,丢你在满是海盗的船上,外头还有人撬门,换了你,你也紧张啊。”
  卫来过来,在床边坐下。
  “那有人撬门的时候,你还四平八稳躺着,不赶紧起来拿家伙自卫?”
  岑今闭上眼睛,说得慵懒:“要真是这样,床都没凉就被男人抛弃了,这么惨还自卫什么啊,听天由命,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卫来又好笑又心疼:“就这么不相信我?”
  低头想吻她,她把披纱拉上遮住脸,说:“你滚蛋。”
  卫来隔着披纱吻她嘴唇:“岑小姐,你如果这样,我要向沙特人投诉——昨儿晚上拿枪逼我,说我不做就轰了我脑袋,我含泪从了你,完事了你就让我滚蛋,讲道理不讲?女人就可以不负责任吗?”
  岑今气笑了。
  卫来也笑,俯下身子,把她面上的披纱拉低,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问她:“疼吗?”
  岑今点头,眉心一道细细的蹙起,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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