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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颜色好-分卷阅读16

起匣子,下意识便往三楼去看。

  那里面铺着白色鸭绒,翡翠坠子静静地躺在中间,旁边放着朵欲开未开的兰花。

  精致,漂亮,美不胜收。

  一看就是用了心摆弄的。

  江聘察觉到她的探寻,闪了身子就躲上了楼。坐在楼梯上捂着砰砰跳着的心脏,痴痴地笑。

  看这样子,她该是喜欢的吧?

  没找着人,鹤葶苈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儿。既酸又甜,像是咬了口还没熟透的李子,酸水顺着喉咙往心口淌。一路走着,却又慢慢变甜。

  吃了一口,还想要第二口。

  鹤葶苈用手拈起那朵兰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很香。

  也不知怎的,她脑子里忽的就飘过了云度_0_da_0_shi在八宝寺跟她说的那句话,意味深长的样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第15章 章十五
  两个姑娘的岁数一天天的变大,云天候是越看越着急。现在他每天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在来提亲的人家里挑挑拣拣,瞪破了眼珠子也要选出个最好的来。

  鹤望兰的脚扭得厉害,大夫说怎么也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不能下来,剩下的静养时间还不算在内。这陪云天候相姑爷的重担就压在了鹤葶苈的肩上。

  每日里,她一练完了琴刚走出倚梅院,云天候身边的小厮总要过来一个请她去书房。云天候也不是拿了一堆的画册让她看,他就是在那喝茶聊天似的跟她旁敲侧击。

  葶姑娘看话本时喜欢什么样的男角儿啊?葶姑娘喜欢文的还是武的,动的还是静的?葶姑娘…

  姑娘长姑娘短,鹤葶苈耳朵都被磨出了一层老茧,一天天烦得很。

  一到了云天候的地界儿,她就捧了杯茶在那慢慢地啜,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云天候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一句不超过五个字。

  摆明了一副不乐意谈论又不好意思说的模样。

  云天候叹气,说她不把自己的事上心。鹤葶苈也不反驳,就低着头乖乖地应错。

  认错是认错了,下次来,还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云天候在这费心费力地是在给家里的粉条相块好吃的猪肉炖。

  这比方打的不好,可她心里是实实在在这么想的。她不爱吃猪肉,也不想嫁人。

  因为她这心里,总有根羽毛在刮蹭似的,痒痒的,挠着她的心尖尖。

  那根羽毛的主人她不知道名字。只记得他又高又瘦,肤色白净,眼神里三分痞气七分倨傲。可见了她,就化成了十分的温柔。

  他会做糖画,会卖给她荷包,会把她丢了的坠子细心地找回来,装进漂亮的小匣子里。也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她真的猜对了,她总觉得,那个人对她很上心。

  可惜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叫江聘。

  .
  故园的偏房里,粟米正端着壶茶轻声地唤着鹤葶苈,满脸的无奈,“姑娘,奴婢都叫了您三遍了。这盒子可有什么好看的,快收起来,奴婢的手都举酸了。”

  “那你便倒,谁拦着你了。”鹤葶苈皱皱眉,把轻抚着翡翠坠子的手收了回来,不高兴地说她,“说我这盒子干嘛?”

  “您还真宝贝这玩意儿。”粟米把壶放下,将茶杯从她的手心里抠出来,再斟满茶,“攥着这杯子都一炷香了,您不会还不知道吧?”

  桌面上放着那日江聘给的那个楠木盒子,盖子开着,露出里面的好景色。纯白的鸭绒铺了一盒底,上面点缀着两颗翠绿透亮的珠子,看起来分外清新养眼。

  只是那花儿早就蔫儿了,萎成了一小团,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角。

  自从那日在洗云斋回来,鹤葶苈就再没戴过那对儿坠子。她把那俩珠子都放进了匣子里,没事就拿出来摸摸看看。

  粟米笑她这是怪癖,她笑而不语。其实,这是执念。她看着这匣子,就想起了那日傻傻地看着她笑的那个人。想起他,她便也想笑了。

  可又笑不出来。因为他只活在她的记忆里,不知何时才会见,不知以后会不会见。

  想着这个,鹤葶苈又忽的没了兴致。她把那匣子扣起来,推到一边去,低头看着手边的茶杯。

  她刚才太专注了,确实不记得手里攥着个杯子。让粟米笑话了。

  杯里茶叶上下翻飞,银绿隐翠,卷曲如螺。茶汤清澄明亮,清香扑人,满鼻的青叶气。

  鹤葶苈盯着茶汤看了半晌,倏地把杯子推远。颇有些赌气地看向粟米,“怎么不是我的茉莉花儿?”

  “…啊?”粟米愣了一下,又笑着回她,“姨娘说这是侯爷新送过来的洞庭碧螺春,有花果香,更好喝。姑娘怎么又小孩子脾气了呢?”

  “洗云斋那日的花茶也好喝的。”鹤葶苈抿抿唇,默默把杯子移回来啜了口,小声地嘟囔,“那茶还带着甜味儿呢。”

  “姑娘又在自个嘀咕什么?”粟米抚着额状似受不了似的叹了口气,“您这是魔障了还是怎得。”

  “要你管。”鹤葶苈嘟嘟嘴,站起身来,踩着绣鞋噔噔噔地往床边走,“就你话最多,再啰嗦告诉姨娘罚你月钱。”

  “姑娘就靠着这个吓唬人。”粟米一点儿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跟着她往卧房里去,然后便靠在门边瞧着她翻床倒铺地折腾,“呀,姑娘您这是藏什么呢?”

  “你…”鹤葶苈气急败坏地把荷包往枕头底下一塞,转了头就像说她两句,没想到竟是被突然进了门的傅姨娘给插了嘴。

  “你们做什么呢?要罚谁?又在藏什么?”

  藏的是荷包呗。去八宝寺那日江小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去的那个荷包。藕粉色,药草香。

  从洗云斋回家后,鹤葶苈就又在箱子里把那个荷包给翻了出来,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枕边。睡前总要闻一闻才能安心。

  她把那荷包保护的很精心。本来那料子就好,她又日日供着捧着的,现在那上面的水云纹还清晰可见。摸上去滑溜溜的,一点旧迹都没有,整个像新的一样。

  可这些,哪儿能跟傅姨娘说。

  粟米本来是调笑着的,谁知道忽的就招来了尊大佛,赶紧挪着脚往鹤葶苈身边蹭。

  “嗯?”傅姨娘蹙了蹙眉,又问了遍,“你俩在做什么?”

  鹤葶苈把手伸进粟米的袖子里轻轻掐她指尖,还暗地里瞪了她一眼。粟米自然是会意,万般不情愿地抖了枚铜板出来给她,脚尖蹭着地,有点难过。

  那枚铜板她是留着给房大婶让她给自己带串糖葫芦的。她月钱本就不算多,让傅姨娘左罚一次右罚一次的早就没剩了多少。现在好了,连串糖葫芦都买不起了。

  “姨娘,我们俩玩呢。”鹤葶苈把掌心里的钱币拿出来给傅姨娘看,又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转悠了一大通,“藏铜板,看看是在左手还是右手?”

  “…得了,别玩了,给我吧。”傅姨娘斜了她一眼,伸过手把她手心里的东西抠走,“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你爹有个原来的门生进京赶考来了,现在住在咱们府里。你平时出门注意着点,别让别人说了闲话。”

  别人指谁?大坏心眼侯夫人和小坏心眼大姑娘。

  “喏。”鹤葶苈点头应是,拨开粟米可怜巴巴拽着她衣袖子的手,送傅姨娘出门。

  .
  二姑娘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整个侯府都知道。她也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练完琴后还总爱唉声叹气,连去帮傅姨娘侍弄花儿都提不大起劲儿来。

  云天候也看出来她的不高兴,也不天天追着她问这问那了。只是劝着哄着让她多笑笑,说琴是弹给别人听的,身子却是养给自个的。让她放宽心,别那么多惦记。

  人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学琴时遇到了瓶颈,心里郁郁,在她面前说话做事也都拿捏了三分的小心。就连孙先生最近也都和颜悦色了很多,没事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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