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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雪影梅香幽-分卷阅读24

肃说道:“皇后陛下请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公主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如果公主嫁到维湖,想要回家,我也会准许她回来探亲的!”
  母后斜眼瞪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终于耐不过维湖王诚恳的目光,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爹爹和维湖王面面相觑。
  气氛如此紧张,应该都是我造成的,我有些害怕,于是拉着爹爹的袖子说:“爹爹,姐姐是喜欢周夕隐的。”
  爹爹眉毛一横:“朕已经将琪儿许给周夕隐了,怎么能反悔?”
  我扁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爹爹……是言儿不好……言儿不该说是姐姐的……请爹爹收回刚才说的‘把姐姐许给维湖王’的话吧!”
  “朕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那维湖王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脸笑意。我却觉得有些可怕,于是往爹爹身边缩。
  维湖王说:“你就是皇帝陛下最喜爱的十皇子吧?”
  “啊?!嗯……”
  对方在“十皇子”前面加的一堆形容词,我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那外邦男子微笑着看着我,本就俊美不凡的面孔,更是罩上一层朦胧感。
  “我玄·卡奥绝对不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负心汉’,所以,你就放心的把姐姐交给我吧!”
  “但是……”
  “我是真心喜欢你姐姐呀!”维湖王眨眨眼。
  我答应有什么用,我姐姐一定不会答应啊……
  爹爹挥了挥手,对维湖王说:“维湖王陛下请放心,朕已经答应的话,是绝对不会反悔的!你就准备着把思儿娶回去吧!可不许亏待我们思儿!”
  维湖王说:“那是自然!”
  
  宴会仍在继续。少了母后和姐姐,我有些坐立难安,一想到姐姐不知躲在哪里哭,心里就会涌上内疚之感。但没有爹爹的话,我不敢擅自离席。之后的节目也变得和餐桌上的菜食般索然无味。
  
  正当我茫然之际,一个尖锐响亮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驾到——”
  小哥哥回来了?!
  我抬头,看见大门口走进来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略微显得风尘仆仆的人影。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呢?自从那次我住在紫风宫里,小哥哥生气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感觉像是过了几百年。
  走进的身影映在大殿恢弘的灯光下。我清楚地看见小哥哥比以前成熟些的面容,仍然俊逸逼人,只是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看来在山东的日子,并不好过。
  
  爹爹起身相迎,满脸笑意:“成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小哥哥走到近前,俯身下拜:“父皇,成儿听说有外邦使臣到来,所以连夜从济南赶回,希望能帮父皇尽份力。”
  我站在爹爹身旁,扒着身子向下望去,小哥哥垂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有没有看到我?
  维湖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这位就是南国精明能干的太子殿下?没想到皇帝陛下真给我面子,竟让我见了这传说中的太子一面。”
  小哥哥抬头,目光却是投向维湖王:“维湖王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略微帮我父皇分担一些小事情。”
  维湖王摸着小巴,咂咂嘴:“我就不喜欢你们中原人这种娓娓婉婉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在我们维湖,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是你们南国,把平息内乱、治理水患、南下暗访贪官污吏这些事当作小事处理?”
  小哥哥愣了,看着维湖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还是第一个看见小哥哥如此窘迫的模样。
  爹爹笑了,他走过去拉起小哥哥,招呼宫人给小哥哥在我身边安排了个座位。
  
  我从没有如此紧张过,小哥哥就坐在身边,却不主动跟我说话。我没过一会儿,就会向那个方向撇两眼。每次看到小哥哥安然坐着的模样,就会松下一口气。
  小哥哥在生我的气吗?我该怎么才能跟他说上话呢?
  正想着,突然发觉小哥哥正在看我。
  我转头,对他微笑,突然想到这是在举行晚宴,我应该有个皇子的样子,更要让小哥哥看看这几个月来我的学习成果,于是,我当下对他说:“太子殿下……”
  “咣当”一声,小哥哥手里端着的酒杯掉落,里面的酒尽数洒在他鹅黄色的长袍上。但他没有注意,他在看我,那眼神中包涵的东西太过复杂,我根本看不懂。
  在他起身离开之前的最后一个眼神,是不可置信。我有些懵了,完全无法说话。
  
  小哥哥借口衣服弄脏了而退场,神情恍惚,看起来有些失落。
  自始至终,他都没跟我说话,一句也没说。
  望着他走去大殿的背影,我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晚宴没有结束,这晚宴中,发生了多少事,有多少人欢笑,多少人忧愁……
  
  穿过梅林,那些枝桠伸展的梅树,在夜间显得有些狰狞恐怖。风声过,呼啸的声音,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犹如鬼魅。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却坚持着前行。
  前方现出一块被洁净月光照的清明澄澈的空地,四周被黑乎乎的树影包围,中央有一个精致的小凉亭。
  今夜月将圆,明亮如镜,照的亭中人身影却是颓然的。
  我悄悄走过去,按捺住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轻轻走到那人身边。
  仍然是那件鹅黄的袍子,下摆处的污迹未干,仍旧清晰可见。小哥哥抱着酒坛,双眼是晶莹的,反射着月的光。
  他在喃喃说着什么,神情失落,并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小哥哥……”我怯怯叫着。对方先是身子一震,然后缓缓低下头,因醉酒而略显混沌的双眸望着我。
  他说:“你……叫我什么?”
  “小哥哥……你……你怎么了?”
  然后我看见小哥哥的双眼被晶莹的液体覆盖,马上便顺着脸颊留下。他丢下酒坛拉我到他身边,沾着酒香的手覆上我的脸颊。
  “言儿……言儿……”他喃喃说着,“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在济南的每一天,时时刻刻……而你……却在父皇的晚宴上叫我‘太子殿下’……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所有人都叫我太子殿下,只有你不是……原来我以为只有你不是……而你……而你却也要遵那繁文缛节……”
  “小哥哥,我没有……”
  他抱着我,抚摸我的头发,我可以闻到他呼出的酒气,小哥哥喝醉了。
  “雨琪也要嫁人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以为至少我还有你,言儿……但你也不要我了……言儿……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终于知道小哥哥当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了,是伤心,是寂寞,满满的郁悒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只能决堤,化作眼中的泪。
  不知不觉,我也哭了。
  也许是我的抽泣惊动了他,他松开我,却仍用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
  他说:“真好,喝醉了真好,就连言儿也会为我难过……呵……如果现实中,言儿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那该多好……”
  我摇头,顾不得脸上涕泪飞溅:“小哥哥,你醒一醒,我是言儿啊!言儿是真的——!!!”
  小哥哥愣了片刻,眼睛恢复清明。
  “言儿,言儿……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
  “你叫我什么?”
  “小哥哥啊小哥哥!”
  小哥哥终于破涕而笑。
  他拥住我,紧紧的。
  “以后,不许叫我别的,只能叫这个名字。听懂了吗?”
  “嗯……小哥哥……”
  “言儿,”小哥哥的声音沉厚,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怒中伤人



  
  小哥哥说:“言儿,跟我回紫风宫去,好不好?”
  我摇摇头:“小哥哥,姐姐今天一定很伤心,我要回去安慰她。”
  “她伤心?”小哥哥嗤笑,“言儿,你不明白她们把你接进宫的原因。”
  “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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