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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雪影梅香幽-分卷阅读66

置,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高坐上两人的动作。
  
  “请问二王子,如果贵国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增进南北两国的友好关系,为什么朕刚刚会收到从遥远北方快马加鞭来的战报,说你北国骑兵正在我边境城镇抢掠。这让朕怀疑贵国使者来京议和的诚意。”
  “皇帝陛下不必担心我国诚意。那只是些小部落不归我王的管辖,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我王的意志。我王定会加紧时间扫除这些在边境作乱的小部族。”
  “但是据说那些骑兵都是辽国王族的专属部队。”小哥哥仍然不卑不亢道。
  但那二王子半起身,越过小哥哥和他桌子的缝隙,几乎凑到小哥哥面前。我听见右边南国官员们都倒吸了一口气。
  “南国的皇帝陛下,本应该是欢乐的宴会,不要因为那几个道听途说的小卒的话语而变得索然无味。”语气平静,却暗中带着杀气。
  小哥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微笑。
  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响地看着大殿中央的北国人带来的歌舞。
  
  气氛很紧张。
  我几乎不敢向对面北国人坐的地方望,因为可以感受到由那边传来的沉重气息。
  不安的感觉却在加剧,像一座巨大的秤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再抬眼望去,发现上座的两人都已经不在了。
  那个后来的大内总管,小顺子仍然站在龙椅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问他:“你看见我皇兄去哪了吗?”
  小顺子还是个少年,眼神跟小田子很像,唯一的不同是小田子的眼睛里展现更多的是成年人特有的圆滑老练,少了一份少年人的新奇与_0_ji_0_qing。
  他说:“刚刚北国的王子有事出去,前脚刚踏出后殿的门,后脚陛下就跟上去了,还不许奴才跟着……”
  
  “殿下,您去看看吧,陛下……可能跟那个王子有什么过结……”
  我按照小顺子所指的方向,出了大殿。
  天已经黑透了,没有云,也没有月亮。
  外面就是御花园。
  刚走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御花园里不知怎的,所有的灯都灭了。放眼望去漆黑一片,那些树、灌木、假山的影子就显得有些狰狞可怕。我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没有惊叫出声,因为又来了一只手将我的嘴捂住。
  我定睛看去,唐青玉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并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说:“不要说话,乖乖跟我过去。”
  他将我拉到暗处,松手。
  我惊慌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右手食指搭在我的嘴唇上,微笑道:“散步。”
  
  ……他是怎么散步到皇宫里的?
  
  “你要陪我吗?”他拉着我的胳膊,下了台阶。语气是肯定加命令式的,虽然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句话应该是疑问句,但这人说话的习惯,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随着他走下台阶。
  踩着石子铺成的小路,往黑暗的地方走去。
  越融入黑暗,那说话的声音就越清晰。
  唐青玉回头,展开一个诡异的微笑。我抓着他的袖子,紧张地前行。
  就在那个假山后面,我们发现了正在争论不休的小哥哥和北国二王子。
  
  小哥哥怒气冲冲:“……也就是说,代表辽国议和是假?”
  二王子笑道:“没错,北溯一别,我赫连野可是日夜思念的紧啊!”
  “……”
  “听说你把那个小子带回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
  “谁?”
  “……嗯……叫什么来着……对,紫升云。”
  “……”
  二王子神秘地说道:“难道你把他金屋藏娇了?”
  “……”
  “想必是被你气跑了吧,因为身边有一个更娇楚动人的美人。”
  “那是我弟弟。”
  “你弟弟?听说你弟弟挺多的,不都被你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么?你别装了,你俩的事恐怕现在没有人不知道。”
  “……那些都是传言,他只是我弟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更多的是释然。
  唐青玉脸凑过来:“你难过吗?”
  我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难过?”
  
  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夜色里,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我只能看见两个黑影。我知道那个稍微矮一些的影子是小哥哥。
  “我警告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哈哈,赫连野怎么敢,倒是我父皇催得紧,要我带个永吉的皇子回去复命。当然,我们辽也会送个王子过来的。”
  “你们想要人质?”
  “没错,还有什么办法要比互换人质更能维持两国的和平?”
  “……”
  “如果不愿意,那你就嫁过去当二王子妃吧!”
  “……”
  
  光线太暗,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见到两个影子慢慢靠近,最终几乎变成一个。
  唐青玉怪叫一声:“原来是这样……”
  我扯他的袖子:“走了走了。”
  唐青玉说:“你应该冲上去拽着他的领子质问他才对!”
  “我为什么要质问他?我质问他什么?走了走了,回王府吧……”
  “你伤心了。”
  “我没有。”
  他抱着住我,说:“想哭就哭吧!我的胸膛为你敞开。”
  我挣开他,转身往回走。听见背后他喃喃地说:“你们兄弟俩都不坦率。”
  
  


  
  回去的路上,唐青玉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又加上夜里街道上很热闹,吵得我心烦意乱。
  直到他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我才转身对他说:“你烦不烦。”
  他却笑道:“不烦。我这是在给你解闷。看你现在就开心多了吧!”
  完全没有,并且还觉得烦心。我狠狠瞪他。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然你就跟我走吧!到我家去。”
  
  “那个王子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不知怎的,我还是说了出来,即便身边坐着一个我认识不久,并且总在我身旁说风凉话的人。唐青玉的笑容让人觉得很安心,就好像他的出现,专门是为了聆听他人的苦闷。
  唐青玉却笑得更起劲:“原来你不笨。”
  “我本来就不笨。”
  “本打算试试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过来,却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如我这般明白。那个二王子在刚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你我,那个举动也只是想试探你,如果你真的按捺不住冲上去,可能就有_0_da_0_ma烦了。”
  我只是不愿想得太多,思考过深。然而这件事上,有太多蹊跷,太多疑虑和担忧。
  我说:“我怕小哥哥应付不来。”
  唐青玉说:“你担心他。”
  “嗯。”
  “还说你不喜欢他?”他嗤笑。
  “他是我哥哥,又是一国之君,”我急了,“难道我作为皇子身为人臣却要见死不救吗?”
  他却用食指戳我的领子:“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也是这么说的吗?”
  我决定不理他,转身坐回去。然而唐青玉却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从你刚才的话来看,你绝非什么都不懂。我不信你这么多年来对那个人的感情一点感觉都没有。要知道时间可以让一块坚固的顽石变成灰尘,也可以让一片陆地变成水泽。除非你想当缩头乌龟,或者愿意作茧自缚。”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有那种见不到对方就觉得空落落的,见到对方会莫名心悸,还有遇到对方难过伤感自己也会难受的时候吗?”
  “……你难道,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吗?”
  “别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唐青玉说,“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某些人因为害怕外人的议论,因为恐惧未知的肌肤相亲而退却,从而否认自己的心。”
  我转头望着他,他的面孔因为马车外路过的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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