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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雄的日子-分卷阅读50

下察觉时,将军已在那边喝茶了。事出仓促,属下便擅作主张,未曾示警,免得惊扰对方。请将军治罪。”
  “无妨。”傅煜眉目冷沉,并无责怪之意。
  当日商议对策时,他便曾明言,不阻挠惊动刺客,放任对方将行刺的罪名坐实。
  反正他只需保住许朝宗的命,不必在乎伤势轻重,甚至许朝宗伤得越重,于他越有利。
  刚才那情形,他应付得过来。
  让傅煜暗怒的是旁的——
  按先前刺探的消息判断,对方应是打算在元夕动手,怎会突然提前仓促行刺?是杜鹤探到的消息出了偏差,还是这其中另有缘故?


第42章 恩爱
  今日祈福_0_fa_0_hui上人多拥挤, 傅煜只命杜鹤带护卫暗中随行,许朝宗带的侍卫也不算多。
  如今突遭偷袭,许朝宗的护卫大半留守, 只有两三人追出去。
  金坛寺坐落在山脚, 背后峭峰耸立, 地势颇为复杂。因先前推断对方会在元夕动手, 且昨夜今晨并无异样动静,傅煜麾下的大半人手仍在城里,盯着西平王麾下那行人的动静, 此处能调用的人手着实有限。
  刺客对这一带似乎颇为熟悉,借着山势地形掩藏形迹, 逃得迅速。
  这座山延绵起伏, 虽不算雄伟,里头却多断崖峭壁, 山谷里乱石林立、荆棘横生, 追杀并非易事。然而对方既偷袭失手, 过后必定会消停一阵, 不露狐狸尾。傅煜在京城的时日有限,岂能错失良机?
  哪怕山路凶险难行,也须在刺客被接应前,竭力活捉对方。
  傅煜追了片刻, 推断出刺客逃遁的方向后, 当即朝杜鹤道:“抄近路!”
  杜鹤会意, 取了哨子含住, 命护卫抄近路包抄。
  傅煜选到身旁的护卫皆是死人堆里冲杀出来的,身手出众、应变机敏,论英勇劲头,比京城这帮侍卫不知高了几倍。听得讯息,当即兵分两路,舍了还算好走的路,冲入荆棘丛中,按哨声的命令包抄。
  傅煜也半点都不含糊,穿过乱石荆棘,攀上垂悬陡立的峭壁,仗剑横冲过去。
  脚底下山石滑落、泥屑横飞,傅煜十步踩下去,九步能踩塌那并不坚实的羊肠小道。好在他步履迅疾如风,每回都能在跌落前借势跃起,凶险横生地追了一段,总算将对方拦路截住。
  剩下的便是角逐厮杀。
  身经百战、沙场烽烟里打滚出来的悍将,其冷硬狠厉的手腕,比之暗中突袭的刺客强了百倍,只消留得一口气在,断了对方自尽的手段,便可无所顾忌。傅煜和杜鹤联手,以攻为守,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将刺客尽数活捉。
  金坛寺那边并没旁的动静,可见不是调虎离山。
  傅煜发狠,将刺客交由睿王府侍卫带回,而后带着杜鹤和护卫,又追了两个接应的捉住。
  待尘埃落定,护卫先行,傅煜和杜鹤垫后。
  山间风冷,吹得尚未回春的干枯草木呼呼乱晃,傅煜沉眉前行,眉头紧皱。
  杜鹤是他的心腹,经这番突袭,岂能不知傅煜的担心。
  “将军是不是觉得,这场刺杀来得突然?”
  “很突然,也很仓促。”
  “我这边刺探的消息无误,魏将军那边也都是办事稳妥的,以前从未出过纰漏。”杜鹤拧眉,仔细回想了这两日刺探的详细,道:“难道是对方故布疑阵,引开咱们的注意,声东击西?”
  “不可能。”傅煜端然否定。
  领兵数年、战无不胜,傅煜靠的是将士英勇,也是靠斥候的周密。
  西平王魏建在京城有多大能耐,傅煜大约有数,舍了那么些精锐干将费力做戏蒙蔽他,没必要。且看今日行刺的事,也像是临时起意,并非蓄谋已久,倒有点出其不意碰运气的架势。他派了杜鹤和魏天泽费心查探,旁的细节都能探到,关于这场突然的偷袭,为何没有半点风声?
  对方又为何突然提前?
  是巧合,还是哪里出了岔子?
  傅煜沉吟疾行,将近金坛寺时,才向杜鹤道:“这回审问刺客,你全程盯着。挖背后主使的事交给睿王,你要查的,是对方仓促行刺的缘故。”
  “遵命!”杜鹤肃然抱拳。
  ……
  金坛寺里,此时的许朝宗仍是惊魂未定。
  他虽生在皇家,身份尊贵,却没摊上国力强盛的好时候。朝廷内里空虚,各处节度使尾大不掉,不止死握着军权不放,亦截留税赋,网罗能人。文臣虽还忠心耿耿地效忠于皇权,习武之人却耿直而气盛——或是怀着报国之志驻守边塞,或是投入节度使帐下做个幕僚,愿意留在京城束手束脚受窝囊气的很少。
  睿王府里侍卫齐备,却多是从禁军里挪出来的。
  天下承平已久,边塞虽常有战事,京城腹地却还算安泰,若不是这些年流民渐渐闹事,两三年里都未必能打回仗。禁军之中,也多是擢拔世家官宦子弟充门面,纵有许多办事机灵、才能出众的,比起杜鹤这种身经百战的小将,却是半分都不及。
  说穿了,王府侍卫里多的是绣花枕头,摆架势还成,真办起事来,捉襟见肘。
  方才刺客突袭,凭这些侍卫的本事,也只能堪堪救下他性命,围拢保护。想凭自身的本事追拿刺客,两头兼顾,却难得很。
  要不是傅煜和杜鹤追出去,他仍得白受这遭凶险,却无从彻查清算。
  许朝宗长到十九岁,这样的事不知经历了多少。
  他俊秀的面庞微微泛白,笼了层怒色,任由寺里擅医术的僧人帮着擦伤口包扎。
  徐淑在旁照料,面上亦无血色,胸腔里砰砰跳着,还没从方才的惊险里回过神。
  夫妻俩默默无语,等僧人包扎了伤口退出去,侍卫头领才略带惭愧地走进来,半跪在地,行礼道:“殿下,傅将军已带人捉拿了刺客送回,但仍有接应的人流窜逃走。是否调兵马司和卫队过来,围住这座山彻查?”
  许朝宗摇了摇头。
  “是属下失职,没能早些察觉异动,请殿下降罪!”
  “罢了。”许朝宗仍是摆手,因臂上剧痛,忍不住龇牙。缓了缓才道:“外面都是进香的百姓,若动静太大,反而会生乱,闹得人心惶惶。这种事也不宜张扬,回城之后,我自有主张。傅将军呢?”
  “刚回来,在隔壁跟少夫人说话。”
  许朝宗颔首,忍痛穿好中衣外裳,带着徐淑走过去。
  ……
  隔壁的禅房门外,杜鹤仗剑守卫,屋门敞开,有凉风徐徐送入。
  禅房不算宽敞,靠窗的竹床拿素净屏风隔开,外头简单一副青竹桌椅。
  傅煜将剑搁在桌上,长身而立,一袭漆黑的衣袍磊落。听见动静,他抬起眼,厉色深浓,神情镇定而冷沉,虽年纪尚轻,那身凌厉威仪的气势,却比禁军统领还胜三分——比起入宫拜见、留园赴宴时的收敛,此刻的他,才隐隐透出名震北地、以铁骑荡平强敌的悍将风采。
  他的身旁,攸桐罗裙曳地,身姿盈盈。
  夫妻俩倚肩低声说话,她牵着傅煜的衣袖,杏眼微抬,面露关切焦灼。手里的绣帕蘸了清水,慢慢擦去溅在他鬓角耳梢的些微血迹,傅煜则顺从的微微躬身,任由她摆弄。
  那样亲近的姿态熟悉之极!
  许朝宗的眼睛猛然被刺痛,连带臂上伤口都钻心般痛起来。
  是在何时,他遇到危险时,她也曾这样关怀,甚至挺身拦在跟前?可方才他被铁箭所伤,血透衣衫、疼得直冒冷汗时,她的态度冷淡漠然,瞧都没瞧一眼,更无半句关怀,连应付都懒得。
  她的温柔情意,从前他唾手可得却视为负累,往后便只属于眼前这个男人了。
  这念头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割在心头软肉。
  许朝宗痉挛一般,下意识握紧袖中双手,靠着门框,死死咬住牙关。
  重逢后竭力收敛的目光,此刻失控一般,黏在攸桐姣美的侧脸,难以挪开。
  身后徐淑顺着他目光瞧过去,岂能不知丈夫的心思?
  无声的一幕,毫不留情地揭开所谓鸾凤和美的名声。
  嫁入王府后,夫妻间有几分情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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