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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途-分卷阅读32


  “老师,还是不会。”
  徐途咬住嘴唇,内心挣扎许久,强迫自己接过画笔。她手抖的不行,稳了稳,在纸上落下第一笔,却画出一道生硬线条。
  大脑空荡了几秒,草纸被阳光晃得刺眼,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吹过,徐途头上的汗顺脸颊流下来,她半弓着身,另一只手紧紧捏住桌沿儿,脖颈僵硬,恍惚间回到那个炎热夏天,徐途还是个四岁的小娃娃,她坐在韩佳梅大腿上,用蜡笔把本子涂得一塌糊涂,画着画着,她竟把蜡笔当食物,全部咬烂吃到嘴巴里,吃完看着妈妈咯咯笑。韩佳梅哭笑不得,捏捏她的小脸蛋儿,赶紧抱着她去清理干净。
  印象中,她的童年无忧无虑,充满欢乐,有画笔,有笑声,有韩佳梅,也有徐越海……
  突然,身体蔓过一阵钝痛,她蜷缩在角落里,看韩佳梅满脸泪痕,面目狰狞地举起扫帚,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身上,打完她又去打自己,不管不顾,仿佛陷入癫狂中。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异常难熬,充满挣扎与嘶吼,韩佳梅多年的隐忍,随着一个漂亮阿姨的到来彻底爆发,那之后她几乎砸掉家中所有东西,剪烂的窗帘、折断的木椅,满地的玻璃碎片。
  终于,徐越海耐心耗尽,开始名正言顺待在外面不回家,那时候,徐途才终于明白,多年来,她一直活在假象中,那些让别人羡慕的幸福都是靠掩饰得来的,丑恶伴随着她的青春,像伤疤一样,慢慢揭开了。
  她很久没进画室,桌上蒙沉、颜料干掉、画一半的人物肖像摊在地上。去年青少年绘画比赛的初稿贴在墙壁中央,得奖那天其乐融融的笑声犹在耳边,她记得妈妈激动的泪水,徐越海引以为豪的赞美,还有姓秦的年轻叔叔,他唇角淡淡的笑……门边砰一声巨响,韩佳梅再次犯病,突然冲进画室里。她发丝凌乱,眼角冲血,手里拿着菜刀,直奔中间那幅画过去,手起刀落,连砍了几下。徐途和保姆上前阻止,混乱间她手上菜刀再次落下去,却突然鲜血喷涌。
  一时间,保姆乱了方寸,愣几秒才上前夺过她的刀,紧接着,攥住徐途的手指冲出去。徐途回过头,泪眼朦胧间,见韩佳梅痴傻的僵在那里,目光凄惶又绝望。
  画室的门自动弹回,她在她的视野里越变越小,母亲最后的样子,都随那扇门的落锁,定格在那一刻。
  从医院赶回来,韩佳梅身体已经变凉,她攥着她的削笔刀,歪头趴在地上,双目固执而呆滞的睁着,嘴角笑容诡秘。
  地上洁白的画纸被鲜血染透。猩红刺目。


第23章
  刘芳芳大叫:“老师!”
  “……嗯?”
  徐途终于回神儿,双眼木然。
  刘芳芳眼里含着泪, 怯生生的说:“老师, 笔。”
  徐途一惊, 低下头看自己右手,她用力过猛, 绿色笔尖戳在草稿纸上, 浓重的颜色堆开来,蜡笔拦腰折断, 那一截纸卷弯曲变形, 被她捏在掌心里。
  徐途烫手般扔开, 抬起手抹了把汗。
  刘芳芳盯着草稿纸上烂掉的蜡笔,忍了又忍,眼泪还是落下来。
  学习用具是各地慈善机构捐献得来的,有些没拆过包装, 有些是别人用过的, 但无论什么样, 孩子们都格外珍惜,因为小学这五年,他们也许只能分到这一次。
  刘芳芳是真的心疼。
  徐途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教室里有些喧闹,闷热的空气穿过窗户扑面而来,汗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她心中升起一股颓然和消极的情绪,蓦地抗拒起来,简直难以置信自己为什么待在这儿。
  徐途放开咬白的下唇,半句话也没说,埋着头逃出教室。
  中午,秦烈提前半个小时来拿饭,他知道徐途最后一节有课,想顺便过来瞧一眼。
  他把饭盒放下,转身要出去。
  “秦大哥。”小波叫住他:“你们那儿最近很忙吗?”
  秦烈说:“有点儿忙。怎么了?”
  她笑笑:“也没什么,就很久没见到阿夫了,猜你们可能没时间。”
  秦烈不吭声。
  小波顿了片刻,试探的说:“这几日中午都是你过来,我还以为阿夫故意躲着我呢。”
  两人的纠葛秦烈略知一二,但也没兴趣掺和进来,只道:“阿夫去镇上拉材料了,明天中午可能过来。”
  又聊两句,秦烈走出厨房,往最里面那间教室去。
  老远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秦烈快走几步,从窗口往里看,有调皮的男生在过道打闹,没几个埋头画画的,聊天喊叫,干什么的都有。
  他眼睛一瞥,看向讲台,前面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秦烈脸色阴沉,抬手往玻璃上狠敲两下。
  教室里瞬间静下来,过道上的孩子一见是秦烈,缩着脖子往回跑。
  秦烈黑着脸:“想造反?”
  班级里立即鸦雀无声。
  他严厉的说:“谁不想念了,趁早滚蛋,给别人腾地方。”也不管男生女生,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孩子们对他又敬又怕,把手背在身后,埋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
  秦烈冷着脸环顾一圈儿,问:“徐老师呢?”
  隔了会儿,终于有胆大的孩子站起来:“老师刚才跑出去了,她没说要去哪儿。”
  秦烈压着火:“哪边走了?”
  又隔几秒,有看到的伸手指了个方向。
  秦烈叫班长管纪律,随后大步离开。
  他在小学校后墙边找到她。
  徐途正蹲树桩上吸烟,她手臂垂下来搭在膝盖上,另一手端着烟,微昂起头,唇边青烟缭绕。
  要不是烟雾缓缓散开,画面仿佛静止。
  看她孤零零蹲在那儿,侧脸望天空,动也不动,身形显得越发瘦小。秦烈胸中涌起多种情绪,刚才那股怒气几乎灭了一半。
  他在徐途跟前站定,手臂垂着,面色冷凝地抽走她的烟,指肚一碾,烟灰扑簌簌落下来:“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徐途从回忆中抽离,视线聚焦,眼前日光被黑影挡住,背着光的缘故,他面孔并不清晰,只觉鼻端冲进那股味道异常熟悉。
  秦烈眯了下眼,目光相对,这才见她两眼通红:“让那群孩子欺负了?”他声调瞬时软下来,半弓身,五指扣住她头顶。
  徐途揉揉鼻子,笑着说:“怎么会。”
  瞧她半晌:“看你的能耐也不像。”秦烈极轻的呼了口气:“那怎么了?”
  徐途说:“我可能不适合干这个了。”
  捏着她头的五指又往上抬半寸,秦烈眼不错的盯着她,最后放开手,脚尖转了个方向,撑着膝盖蹲下来。
  她看前方,秦烈侧头看她:“你说老师。”
  徐途摇摇头:“不是,是画画。”她举起右手,摊开来冲着太阳照了照,光线在缝隙间穿梭,她指尖透出鲜艳的红色:“怪我。明知道它已经不中用,还自不量力想拿画笔。”
  “觉得可惜?”秦烈拆了颗槟榔扔嘴里,又取出一颗递给徐途。
  徐途接过,看了看,张口含住,说:“刚开始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想法了。”
  秦烈目光落在她右手上,问了句不相干的:“你吃饭是左撇子?”
  徐途没明白,如实答“不是。”
  他顿了下:“那写字呢?”
  “……也是用右手。”
  秦烈又瞧了几秒,淡淡嗯一声,便知道她手没事,只是过去的遭遇令她抗拒拿画笔。秦烈没有再问,一条腿垫在臀下,脚跟离地,用前脚掌做支撑,手臂横过来,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肌肉扎实的人肌群紧绷,秦烈蹲不实,微耸着肩膀,比旁边的人高出一大截儿。
  秦烈始终垂着眸,抓住她手腕拎到面前来,拿指肚捏两下她的大拇指,动作从容坦荡。
  徐途一时忘了说话。
  秦烈又轻轻揉两下:“有感觉吗。”
  徐途:“……”
  好像也不是为了要答案,他松开她手指,将她手腕挪到另外一只手上来,轻轻一提,挨着她手臂的胳膊环住她肩膀。
  徐途被带了起来。
  “真不打算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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