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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又向隅-分卷阅读108

傅,用完了。”
  蒋岑很是开心,瞧着她脸红更开心,这才起身去自寻了帕子擦了手指,唤人进来。
  小和尚行礼:“二位施主,寺中斋饭是定了时辰的,前来打搅,还望施主勿怪。”
  是他们耽误了时间,哪里还能怪得他去,秦青只笑了笑退后了些,蒋岑接着道:“不打紧,一会我们想往山上再瞧瞧,还需麻烦小师傅与我们包些豆糕。”
  小和尚应声:“好,施主稍等。”
  待拿了包好的豆糕,蒋岑才复又将人牵了往山上去,那小和尚眼观鼻观心,一点也没往这边瞟,倒是叫秦青心下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处安放,直接就放弃了抵抗。
  山路并不崎岖,可见寻常没少人来过,只不过正逢午时,山间寂静。
  树林间竟是生出些药草来,秦青躬身去探看了一下,顿觉欣喜:“这南山倒是个宝藏。”
  “自然的,这南山本是叫番山,前时乃是大隐之士辟出的一方净土,后来才改叫了南山,立了这南山寺。”蒋岑说着陪她一并蹲下去。
  “原来如此,”秦青转而瞧住他,“方才那小和尚你认识?”
  “说是小和尚,其实不小了,就是身姿那般。”蒋岑承认道,“你未涉江湖,许是不知,有很多武功呢它虽是高强,却经常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这倒是第一次闻说,前世里她还不曾有时间与机会听他说起这些。秦青来了兴致,猜道:“所以,他在这寺中做个小沙弥,默默无闻的,其实是你的眼线之一?”
  “聪明!”
  秦青点了头,顿了一刻,蒋岑垂首:“怎么了?”
  “我在想,你这般的人,确实是叫人忌惮的。”
  秦青说得并不清楚,蒋岑却是明白:“你说得对,原先我总没想通,我一心为他,究竟他为何会这般赶尽杀绝。如今才知晓,到底年少轻狂,不知人心几何。”
  山风拂过,男人的侧脸俊俏,仍是少年。
  手上一暖,是她将他牵住,秦青:“总有人不会辜负你。”
  蒋岑打趣:“比如谁?你?”
  “嗯,我。”秦青应道。
  分明玩笑,她却说得坚定,似是要给他力量一般。
  “……”蒋岑说着别过头便带着她一并起身,弯腰替她掸了裙上轻尘,“走!带你折桂枝去!”
  秦青狐疑,只瞧见他肩背,便就扯了扯他胳膊:“你怎么不看我了?”
  “没啊,爬山呢!”
  “是吗?”秦青快走了几步,“那你躲什么?”
  蒋岑走得更快了些,总先她两步,不叫她瞧见:“胡说!”
  “你不会是被我感动哭了吧?”秦青笑出声来,“你如今真的是哭包了?”
  “这路太不好走了。”
  “哪就不好走了,哎!你干什么!”
  蒋岑却是再没理她,直接将人给扛了一阵风似的往上跑去:“走喽!”
  “放我下来!”
  “我不!”
  蒋岑小心行往林间,眼中原本蓄着的红便就浅淡了去。初秋的山林,却是盈了春日暖阳般,洋洋洒满了笑声。
  一日后,前往坞巢的剿匪军已然_0_ji_0_he在城门口,半数禁军皆在其中,声势浩大。城中百姓夹道而送,秦青立于茶楼之上,只瞧见那行列之末。
  “这坞巢山匪真是作恶,朝廷下了重兵,可叫他们好果子吃!”
  “可不是!听闻那行前几位,乃是陛下钦点新人,这方且擢考过便逢此事,回来怕是要升官了的。”
  “听说太师家二公子也在此列。”
  “他不是腿疾么?”
  “所以呀,这剿匪之事,说白了可不就是寻个由头升官呢?”
  有议论声自边上响起,秦青今日戴了帷帽,听闻了只微微侧了头,芦苇扶了她低声道:“小姐,这儿人多,还是回去吧。”
  “嗯。”
  只是刚下了楼,便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秦小姐留步。”
  芦苇如今听得这个声音已经有些厌恶,虽是不知晓为何,却是总觉这人已经不似往日。
  秦青却并不意外,回过头去,楼上立了一人,正是宁轻言,想了想便道:“许久不曾与姐姐好好说话,不如今日请姐姐一叙。”
  “也好。”
  宁轻言领了丫头与她一并往医馆去,途中打了帘子瞧见外头因是行军出城后散去的人群,开口道:“妹妹今日是来送未婚夫的?”
  “是了。”秦青大方应了,“姐姐今日不也是?”
  “我自是来送我爹的。”宁轻言笑了笑,揭过话去,“前日寺中偶遇,实在仓促,倒是不知何时,妹妹与蒋公子已经这般情深。”
  换作往日,这断不会是宁轻言会说出的话来,若说大家闺秀,秦青第一便就会想起她来,总也不会料到如今她这话中都带了些酸刺。
  可左右蒋岑也与她是无关系的,倒是奇怪。
  好在她现下心中有事,也不想与她计较,只清浅道:“溺水时救我的是他,自狱中接我出来的是他,得天垂怜,如今有了婚约的,还是他。我自是要把他放在心上守着。怕是不过分吧宁姐姐。”
  此言一出,宁轻言也是愣了一下,早知她是干脆的人,却是不想能说到这个份上。
  如此,便也就是一笑而过,直待得进了医馆后院,关了门,端了茶,宁轻言才复道:“茶楼里他们说的话,你可是听见了?”
  “姐姐说哪一句?”
  “全部。”宁轻言并不打算兜圈子,“在百姓眼中,此行必是胜仗,区区山匪罢了,又得这般重视,哪里有不灭的道理。”
  “可我觉得此行必不会轻松,那日去寺中祈福,也是为了此事。”
  秦青看了她一眼才道:“姐姐担心是应该的,毕竟刀剑无眼,哪里有必胜的仗。”
  “此前我曾劝过爹爹,莫要去坞巢,可是爹爹终究还是应了。”宁轻言继续道,“此番倒好,不仅爹爹去了,连陈二公子也去了。”
  “你劝过宁侯?”秦青重复了一遍,见她目光扫来,才接道,“只是觉得奇怪,这等朝堂之事,姐姐为何想起去劝?陛下当朝下的旨意,我亦是后来才知晓。”
  宁轻言苦笑一声:“我毕竟是宁国侯府的人,先行晓得些,不奇怪吧。”
  秦青点头:“姐姐说的是。”
  宁轻言这才回道:“只是觉得,我与陈二公子的婚期在即,如何都不该沾染这血气,今日说出来,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如今,只想安安稳稳嫁给陈宴,其他的横生枝杈,都不要有才好。”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秦青端着杯盏暖手,“我亦是想求蒋岑这一世安稳。”
  “可到底圣命难违,我便就是怕,也是无法。”宁轻言说着却是看向她,“那日我离开后,陈宴与你们一并用了斋饭,可是?”
  “……”秦青原想问她不是走了么,可不过一瞬便就明白,有陈宴的地方,她当不会甘心先去吧,更遑论陈宴那轮椅,下山确然困难,她定是要做安排,思及此,便就应道,“是。”
  “秦妹妹,我想问你一句话,只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她这一次看向自己的眼中没有敌意,竟是只有恳求。秦青明知有些事情答不得,却还是点了头去。
  宁轻言看住她:“陈宴与蒋岑,是敌是友?”
  “……”
  秦青未答,宁轻言却似乎有些明了,半晌才忽而笑了笑,又笑了笑:“难怪,难怪那日他约我去南山寺,只与我道,莫要自作主张。”
  “他与你,这般说?”秦青问道,只觉陈宴与她说话,似乎很是不客气。后一瞬,便也就恍然,陈宴本就是淡漠的人,便就是对陈怡榕,也不见得有过笑颜,叫她那般排斥,到了宁轻言这里,怕是礼数做尽,总有恼时。
  恼的怕就是宁轻言先时说的劝宁侯的事情吧。
  “宁姐姐问的话,我并非能如实相告,因为我也是不知晓的。”秦青停了停,“许是陈二公子误会了姐姐也是可能。”
  宁轻言摇了摇头:“我是痴傻的人,可是否责备,我听得出来。”
  一时间,秦青也不知如何去劝,原来今日她来,更多的是心中不畅吧,手中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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