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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雪影梅香幽-分卷阅读22

就很好,言儿不强求了……”
  爹爹却大笑:“傻孩子,若换了别人,早就用朕的许诺来换其他了!”
  我心中一动,然后抬头,爹爹眼中有些许诧异,一定是看见我这像发现财宝般激动的表情了。
  我说:“言儿倒有一件事想求爹爹。”
  “你说吧……”爹爹话语轻柔,眼中闪过的失望却没逃脱我的眼睛。
  我笑着说:“爹爹,言儿想和爹爹一块睡觉!”
  
  “咦,好大的床啊!”我大叫着爬上床,开始打滚,“回去可以和母后炫耀了,我也爬过龙床!”
  爹爹正被太监宫女们伺候着更衣,见我在床上打滚,只嗤笑:“爬过龙床算什么?言儿去问问这后宫大大小小的嫔妃们,哪个不是上过龙床的。”
  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味,我噘嘴:“爹爹逗言儿!言儿又不是后宫嫔妃!”
  爹爹身着明黄色的睡衣,走过来坐在床边。
  他微笑着说:“朕的言儿可是比嫔妃更宝贝的人啊!”
  “爹爹不许拿言儿跟嫔妃比!”
  他大笑:“好好,不比不比。言儿也不要噘嘴了,都能挂油瓶了。”
  我一头钻进被子里不说话。感觉到爹爹上了床,拉起自己的被子盖好,我才磨磨蹭蹭拱过去,无声无息钻进爹爹的被子里。爹爹翻身搂住我。我头探出被子大口喘气。
  爹爹伸手摸我的眉毛,很轻地抚过,顺着轮廓,有些痒。描过眉毛又描起眼睛、鼻子,直到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碰到我的嘴,我耐不住一口咬住。
  爹爹抽手,好气地盯着我。
  气氛有些诡秘。
  “言儿,朕在想,如果你长大了,会不会和佳佳长的一模一样……”
  我不说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佳佳的时候,她就穿着一身大红的舞装,那时候朕还不是皇帝,在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逛逛……”
  爹爹平躺,一手搂着我,我便自在地将头搭在他的手臂上,另一手枕着他的头。爹爹望着金色的帐幔,许久没说话。
  
  “……佳佳的舞跳的那么好,那么多人给她喝彩,朕却只能站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回味当时那一抹红色给自己带来的震撼。”
  “……也许,说不定朕就是那时候爱上佳佳了吧……”
  “爱?”我翻了个身,瞅着爹爹。
  “对,就是爱,那种想要对方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笑的感觉,那种深切地,想要冲上前去拥住其的感觉,想要一辈子爱护其,让其快乐的感觉……”爹爹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朕啊,这么一想,还真的有过青春那!”
  “爹爹,爱娘亲吗?”
  爹爹看我,盯着我看了好久,直到嘴角挂着的浅浅的笑容消失:“朕也不知道,因为朕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朕,身为帝王,是不可以有爱的。”
  “……真可怜……”
  爹爹伸手点我的鼻子:“小家伙竟然敢说朕!你这个不大点的小孩,哪里知道‘爱’?”
  我不服气地噘嘴:“我当然知道啊!母后、姐姐、小哥哥、清烨哥哥还有小柳,他们都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我想让他们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还有爹爹,我也希望爹爹快快乐乐的!”
  爹爹听到这里,翻身搂住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他沉稳的心跳。
  “言儿,朕真想守护住你的这份纯真……”
  
  从没有过皇子和皇帝同寝的事,这在我那日早上走出东华宫之后,被炒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皇上不再专宠太子了,而是改宠皇后宫中的十皇子。母后对于我的做法也表现出十分满意,她说:“言儿,你就应该这样,让你爹爹时刻都想着你,而不是太子。而后迟早有一天,太子的位置会成为你的。”
  对于母后不询问那晚的事,而只是鼓励催促,我有些不能理解。当母后说出那句“太子的位置迟早是你的”这句话时,我吓得一哆嗦。
  而后想到小哥哥,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听说他受了爹爹的命令去山东查看旱情,还要很久才会回来。
  
  小哥哥和母后之间的争夺,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总是在两者之间游走,对于两者的气愤,也完全不当回事。
  但渐渐的,我也明白了一些,所谓的权利之争。
  因为随着维湖外邦使臣的到来,宫中斗争最激烈的两方,开始了一轮新的战役。双方的主角,是各自的公主,退思和雨琪。



公主出嫁



  维湖特使到达京城的那天,爹爹特地叫我去陪他一起迎接。这是我第一次站在朝殿门前的平台上,从高高台阶的俯视,文武百官列仗两边,很是整齐,却小的看不清谁是谁。被皇上带着见使臣,这也是皇子中的特例了。七岁的我还很怕生,看见维湖队伍浩浩汤汤进入皇宫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爹爹的袖子。
  我的身高只及爹爹的腰部,爹爹垂下手搭在我的头顶上。我听见他小声说:“身为我王朝的皇子,就要能见识得了大场面。”
  我咬牙点头,爹爹还是低下头露出担忧的目光。我看见他眼中映的我,惨白的一张脸,暗想自己实在是太给爹爹丢脸了。
  爹爹握住我的手,他的大手掌紧紧包着我的手掌。爹爹是叫我不要紧张。心渐渐松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就是见见外国人而已。
  为首的维湖人是个高大威武的青年男子,我深深震撼在他的相貌中。有别于我所见过的人,维湖人大多眉眼深刻,高挺的鼻梁,肤色白皙,看起来俊美不凡,不论男女,身着的服装颜色鲜艳,花纹繁琐,头带别致的帽子。我看见那身后的美貌女子,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一个细小的麻花辫,很随意地垂在身后。
  那为首的俊美男子穿着最为华贵,一定是使臣了。
  只见他走到我和爹爹面前,伸出右手搭在左边肩膀上,深深鞠了一躬。这应该就是他们的行礼方式吧!
  
  “维湖王,玄·卡奥,很高兴见到南国永吉王朝的皇帝陛下。”那男子说,他的语调很奇怪,像鼻子不舒服似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死,听起来就更别扭了,更别提他说话的方式。
  身旁的管事太监尖声叫了一声:“大胆,外邦使臣,你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爹爹很和气地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
  爹爹是南国王朝的皇帝,而那年轻人是西域维湖国的国君,道理上两方的地位是一样的。但永吉王朝屹立几百年不倒,期间不知是多少小国臣服于己,其中就有维湖国。
  每年,维湖国都会向永吉进贡,而永吉也答应保护维湖国不受西域其他国家的侵扰。在来之前,爹爹就跟我说,维湖人这次出使永吉,外表上是为了加强友好,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跟我国和亲。
  那个名字很拗口的男子面带礼节性的微笑,望着爹爹,希望得到爹爹的回答。
  爹爹也微笑:“朕代表永吉王朝,欢迎维湖王陛下的到来。”
  
  当夜的宴会很是隆重,外邦使者,文武百官都参加了,就连后宫妃嫔们,也留出专门的位置。爹爹的意思是,叫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们见识一下外邦人,也叫外邦人见识一下自己娇艳似水的妻子们。
  我仍然跟爹爹坐在一起。小哥哥远在山东,爹爹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时便会带上我,这在皇宫中已经是人所周知的事。
  然而我有些诧异地看见妃嫔的位置当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小哥哥的孪生妹妹,美貌倾城的雨琪公主。
  在看向离龙座近一些的大臣的位置中,人淡如水的周夕隐正微笑着和同僚聊天。心中坦然。
  爹爹的另一边坐着母后,她应该也发现下面的不同,于是用眼睛示意我看向姐姐。
  姐姐今天打扮地格外美丽,华贵的服饰衬着娇艳如花的容颜,如果没有角落里那出尘如莲的雨琪公主,她一定就是全场最美丽的人。姐姐为这场晚宴专心打扮了好久,因为周夕隐也会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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